老者长出一口气,还剑孙威道:“为何早不掷出?”孙威道:“一时忘了,见先生以利刀削断其剑才想起身边还有此物。”老者问完话根本没空听他的回答,指着伤势最重的姜亢向伙计道:“先将他抬进去,快!”
时至中午,姜亢、古莉、刘菱、刘茂、伤势较重,还起不得身;孙威和关索也只能稍作走动;程蕊虽然脱臼,但经老者接好后便无大碍,剑伤也都不在要害处,一经包扎便相帮着端水拿药;孙艳根本没受伤,穴道一解便活跃起来,帮着程蕊干活,虽然手脚不怎么麻利,多少也是个帮手。
忙了大半天,已是红日西悬。老者、程蕊、孙艳围坐一张桌休息,几个伙计还在料理孙熙尸首。程蕊问那老者贵姓,听他自称姓吴,连声感激不已。吴姓老者以救人乃医之本分为谦辞,程蕊止谢后便不再多言。孙艳问这问那,老者便讲些江湖琐事与之听。
早已紧闭的店门“咚咚咚”响了三下,三人心里都是一震,惧钟荐去而复返,孙、程二人已抽剑在手。一伙计吆喝道:“小店今日不开张,客官投别处去吧。”门外一人道:“我们来此有要紧事,烦劳店家开门说话。”吴姓老者听不是钟荐的声音,但还是很警惕,轻声吩咐二人店门两侧守侯,不管来者是谁先制服再说,自在店堂中央面向门外坐下,以吸引来者注意,而后才让伙计去开门。
三人布置停当,门外人已连喊数声,想是等急了,不等伙计动手,先一脚踹开门。门正好砸在那伙计的面门上,将他撞得满脸是血,随即闯进二人,各执一剑。孙、程二人突施冷剑,却不想对方早有防备,反被踢倒在地。二人入店已闻得一股血腥,又见孙熙尸体,对望一眼,其中一人道:“先端了这黑店!”遂二剑齐舞逼向吴姓老者。老者利刀削断一剑,另一人知道厉害,不轻易与之刀剑相抵。那人舞一把断剑,并不退下,反而越战越勇。老者以一敌二渐感不支。孙、程二人赶到,以三战二还是敌不住。
“董少将军,徐少将军,二位住手。”楼上孙威喊声到,二人立即跳出圈外,收剑止住,抬头看去,见孙威扶栏站立,面容憔悴,身旁一人也是一样,却不认得是关索。孙威唤二人上楼说话,老者知是自己人,命伙计关上店门,与孙、程二人随同上楼去了。
二人中,舞断剑的自称徐扬,另一人自称董率。关索想方才刘菱已报了身份,便不再隐瞒,将己方四人姓名一一说了。二人听罢,徐扬称赞姜维智勇双全,心存汉室,炳炳如丹;董率则称赞关羽神勇,威震华夏,并对当年吕蒙偷袭荆州擒杀关羽表示悔意。关索亦一面赞东吴名将徐盛,一面对濡须之战中董袭因风浪不幸葬身江河表示遗憾。孙威介绍过孙艳、程蕊后自报姓名。关索听是东吴皇室血脉,忙起身行大礼,却听吴姓老者叹声道:“老夫恩师曾与关少将军的祖父有一面之缘,可惜却枉死于奸雄曹操之手。”四人异口同声道:“老前辈尊姓大名?”老者道:“老夫吴普,神医华佗之独传弟子。”六人闻言皆惊,关索道:“先师曾为晚辈祖父刮骨疗毒,还传了一套‘五禽戏’用以健身,如果晚辈没看错的话,前辈早上对敌所使的便是五禽戏。”吴普道:“不错,但也不全是。五禽戏不过是用来健身的,老夫在此基础上加以变化,遂成了早上对敌时的五招,但已不是原来的五禽戏了。老夫技穷,使得不善,若非孙公子及时飞剑出手,老夫早已命丧剑下。”孙威忙道:“老先生以救病治人为本,比起那些滥杀无辜者,纵然武功不及,却为人之楷模。”吴普谦辞一番,又道:“公子年纪尚轻就如此明理,将来必是一位明君,真乃吴国百姓自福。”孙威受了赞扬,不知如何是好,慌忙间只随便说了句“老先生刚才那把小刀好锋利。”吴普笑道:“老夫此刀乃恩师当年为关羽将军刮骨疗毒之物,固然锋利,却不及公子的鱼肠剑。”孙威道:“先生慧眼。”关索道:“听说鱼肠剑落于勾践之手,勾践死后,此剑便不知所踪。”孙威道:“据祖上讲,勾践曾还剑于我孙家。”徐扬道:“据说当时还有一柄重剑与此剑齐名,乃勾践爱物,后随勾践同失,世传‘王者之剑’。”众人都称只闻其名不知其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