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虾皮和小白龙,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一见到刘江,虾皮一把将攥在手里的钞票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
“江哥,不,不多,五十块。”
不过,刘江并没有接过来,只是冷着眼看着二人,半天不说话。
这一看,让二人更见惊惶,手足无措。
“哪里弄来的?”
终于,刘江冷冷问道。
“是,是小芝从她姐理发店里偷的。”
虾皮如实相告,小眼睛里多少有些不自然。
这小芝,想必就是那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是他当前的马子吧!
“哼,你们混得也真够可以了!不过,咱们男人,要凭本事挣钱,而不是去偷偷摸摸。”
刘江冷哼一声,讥讽着二人。
“是,是。”
二人哪敢说个不字?
“好了,坐下来,一起吃。先给新哥和军哥敬杯酒,不打不成相识嘛!”
刘江脸色稍霁,招呼二人坐下。
听到这么一说,虾皮将钱放在桌上,才小心地拿了把凳子,挨在向新旁边坐着。
“江哥,我,我喝不得酒。”
而向新一听要敬他酒,赶紧举手向刘江解释。
“出来混,酒量一定要有!”
刘江的话,似乎别有一种威严,令人不敢拒绝。
“好,好吧!”
向新无奈,只好给自己面前的二两白酒杯斟满。
“新哥,你可得悠着点儿哦!”
我知道向新成年后的酒量,不过半斤多,他现在还是青少年,我不确定他顶不顶得住。
“没事,小风,不,小仙。”
向新摆了摆手,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赶紧地纠正。
但这回,刘江却听得真真的了。
“小风?小仙?兄弟,你把我听糊涂了?”
他似是对向新说话,眼睛却盯着我。
“江哥,是这样的,小风是我小名,小仙是我自封的绰号,叫什么都不打紧。”
我很镇定地解释着,不过心里也在犯嘀咕,这样子究竟能瞒多久呢?像刘江这样天天在街上混的,难免有一天会被他发现,到时候,我不得又编一个理由出来?
“对,对,江哥,是这样的。”
向军也凑了个热闹。
“哦……”
刘江沉吟着,脸色略略转阴,显见得他起了怀疑。
“来,江哥,我敬您一杯!”
向新还算机灵,心知不能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立马站起身,举起杯子。
“好,走一个!”
刘江这才转移视线,脸色如常了。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向新的舌头已经在打卷,眼神迷离,看得我只能暗呼糟糕。而反观刘江,半斤米酒下肚,却仍然面不改色,思路清晰。
我不得不在心中感叹,前世的县城枭雄,果然还是有些本钱的,就这酒量来看,今后实有大用处。
“虾皮,小白龙,还有小新,我今天不是酒多了才说,咱们这出来混的,一定要记住一点,‘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和你并肩打天下的人,永远是兄弟,而红颜祸水,坏大事的,尽是女人们。所以,我这么说,希望你们好好体会!”
刘江忽然一扫他们几个,说了这么一番话。
“江哥说得对,对!”
虾皮酒量也可以,头脑还清醒得很,自然举手表示同意。
“对对!”
小白龙则面色潮红,略略上头。
只有向新,估计都没听明白,头一歪,竟是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