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能力是有一定局限性的,很多时候很多事,当到达某种程度的时候,人是没有办法再做任何改变了。
比如,黄莎莎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责问下,仍一如既往地穿着约十公分的高跟鞋,名牌连衣裙,涂着耀眼的指甲油在谢冬霖的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我只得放之任之,唯有在她撒完野后,再收拾残局了。
只是这样下去,只会没完没了,我的工作成绩以及精力,迟早有一日会被这些走后门的富二代消贻殆尽的。
虽然我非常需要忙碌来转移自己的思念之苦,但这绝对不是这些走后门的富二代胡作非为的借口。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来让这些富二代离开才行。
该怎么办呢?
我按照番禺店的巡查路线一边走,一边想,一边注视着番禺店每个人的工作状态。
“这个放这里,这个放那边……”谢冬霖的声音悠然传入耳内,我循声望去,此时,他正在与服务员们在餐厅里重新摆设餐桌。
脚踏十公分高,身穿妖艳服饰,披头散发,涂着指甲油的黄莎莎周旋在谢冬霖身旁,两手空闲,也没有协助任何人的意思。
孙雯雯仍然一大清早就坐在老地方像到动物园看猴子一样观看着他们。
唉!此事何时休?
“哎,等等,这样才好!”谢冬霖的声音再次入耳,望着他,一个念头同时入脑:欲想此事休,还得从他身上下手。
于是,我转身回办公室,打开OA系统,一封调离谢冬霖的申请,再次在我按下鼠标的那一刻发出,虽然黄莎莎来了,谢冬霖离去的可能性或许是零,但也只是或许,不试试怎么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呢?
时间逐渐走向正午,午餐高峰期即将来临,这个时段,上级领导应该没那么快回复的。
于是,我就暂时不再纠结这封邮件的回复,在电脑面前继续翻看番禺店最近的营业数据。
可是,没过多久,邮件没有收到回复,但脸比包青天还要黑的谢冬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看着眼前的他,乌黑的眼圈,紧皱的眉头,一张布满阴霾不见光,又非常疲惫的脸,一副累垮了的模样。
活在女人堆里,活该累死。我满脸的厌恶!
“你干嘛又要写这样的申请?”谢冬霖气恼地问。
“怎么?我做事需要跟你解释吗?写这样的申请,还得经过你批准吗?”想到番禺店里莫名其妙地被这些富二代搅浑,我也不开心地回答。
“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只要我让孙雯雯的宴会完满结束,你什么都答应我的。”谢冬霖还有理了。
“这是一码归一码,你要求可以入住我的房子,并让我照顾你的三餐起居。我不是做到了吗?”你有理,我更加有理。
“难道我做什么事对你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谢冬霖非常沮丧。
“你做什么事对我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我疑惑不解。
“我现在要提一个要求。”谢冬霖还想得寸进尺,借机敲诈。
“你现在提任何要求都没用了。”我鄙视地看着他。
“你不守信用,无情无义。”谢冬霖有些小生气地指责我。
“少用这些道德来绑架我,当初你要求入住房子,让我照顾你三餐起居,我早已做到,如今你想过来吃饭的话,这份特权依然有效,我怎么不守信用,怎么无情无义了?”我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很讨厌别人说自己不守信用,无情无义,大概是自己遇到过不守信用,无情无义之人,故此自己很是忌讳吧!
“你当初答应过我,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如今你却反口不认了。”谢冬霖气鼓鼓地说。
“这份承诺是有期限的,期限就是随着宴会的结束而结束,而这份承诺延期的期限是随着你的感冒结束而结束了,在那段期限里,你为什么不早点提啊?”我更生气了,想到这些烦人的“货”,就气不打一处来。
“呃呃,菲儿,你怎么能这么狡辩啊?”谢冬霖终于笑了。
“别整天菲儿,菲儿地叫,我跟你可没那么熟啊。”我可是笑不出来。
“那你总得告诉我,是我哪里做错了吧,你看我来的这段时间里,就算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你总该告诉我,我死了的原因吧。”他又开启撒娇模式了。
“原因?呵。你瞧瞧外面那两位女人,你瞧瞧现在的番禺店都被她们搅浑成什么样了?上次还搞个全体罢工。你身为店长还好意思来问我原因?”我火大了。
“我......”谢冬霖无语。
“谢店,谢店……呃,阿姐,”谢冬霖正想解释,夏琪突然跑了进来。
“怎么了?”我冷静了一下,转头问。
“外面又吵起来了,有个小孩子被踩到脚了,一直在哭,他妈妈发了很大的火,桌子都差点被拍坏了。”夏琪小心翼翼地说,又朝谢冬霖瞄了一眼。
“你瞧,又来了,才过了几天啊?番禺店还要不要继续营业啊?”我生气地对谢冬霖说。
接着他二话不说,离开了办公室。我怕事情扩大到无法挽救,也赶紧尾随着谢冬霖到餐厅里去。
我大失所望地望着餐厅里所发生的一切:还是那里,那个角落,那些人!
“怎么又是你,你干嘛推我啊?”气得慌的黄莎莎对冷若冰霜的孙雯雯大叫着。
“服务员点餐。”孙雯雯对着服务员招了招手,并不搭理她。
“喂......”黄莎莎走到孙雯雯桌边。
“啪。”被踩小孩的母亲非常生气地又一拍桌子,对着黄莎莎骂道:“你闹够了吗?”
此时,小孩被母亲抱着,仍然哗哗大哭着。
黄莎莎看了看小孩的母亲,咬了咬嘴巴,似乎放不下架子去道歉而杵在孙雯雯与小孩的母亲中间。
“你是干什么的?你到底是客人,还是这里的员工啊?你到底想干嘛呀,走秀啊?你是客人的话,就应该好好地坐下来吃饭,是员工的话,就不应该穿成这样子。”小孩的母亲大声骂道,小孩在她的怀里哭过不停。
孙雯雯瞥了黄莎莎一眼,表面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内心却给人一种极其讥讽的感觉。
四周又挤满了看戏般的目光,本来是高峰期时刻,也是吵闹的场面,但此刻,不管是客人,还是员工都静悄悄地看着,讨论着:
“怎么啦,又有戏看了?”
“最近这家餐厅总是搞得乱七八糟的。”
“招募了好多新面孔。”
“还没培训就上岗了吧。”
“......”
大家喋喋不休地说着,我走过去的时候,这些声音莫名其妙地传入了耳内,我的心头一阵伤感,看来不是我一人发现了问题,而是所有来这里吃饭的每一位“上帝”都明白了其中之要害。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孙雯雯望着黄莎莎那双十公分高的鞋子讽刺的说。
“喂,你别这么不要脸。”黄莎莎仍然不知悔改。
“是谁不要脸,是谁天天在谁面前晃来晃去?”孙雯雯没有指名道姓地说,但此话一出,谁都懂。
“啪。”小孩的母亲又拍了一下桌子,四周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孩子趴在她的怀里仍然哭不停。
“你怎么回事啊?踩了我孩子不赔礼道歉,还跟别人吵架,你把我母子俩当啥了?”小孩的母亲再次指责黄莎莎。
“经理,你们经理呢,让你们经理过来。”小孩的母亲大声高呼着。
“来啦,来啦,怎么啦?”谢冬霖赶紧地走过去。
“你是经理,是吧,我说你怎么回事呀,你是怎么当经理的?怎么管理你的员工的啊,我孩子被踩到现在,哭了整整三十分钟,你们不但没有道歉,也没有人来帮我,当事人还在这里跟别人吵架,你们怎么回事啊,你们牛啊,这样做生意,信不信,我把你们的招牌拆了?你还想做生意,我让你们倒闭,让你们老板去喝西北风。”小孩的母亲很气愤。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不对,是我的错,是我管理不好,是我没做好。”谢冬霖不断地给小孩的母亲道歉,此乃我第一次见到才华横溢,又是富二代的他这么诚恳地向客人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