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武回头,瞥了眼跟在后面的黄衣姑娘,小声说:“你没发现,这所谓的伺候,实则就是监视吗?”
吴莲看了眼背后,微微点头,又说:“你说,他们真的信我们吗?”
“别说,小心被发现。”姚武牵住她的小手,悄悄道。
走在后面的黄衣姑娘,看到两位神仙居然就和情人一样亲密的举动,已羡慕了一整天,心中也想和齐天神这样做,心思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之后,三人路过几家没关门的民居时,还看到有村民在家中跪拜各种神仙,嘴里还在念着各种口咒语,说的很快,姚武都没有听清。可以说,每家每户都供奉着各种神灵,甚至宁愿自己饿,也不会让神灵饿着。
一天下来,姚武是彻底看清了这个村子,哪怕他们在干农活,也会时不时停下来做仪式。
回到小芝的家后,姚武一看到角落披着红衣的小石像就来气,好想把它面前插的香和食物扔到门外。
吴莲见姚武神情凝重,说道:“怎么啦,好像谁惹你生气了?”
姚武背手皱眉道:“就是这些泥菩萨,石头东西!明明他们的财富和生活,是靠自己双手勤劳所得,而不是这些石头!”
“你生气又有什么用,整个天下迷信的人多不胜数,自寻烦恼。”吴莲吃着方台上放的香蕉道。
就在姚武为迷信之事愤怒时,小芝背着竹篮回来了。
二人看着小芝跑进厨房,一反常态的没有向他俩致敬,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们。
吴莲小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小芝从厨房出来,不再恭敬的卑躬屈膝,而是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平和的说道:“两位神仙,我们可以到天台谈谈吗?”
小芝的母亲在屋中看到了这一切,忙跑出来说:“小芝,你是怎么和神仙大人说话的,快跪下谢罪!”
“娘,你别管,两位大人不会怪我的,走吧,大人!”小芝道。
“神女大人,齐天大人,你们可别生气!她可能是犯了什么头疾,请大人原谅她!”小芝的母亲跪下道。
姚武和吴莲互看了一眼,心中都猜到了什么,便跟着小芝去了顶楼。
吴莲走在楼梯上,转身对院中焦急看着的人说道:“小芝与吾有事相商,无关者退避 ,胆敢偷听后果自负。”说完,她身体表面出现了一层薄气,吓得大家不是回屋关上门,就是跑出了院子,生怕惹到祸,心知惹怒神仙的严重后果。
“噔、噔、噔……”
三人来到了顶楼,周围百米已无其他人出现在眼前。
小芝看着二人,不断深深起伏的胸口透露着她的紧张和忐忑之情。不等姚武和吴莲开口,小芝先从衣服中抓出了从告示牌上撕下的通缉令,伸出了右手。
姚武拿过揉皱的纸团,摊开后,上面赫然是姚武和吴莲的画像,虽然吴莲的画像有一张面纱,可那眼睛和轮廓,发型都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看到时的情况。若说这是巧合,那旁边姚武的画像则是实打实的他本人了。
姚武皱眉,想了想,说:“你想问什么就说吧。”
小芝见二人没有辩解,立刻生气道:“这是你们吧?”
姚武看了眼有些尴尬的吴莲,小声道:“是。”
“所以,你们是叫姚武,她叫吴莲,我没说错吧?”小芝感到极大的愤怒,人生中第一次被人骗的这么惨,巨大的背叛让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姚武惭愧道:“我没想骗你们。”
吴莲蹙眉道:“小芝,我们不是诚心要骗你们的,只是当时,你们举着火把过来,我又不想和你们拼命,所以就,假装神仙了,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
小芝感到头有些晕,用手扶住栏杆指道:“所以,你会拒绝黄金神的要求,害死了张家和沈家,更害惨了我们村子!你们实在太可恶了!本来,我还有一丝希望你们会否认这上面的人不是你们,可你们就这样承认了,为什么?”
看到小芝痛苦的样子,姚武道:“骗你们已经让我很难受了,既然你已发现,若我还骗你们,我就不是姚武了。”
吴莲小声道:“相公,她的意思是你应该继续骗他们,这样他们会好受很多,至少不会现在难过。”
“迷信害人,真正的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还要独爱一个村子,世上没有这等好事。”姚武说。
“你不要再说了,我要把你们的真面目告诉村里大伯,把你们抓起来送官府!”小芝愤怒的指完,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就要朝楼下冲去。
“相公!”吴莲忙喊道。
“小芝!”
姚武喊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住了她,说道:“你听我说。”
小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要咬他的手让他松手。
这时,吴莲赶紧冲了过来,解下腰带用蛮力将小芝绑了起来。
小芝的力气不敌身为修行者的吴莲,刚想喊又被对方用布团塞住了嘴。
姚武看着吴莲把小芝五花大绑,惊讶道:“你什么时候会绑人的?”
“小声点儿,快帮忙,把她带到里面去。”吴莲紧紧压住小芝的手脚不让她乱动。
姚武只好抱起起小芝的双脚,吴莲抬着她的上身,二人一前一后将小芝抬进了房间,把她放在了椅子上,前面正好是窗户,能一眼看到湖边的广场和那尊黄金神像。
二人将小芝绑好,吴莲说:“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骗你们,是你们太迷信了,又想杀我相公,我不得不假扮神仙自保。我哪儿知道你们会这么相信,我们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演下去。就像我相公说的,你们能有今天的繁荣,并不是那尊黄金神带给你们的,而是你们自己双手创造的,只是巧合让你们以为是黄金神赐予。我可以告诉你,那个黄金神根本不是什么神仙,多半是妖怪扮的。”
“世上真有神仙,你们这儿早就挤满了各路修行者,而不是独享。那两个去与神交合的男女,我相信妖怪一定从他们身上吸取了什么东西。因为我从来不知道,与神交合会变成一个白痴。今晚,我们就会去会会这个黄金神,会让你看到它的真面目。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小芝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了。”姚武看着窗外逐渐西下的红日道。
小芝紧皱双眉,嘴里一直发着闷声,像是在咒骂着面前的两个假神仙,愤怒冲昏了她的头,忘了吴莲身上的异香和那无词形容的绝世仙颜,都不是正常人所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