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平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岂非也是要先经历磨难,才可能做成一番大事?
“若要成就伟业,必先经历磨难。”他脱口而出。
“是啊!人生在世,事事无常。正当我孤苦无依的时候,得到一位异人前辈襄助,摆脱了奴隶身份,还受其指点学习刀法。”
“因祸得福,必有厚报。”泰平附和道。
“后来,我在异人的指点下,漂流海外,在东沙群岛遇到了一位真正的绝世高手,经其调教练成了‘大漠刀法’。”
“大漠刀法一定极其霸道。那个东沙群岛的绝世高手是何许人?”
“我没有见过其真容,都是她座下女弟子代为指点。”
“女弟子?莫非那高人是女的?”泰平诧异地问道。
“当然。”莫念白答道。
“泰平公子,我告诉你,大漠刀法的玄妙无与伦比,只有寒石刀法才能与之抗衡。”矮冬瓜补充道。
“难道你要把我吹上天吗?”莫念白怒斥归藏。
“是,恩公,我多嘴了。”
“前辈想必遍走亚夏,与许多武林高手切磋过吧!”
“你说得没错。东沙群岛的绝世高手之所以传我刀法,目的就是向亚夏最厉害的剑客挑战,为刀术正名。不过,我看得出来,她的剑术比刀法还要厉害得多。”
“如此看来,前辈一定得罪不少著名的剑客了。”
“那些碌碌无为的剑客,我还看不上眼呢!”莫念白扬起嘴角说道。
“既然前辈这么厉害,亚夏剑客是不是都败在手下了?”
“天下之大,怎么可能都败于我手呢?不过,能够成为我心目中对手的人的确不多,只有两三人而已。”
“哪两三个呢?”
“田诏自然是其中之一;黑子大士江山剑术不俗,算是一个;箴言师上官青云剑风独到,可以算半个。”
“据我所知,天下剑客以四大剑门掌门为尊,前辈为什么一个也没有提到呢?”
“循规蹈矩,墨守陈规,四大剑门,名不符实。”莫念白对四大剑门显得不屑一顾。
“廊中七大剑客呢?”
“他们都是恩公晚辈,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归藏说道。
“哦!江山大士我有所耳闻,上官青云却没有听说过呢!”泰平听莫念白谈论江湖之事,兴趣十足,津津有味,已经忘记他来的目的。
“上官青云是弄潮镇乡绅,自幼拜师于望雪峰玄武剑门,又师从一位箴言师剑客高手,武功已臻至化境。后来,上官青云听了箴言师劝告,回到弄潮镇建了弄潮宫,闭门清修,不问世事,以至于江湖上许多人不了解他。”
“原来如此。那么,如今又过了许多年,江湖上又该涌现一些剑术高手了吧。”
“倒是有几个名气不小的,可惜恩公都没有放在眼里。”归藏说道。
“晚辈有一件事不明白,想向前辈请教。”
“说吧!”莫念白手捻胡子说道。
“前辈既然飘然世外,已经没有对手放在眼中,为什么要替桑楠做这些坏事呢?”
“因为救我解脱于沙驼部落的人,就是桑楠的爷爷。”
“我明白了。矮冬瓜与高老头投奔桑楠,一定也是前辈授意的。”
“有些时候,恩情比命要重要得多,泰平是否理解?”
“所以,我看这两位虽然委身于总务部,替桑楠办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却还没有完全泯灭良心。”
“泰平不要胡说。”归藏与黄莺一起说到,眼睛直瞪泰平。
“其实,我又何曾不知道,桑楠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想要争夺无上的权力,成为廊中霸主呢?”莫念白表情显得很无奈。
“既然如此,前辈为什么还要登上白峰,讨要我怀里的东西呢?”泰平隐隐之间感觉到,莫念白并不想出手。
“因为桑楠想要得到北方熊族的联盟,牵制银夏帝国,达到自己的目的,继而实现更大的愿望。”
“更大的愿望?”
“统一整个亚夏大陆,以游牧文明取代农耕文明。”
“前辈出生在沙罗半岛,当然对这种想法支持了。”泰平黯然道。
“恰恰相反。我离开沙罗半岛多年,早就脱离游牧文明,反倒是深深地被农耕文明所吸引。最为关键的是,我已经加入了预言堂,深知北方游牧文明难以主导亚夏,任何人试图挑战都不过是螳臂挡车。”
“那么,前辈来见晚辈的目的是什么?”
“我希望你能在白峰悟出真义,明白该为亚夏族人做些什么,充分利用熊族符节,重塑亚夏文明的辉煌。”
“真的?”泰平大张着嘴巴,不敢相信莫念白说的话。
人生正是如此,在你心灰意冷的时候,巨大的反转可能悄然而至,令你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无论任何时候,人一定不能丧失信心与勇气,要相信奇迹总会出现,风雨过后一定会有彩虹。
原本昏暗冷漠的小茅草屋,突然变得光彩照人了,泰平觉得,屋内四壁好像都变得金灿灿的,连那破瓦罐也似镀了金色。
“恩公,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两个不用再替桑楠卖命了?”归藏与黄莺也不敢置信,一起转头看着莫念白。
“假意奉迎还是必须的,何况亚夏堂势力越来越强,控制了太多江湖门派与组织,若是掀起一番大风浪,亚夏族势必要倒霉了。”
“恩公的意思是,让我们继续留在总务部,暗中对付亚夏堂?”
“没错。”
“归藏听说,恩公的徒弟漠如雪已加入亚夏堂,他是不是恩公下的一个棋子呢?”
“漠如雪这个人野心不小,与血驼部关系非凡,眼下倒是不宜与他透露实情。”莫念白说道。
“前辈大恩大德,泰平没齿难忘。”泰平说到这里,倒身向莫念白拜了三拜。
“好了。山野菜是真好了,我们三人也该走了。”
“前辈要去哪里?”
“我要到天域雪山寻仙峰,见一见老友江山大士。”
莫念白说罢,站起了身,走同了茅草屋。归藏与黄莺紧随其后,向泰平直递眼色。泰平见状,连忙走到莫念白身边。
“前辈既然对泰平期许这么深,可否传我几招精妙刀法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泰平少了我这个大敌,已经该偷着乐了,居然舔不知耻地要刀法?”
“前辈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自然是不想白来一趟吧!”
“呵呵,看来泰平真有可能是天选之才,说得我不教都不行了。好吧,我这里有一个刀功心法,你若能够参悟,将来刀法必是鲜有人能敌。”莫念白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袋子,泰平连忙双手接过来。
“多谢前辈赐我刀功心法。”
“希望再见泰平公子时,你已经大彻大悟了。”
莫念白话音还未落,人已经在十丈开外,紧接着两个起落,他已经消失在密林深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