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们被帐棚外的景象震呆了。月光下，几个长发古装的人手持刀剑在外面格斗，面貌模糊。有无头尸身跳着舞。庄重浑身鸡皮疙瘩，毛骨悚然，想大喊一声，可是声音出不了喉咙。庄重用手抹了一把脸，想起旅行包里的摄像机，想冲到外面拍摄。乌云遮来，外面的景象突然消失了。先后不到十几秒时间。乌云过后，月光仍皎洁地洒在地面，却再也没有出现刚才的景象了。海市蜃楼？不符合海市蜃楼的原理。海市蜃楼都是有现场物质参照形成的。这里没有故人，没有无头尸身，没有……庄重不敢再联想下去。
帐棚周围山野上旮旯里，绿幽幽萤火忽明忽暗，东一盏西一点，飘忽不定。周围阴森恐怖。他们俩知道这就是人们俗称的鬼火。一声“啊”的鸦叫刺破了宁静的夜空。山风吹来，特别的使人寒碜。
庄重全身里被汗水湿透。古燕紫的玉臂把庄重的膀子也绞出了血印。庄重本来想叫醒其他驴友，一紧张，张不了口。驴友们帐篷里呼噜声不时传了出来。
庄重想走出棚外探个究竟，古燕紫死活不肯。庄重举起军用棚灯向四周照了一圈，发现没有异常。庄重示意古燕紫继续放心睡觉，有我在没有关系。古燕紫摇头不肯。两人席地而座闭目养神。庄重心头怦怦直跳，脸色凝重；手持铁锹，等待天亮。庄重在特种部队野外生存训练时，单独一个人，就是一把瑞士军刀和一只打火机。在秦岭原始森林里度过了整整一个星期。常常与毒蛇猛兽为伍，没有有过丝毫恐惧，今天却大不一样。
庄重想起小时候父亲讲过一个故事，转述给古燕紫听，让她相信这是特殊环境下物理现象。其实也是为自己壮胆。
父亲一次考古，与几个同事住在一座破庙里。夜里醒来，月光下，看见很多无头人在庙外跳舞。虽然大家都是历经场面的科学工作者，也都毛骨悚然，惊奇不已。后来大家把情况反映到上层，引起了注意。许多科学家纷至沓来。在夜里同一时间段同样的条件下，又出现了同样的情景。有人提出可能在古代同一时间段这里发生了一起大规模战斗。所谓无头之舞是人头被刀斧砍断时由于月光的折射所形成的一个物理现象。经过考古论证发掘，庙的底下真的有许许多多无头尸骨和刀器。在明末清初时，清军与李自成的部队在这里发生了一起激战。由于原来的物理磁场条件被破坏，后来当地就再也没有出现此等怪景了。
“这里会不会也是此类情况呢？”庄重这样说着，古燕紫心里稍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人不知不觉迷糊起来。 听了古燕紫的叙述，我半信半疑，但也不好说什么。我相信科学。
我知道自己的性格会认死理。自己认准的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不会罢手。我的初恋就是这样分手了。初恋说婚前可以同居，我不认同。也许与我的父亲教育有关系。我妈对我与初恋分手很惋惜：“这个女孩子不错的，她提出同居有什么关系，你又不吃亏。”我爸骂母亲：“你怎么能这样教育儿子？同居了就要对女孩子负责到底。”妈回应父亲：“死脑筋，什么年代了。人家女孩子还以为你的儿子不健全呢。”
“曹亮健全不健全你当妈怎么不晓得？”
“我的儿子当然很健康。可是女孩子不这么想啊。”
……
对于乞丐是外国人还是国人身份认定，我心里认定是外国人。如果按照我的思路调查，调查方向可能不一样。但我说了不算。只能骑马找驴。走一步算一步。仍然以侦破杀人案件方向调查。
“紫燕，哦，叫错了。古燕紫，你认为乞丐是外国人还是国人？”
“这个……我看不出来。皮肤有点黑。外国人会怎么样呢？”
“我们的曹警官陷入了……叫什么呢？死胡同！”菲尔对我的提问有点不屑，她被古燕紫的探险故事迷住了，要打断我的不近常理的谈话。“哇，这样的场景也被你碰到，真是人生难得相遇。”
“是的。第二天讲给驴友听。他们不相信，说为什么不叫醒他们。说实话，我当时吓得气也喘不出来。”古燕紫听了菲尔的夸赞，也有点自迷，继续叙述探险遇见的故事。
“同龄人容易沟通。”我自嘲道。我毕竟比他们大一点点年龄。
“哼……”菲尔鼻子里呼出不屑的一氧化碳。
“嘻嘻嘻……”古燕紫笑成了一条缝。也许有了听众，古燕紫很兴奋，继续他们的奇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