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我们会把野外的花卉种于盆中
如同我们偶尔把野外的自己
种于一个院落
有阳光或月光的时候
这些野外的光线依然载着我们的视线
向花盆以外无限延伸
这时候我们会像白云初见彩虹一样屏住了呼吸
这时候远景会像回忆一样
赤裸裸地等待我们一字一血地阅读
河流打断了树的膝盖
山隔开了天空,一群蒲公英生而同声
长而异俗,藤萝吐着蛇信
竹笋掀走一块青岩,令岩上的苔藓背井离乡
我们可能会在了解了世界的广阔之后
回头从井底挖掘出一只青蛙的心思
这方寸之地,已足够一颗心长出根须
且重新思考自由,贪婪等诸多疑惑
逃不出季节,思想和降水
不会总是风调雨顺,雨露均沾
有时候我们需要把伸得太长的目光
剪下来,重新扦插
我们的丰富永远不嫌拥挤
也会有同时左转与右转的情绪
偶尔在这院中撞车
就像一朵花的花瓣咬到另一朵花蕊
自有蜂媒蝶使来告知
彼此的适当距离
一生在院中种植一回
我们便知道世界不过一个盆景
喧闹有形,在此将失手于无形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