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帆一脸愁云，卜小云关心说：“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面料。”秦帆说。
“啥面料？找面料做什么？”卜小云一时没有把面料和泳衣联系起来。
“没有找到适合做泳衣的面料。”秦帆说。
卜小云“哦”了一声，“这个很讲究吗？”
“那当然，”秦帆点点头，“要是穿普通的内 衣内 裤泳衣，沾上水就粘在身上，很难受的，还不如不穿呢。”
“你总天就想着裸……不穿衣服。”卜小云揶揄说。
“我……我只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秦帆辩解说，“怎么就变成总天满脑子是那个了？”
“我可没说你满脑子都是哦。”卜小云笑嘻嘻地看着秦帆，“你自己说漏嘴了吧？”
秦帆“唉”了一声，“我说不过你，不跟你说了。我还是去找面料要紧。”
看着秦帆往舱门口走出，卜小云问道：“飞船里都没有吗？要不我一起再找找吧？”
随着哈雷彗星离太阳越来越远，外面的温度越来越低，慧面的状况也越来越差，在外面活动越来越危险。除了固定时间前往登陆舱收获农作物外，她不想让秦帆再往外跑。
秦帆转过身，认真地说：“我都找过了，确实没有。”说完，转过身迈开腿，继续往舱门口走去。
“等等，我也一起去。”卜小云追了上去。
“你去干嘛？”秦帆说，“就找一块面料，哪里需要两个人？”
“你要去就得带上我，不然就不能去。”卜小云抱着秦帆的手臂，不肯放手。
“你这是干嘛？”秦帆哭笑不得，“我不是经常一个人出去吗？”
“反正我不管，你不能一个人出去。”卜小云坚持不放手，“在飞船里找不到合适的面料，大不了我不游泳。”
“你不游泳？”秦帆欲哭无泪，“泳池都建好了，你不游泳，我还是出去找找吧！”
“不对，不对，”卜小云纠正说，“我是说我大不了不穿泳衣……不穿泳衣游泳。”
“不穿泳衣游泳，感觉怪怪的，”秦帆说，“我还是去找找吧，说不定可以找到合适的。”
“我说不行就不行，快给我回去。”卜小云叉着腰，拦在舱门口岸前。
“好吧。”秦帆只好作罢，故意激将说，“那我就不出去了，没有泳衣，你只能光屁股游泳了。”
“谁说我要光屁股游泳的？”卜小云嘟着嘴说，“我穿着内 衣游泳不行吗？”
“穿着内 衣游泳，应该会很难受吧？”秦帆说。
“难受总比羞羞好。”卜小云瞪了秦帆一眼。
秦帆“哦”了一声，“那也是。那就不做泳衣了？”
卜小云连续“嗯”了几声，同时点了又点头。
“那……现在就去试一试泳池吧！”秦帆说。
卜小云又“嗯”了几声，跟着秦帆往飞船的尾部走去。
两个人来到泳池边，秦帆十分正式地说：“准备好了吗？”
“准备啥？”卜小云问。
“哦，不用准备啥。”秦帆说，“就是问你内心准备好了吗？”
“游个泳哪有那么多废话。”卜小云说，“赶紧脱 衣服下水就是了。”
“也是，小时候在河边玩水，也不用穿泳衣。”秦帆说着，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直到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
“我先下水了，你准备好了再下来。”他迈开左腿，踩进游泳池内，不一会儿水漫到他的腰部。
“水冷不冷啊？”卜小云探着头问。
“一点都不冷，”秦帆摇着头说，“我把货舱的温度调高了。”
“好，”卜小云应了一声，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但旋即停了下来，“你转过头去。”
秦帆正站在水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被她这么一说，马上扑腾一声，一头扎入水中，激起几朵水晶般的浪花。
卜小云见秦帆消失在眼前，继续脱衣服，一件，两件，三四件……最后只剩下胸衣和内裤。她沿着秦帆的路径，试探着把脚伸入水中。确实暖和和的，一点都不凉，秦帆真是细心。
她把手扶在太空铝合金杆上，整个身体慢慢地浸入水中，水的深度刚好漫过她的肚脐。好舒服啊，她靠在泳池边，不时用脚踢水，用手划水。
突然，前方掀起一股水浪，秦帆从水中冒了出来，笑嘻嘻地说：“下来了，我教你游泳吧？”
卜小云点点头，站直了身子，“怎么弄？”
“先练习蛙泳吧，”秦帆站在水中说，“蛙泳是最古老，也是最省力、最容易学习的一种泳姿。”
“我知道，”卜小云说，“就是像青蛙一样蹬腿。我在地球上已经学了两个暑假班了。”
“你会了啊！”秦帆出乎意料地说，“我还以为你没学过呢。”
“我什么时候说会了？”卜小云反问道，“要是会了，还要你教我干嘛。”
“学了两年没有学会吗？”秦帆讶异地说。
“你说什么？”卜小云气嘟嘟地说，“学两年，就必须得学会吗？我小时候也学过，就是没有学会，我爸妈都说我是一只旱鸭子，这辈子都学不会游泳了。我偏不信，就报了暑期游泳班，和我女儿一起学。”
“那你学到哪个环节了？”秦帆轻声细语地问，生怕又激起她的逆鳞。
“我想想，好像是还在学蹬腿。”卜小云说，“教练经常说，你想想，你想想，青蛙是怎么蹬腿的。我整个人一飘在水里，心里就慌，哪还记得青蛙是怎么蹬腿的。”
秦帆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信心十足地说：“那我知道怎么弄了。”
“怎么弄？”卜小云好奇地问。
“先练习憋气，克服心里慌张。”秦帆十分笃定地说。
“我可不干，我最怕憋气了。”卜小云直摇头，“教练让我练习憋气，我死活都不练。”
“当然，练习憋气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掌握如何吸气和换气。”秦帆似乎把卜小云的话当做耳边风。
“反正我就不憋气。”卜小云说，“不憋气，不是一样可以游泳吗？”
“不憋气游泳，那只能像狗刨一样游泳，这样是不能真正学会游泳的。”秦帆一脸平静地说。
“只要不沉下去就行了啊。”卜小云说，“管它是狗刨，还是蛙泳，都是动物，有什么关系。”
秦帆不争不怄地说：“人之所可以游泳，就是因为人体的密度总体上比水的密度低，所以不用练习，只要平板板地躺在水面上，就不会沉下去。”
说着，他张开双臂，仰头躺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水漫过他的身体，只剩下一张嘴巴、一个鼻子和一双眼睛露在水面上，“看到了吧，人的密度比水轻，本来就沉不下去。”
“我才不信，”卜小云说，“像我这样胖，还能浮在水面上。”
秦帆拨动双手，在水中站立起来，面向卜小云说：“不信你试试，你哪里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