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组织弟兄们接到紧急命令:“盯住望塔路一百一十九号。不要去惹它!
按照定好的监视网线,各路弟兄到位。敌人队伍一出乌龟壳,立刻发出信号!”
这天清晨四点半,望塔路一百一十九号院里,一辆卡车发动,开出了院门。车篷布盖得严实。从外面看不出车篷下面是什么。
驾驶舱里,司机边上坐了一个身穿长袍,戴了顶瓜皮帽的便衣男子。
从外面,看不清便衣男子的脸,只隐约可见便衣男子年岁不是很大。
卡车是普通民用卡车。
这车一到街上,就是一辆运货的商车,戴瓜皮帽的,就是押车的,押的是他的商行的货物。
原在大哨卡外那间商铺盯守的老耿,这会儿已经住在这一百一十九号斜对面的一家商铺楼下。
跟他一起搬到这里居住的商行伙计叫醒了他。
“老耿大哥,敌人动了!”
老耿从床上跳起来,一窜到了屋当中,急问:“是军车?”
“不是,民用卡车,不过,我看得出来,就是军车涂了漆,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伙计的语气很坚定。
老耿下令道:“发信号!”
十多秒钟后,这商铺上面阁楼,灯亮了。
至少在三个点上,地下党组织成员都看见了这盏灯。
一条单线向城里某个秘密地点延伸情报——“敌人动了!”
如果传递信号的路线可以在一张俯视图上显示出来,现在俯视者可以看到——
另两条线向外,通知信号像点着了的导火索火花,急速传出去,很快变成四条线,八条线,其中一条曲曲弯弯线上的火花,走在了敌人这辆卡车走行的前面。
卡车刚刚走出一百一十九号不到三百公尺,一个趴在桌上睡觉,被紧急叫醒的微胖小伙子,睡眼惺忪地在一间不亮灯的屋里,从一扇窗户上没玻璃的空当中看出去,刚好看到戴瓜皮帽的青年老板的脸。
微胖小伙子差点跳起来,习惯地到怀里摸到手枪枪柄。
立刻他就请醒了,将手拿出来,轻声而激动地说:“是年三少,就是他!”
情报立刻传了出去。
这微胖小伙子,曾经和申强一起,在年家围子城头上大显神威-----他就是原年家保安团年二少的贴身保镖,地下党员小笨。
他变了些模样,在洎江蹲了下来,成为手枪队一线成员。
小覃和老代表在地图上划着线。
小覃点头:“是这个方向不错。”
老代表说:“要提醒老申他们,狗日的反动派很狡猾,小心他们玩在洎江的一套,大路上半道转向溜走----”
小覃说:“好的。我马上写信,用鸽子,暗语,两只鸽子出去,保险----”
老代表说:“二聚跟哨子一起,养鸽子养出名堂来了。听说几个大城市,还有什么信鸽比赛?”笑着一摇头,“当然,咱们的鸽子,绝不去参加那什么比赛!”
小覃笑道:“那是一定不去。说不定,咱们二聚哨子养的鸽子,都带有杀气,吓傻别的鸽子,比赛弄冠军到手,把大麻烦也粘到手上了。”
两人都哈哈笑。
小覃紧忙开始写暗语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