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三龙说:“兄,兄弟,不够意思了啊。跟老哥我一起喝,不要扯什么前几天喝了多少的事-----咱们,咱们今天喝个够。他妈的,只要,只要最后,咱们能走出去这饭馆,就成!
就是走不出去了,我一定送你回家去!老子给你叫车!”
那兄弟道:“谢谢了三,三龙哥。我前几天真,真地喝了好几,几次。喏,大前天,就,就是和大,大肚一起喝,喝的----”
傅三龙笑道:“兄弟,你,你喝多,多了。大肚呢?我还,还记,记得他。老子不,不信,你叫他,他来,老子请他,他,一起喝,好久,好久没跟他一起,喝,喝了。狗日的,吃官饭,饭了----”
那兄弟也笑了:“我,我早就知道,知道,三龙哥你够朋友。不过大肚那老哥,今天肯定来不,来不了了,他跟兄弟我一起喝酒的时候 ,说,说是要进,进大山,他妈的,上海这一带,哪里有什么山?”
傅三龙心中剧跳,嘴上说得飘飘然:“进,进山?他妈的,是不是要,要去黄山玩?狗日的,老子倒是去过那里,好,好玩----”
那兄弟眼光已经有些漂移不定:“也许,许是,黄,黄山倒是挺大的。不,不过,我听大,大肚,叽咕说,找一个姓,姓徐的人的麻,麻烦去----”
傅三龙摇摇脑袋,像要摇走些酒意:“他,他妈的,姓徐的?不会是黄山那,那边的,管黄,黄山的那个县,县太爷吧?
兄弟,你可不,不能随便答,答应帮忙。
那,那边狗日,日的县,县太爷,都认,认识去,去山上的大,大官。”
那兄弟惊醒了一两分,感激道:“三龙哥,谢谢你,我听你的。”
又想起来道:“其实我当时还是,还劝了,大,大肚,我说他们侦缉队,只管抓,抓赤党,怎,怎么管到什么山里姓什么的去了?”
傅三龙提醒他道:“你刚才好像是说山里姓驴的,他妈的,怎么会有这么个姓?是姓瞿吧?”
那兄弟又有些糊涂了:“是吧?大肚说了一句,说就是跟赤党有关系的姓,姓瞿的。说是那姓瞿的什么人,就是赤党,早在上海死了。现在他那山里,黄山里的兄弟,有些麻烦。”
傅三龙倒酒,笑道:“行了兄,兄弟,咱们不要理他什,什么黄山绿水,赤党赤匪,咱们在上海滩,好,好好混,吃香喝辣,就成。等大肚回来,咱们一起喝酒!”
半小时后,这份极为重要的情报报到了刘二那里。
加上“电线杆”小滇从铁路上打听来的,以及内线再次打听到的某些细节,综合为:“----反动派侦缉队年姓队长,带了外号为‘白牙’、‘大肚’等共约四名侦缉队员,乘火车于夜间秘密离开上海,向西去了----
预计这个反动派小组将于中途转为乘船-----
敌小组极可能路过洎江,因洎江地理位置和反动派实力条件----
年敌小组的主要行动目标,可大致确定为红区外游击区域的徐二褚部。徐二褚为我党烈士徐良先同志胞弟。徐良先同志原名徐大褚-----”
情报迅速用密码电文发出。
红军总部电台收到电报,立即译出交给了有关方面负责人。
一道命令化作电波,传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