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外有人说话。
小滇说:“是刘二哥回来了。”
刘二进来,见傅三龙醒了,赶紧过来,握住傅三龙的手。
“三龙,你醒了,这就好。”
一抖手上的药包:“我看见你的伤口不对劲,先给你洗了洗,上了些备用药。刚才又去找了咱们的关系大夫。大夫说,你很可能是中了急性粪毒,先洗了伤口就好----你也可能在下水道里又吸了些有毒的空气——大夫又给了药。来,你吃药,伤口也要换上好药。”
傅三龙吃了药,刘二和小滇又快快地给傅三龙伤口换药。
傅三龙只觉头晕欲睡。他强挺着,边接受治疗,边说了说自己昨夜在下水道井口下,听到的敌人对话要点,然后听刘二说刚刚打探到的情报。
刘二沉声道:“这样,情报大体上对得上了-----
姓年的侦缉队长昨晚回住地,带了十好几个人,算是他的区侦缉队精干成员----这是意外情况。
‘小锅铲’开枪打死的,是侦缉队的一个行动组长,也是个罪恶累累的家伙-----
老杜也已经在巷子里的枪战中牺牲,他打死打伤敌人各一名——
嗯,可以算是打死了两名敌人。一个敌人队员当场毙命,另一个敌人的侦缉队副队长,重伤,送到医院里,昨天夜里就死了。
整个行动,战斗过程,有好几个意外。
结果呢,不能算是成功,也不好说就是完全的失败。
三龙同志,你不要过于自责。
我是分队队长,你们的计划行动出了漏洞,我应该负责。
我会向上级报告的。
三龙同志,你和小滇同志现在的任务,就是休息好,总结好经验。
小滇按照计划离开原来工厂,换个地方。
你找个理由,养好伤,再回原来码头。根据目前情报,你没有暴露,敌人也找不到你头上。
就这样,三龙,你喝些鸡汤,好好睡觉休息。”
傅三龙噙泪问道:“刘二哥,那狗日的反动派年三少,还在神气,他岂不是要更加疯狂?”
刘二沉思道:“很奇怪,那侦缉队队长年三少,突然在昨夜枪战后,不见了,跟他一起不见的,还有他的几个亲信随从。
现在那反动派区侦缉队代理队长,是原来的行动一组组长。
这样,三龙,你和小滇先就在这船上住着,听风声动静,好安排下一步。
上级已经有了新任务下来,主要是尽量打听那姓年的反动派的去向。
我先安排同志弟兄去摸一摸情况,再作进一步布置。
就是担心那狗日的,又在秘密搞什么毒计,对我们组织不利-----”
刘二又走了。
傅三龙再次昏睡过去。
醒来已是半夜。
小船又已经换了个更加安全的江边区域停靠,前后是一排溜稀稀落落分布的木船。
傅三龙感觉好多了。他和“电线杆”小滇两人,在船舱里悄声密语,轻声啜泣!
他们怀念牺牲的“小锅铲”、老杜,以及其他之前牺牲的战友同志们。
两人都握紧拳头:“回头再向上级请战,找到这狗日的年王八蛋,坚决打掉他,为牺牲弟兄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