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收了我的钱后,捂着有些疼的脸,看着桌上放着的那道符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我看出来她的表情,但也什么都没说,只哼了一声,昂头就要离开。
打开的台球厅的玻璃门,被人敲响。我和小晚同时将头转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半截衣袖的小孩,正怯生生的站在门口,“请问,今天没有营业吗?”
小晚点点头,“是你啊,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停下了往外走的脚步,看着小晚和这个小孩的对话,很显然两个人是认识的。
小孩慢慢走进了台球厅内,朝着四周望了望,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么乱?”
小晚没回答他的话,只递给他了一瓶矿泉水,和一袋饼干。“你饿了吧,先吃两口。我等下收拾完就要离开了。”
小孩很自然的接过了矿泉水和饼干,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便吃了起来,狼吞虎咽的。
这小孩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也不关心。只是因为看到他身后多了两道黑影,才多看了他两眼。
没想到刚刚进门的时候还怯生生的小孩,见我看他便对我恶言相向,“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吃东西啊?长这么胖,还想抢我吃的不成?死肥猪!”
我一听这话,连忙挽起了袖子,就要上前教训这小孩。结果小晚拉住了我,她小声对我说道:“你别跟他计较,这小男孩是个乞丐。没有教导,还四处流浪,你跟他计较做什么?”
因为小晚的阻拦,我并没有上前教训到这个小孩,不过看他才十岁左右大小,面黄肌瘦,穿的又破烂还不合身。我便咬了咬牙,觉得算了。
安安已经到了门外,见我还没出来,便伸出头来看向里面,朝我喊道:“走啦,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我又瞪了这个小孩一眼,这才快步走了出去。既然不营业了,小晚又要收拾台球厅里那些被我们弄乱的所有东西,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所以我就没管那个小孩了。
反正小晚看他可怜,又愿意照顾他,说不定我们走了他们两个人还更轻松呢。
只是我走的时候,还听到那小孩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走出这栋楼的时候,一阵风吹来,我忍不住裹了裹衣服,“这还没到冬天呢,怎么就感觉那么冷了。”
“降温了。”安安没有多说一个字,只自顾自的往前走,我看她好像在想些什么,也没再多说话了。
我们约定好明天再和杜辉说今晚的事,便各自散了。回到家以后,我对着镜子撩起了自己的衣服,看向后背。后背已经乌青,都是刚刚自己上前阻拦的时候,造成的。
我又检查了一下身上别的地方,到处都是淤青,不过还好没伤到脸上,不然别人会以为我出去和人打架了。
不对,我是打架了。和鬼打架,我是挨揍的那一个。主打的就是抱住对方死不放手,任由对方打。
也不知道自己这肉盾扛得了多久才会被打残。
总之呢,今晚是甭想睡好觉了,后背那里乌青了一大片,只能趴着睡了。
我叹了一口气,洗漱后,定了个闹钟。就趴着睡到了床上。迷迷糊糊之间,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那个梦里的我依旧躺在床上,而此时卧室的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对男女说话的声音,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却听不清。然后没多久,我就感觉到卧室的门被推开,有两道黑影走了进来。
这两道黑影,我看不清相貌,但大约能分辨得出来高矮胖瘦,以及哪个是男哪个是女。
只见他们走到我的床头边上,又开始说起话来:“老公,你确定?”
这是女人的声音。
“是她没错。动手吧!”男人的声音在女人发出声音之后紧接着就响了起来。
随即我就感觉其中一个黑影对着我伸出手来,可是还没等靠近,我就听到那个女人又说话了。
“不行,她身上有护身的。”
“那怎么办?”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竖起耳朵想听听他们到底想做些什么。
可最后这两道黑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伸出的手立马又收了回来,“算了。她这样的人我们碰不得。咱们走吧。”
然后我就发现刚刚还在床头边上的两个人眨眼之间又消失不见了。
等他们离开后,我这才突然清醒过来,我费力的睁开眼,想要确认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
可当我真正醒来的时候,屋内一片安静,什么人都没有。可刚刚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还是非常明显的。
但在此时的情况下,我并没有想太多,只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我看了看四周,估计是哪里路过的野鬼罢了,也没再为这件事纠结,倒头又继续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香,直到闹钟把我吵醒,我这才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起床。
昨晚的那场梦,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新的一天开始了,又是要忙碌的一天。不知怎么回事,今天格外堵车,上班的路上耽误好久,还好在最后一秒钟,我卡着时间在公司门口打上了卡。
长舒了一口气的我,才又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进行着对自己来说非常无聊且比较繁琐的工作。
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接到了来自安安的电话,她告诉我说那个术士的事情,还有陈天明在那儿,她都拜托给了杜辉,让杜家去查这件事。
但具体多久能得到消息她也不清楚,所以我们只能等。不过好在,安安拿到了一笔不菲的报酬,划给了我一部分。
我信任安安,所以一开始两个人在聊这个事的时候,并没有走合作的路子,说要分什么你三我七,或者你四我六的话。
本来这些事安安一个人就能搞定的,突然多加了一个我,她还要分我一部分,我要是再咄咄逼人就显得不懂事了。
所以安安给多少我就收多少,我才不在意那些。而且安安也没有亏待我,即使现在事情并没有完全处理干净,但整个台球厅里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后,杜月提前将钱打到了安安账上,她便立马给我了。
和这样的人相处在一起才叫一个舒服。
美滋滋的收钱它不香吗?没必要出什么幺蛾子。
这笔钱到了我手里,我算了算存款,我自己存的几万块钱和安安给的几十万,加起来足够买一辆好一些性能的车了。
可我又不知道买什么车比较合适,趁着下午没事的时候,便偷摸在手机上看看最近有什么比较好的车。
我想趁早买下来,再不买我怕这车我自己开半路上出岔子了那才叫一个麻烦。
不如早买早点重新练习。
距离我们和杜家人联系上后,在等待他们去查陈天明的这几天,我很突兀的接到了来自小晚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小晚略带颤抖的声音,“那个,姐。我想问问你身上还有那晚的符吗?”
听这语气,可能她又遇上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