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流下鳄鱼的眼泪
张翠花闻言脸色微变,冷冷地瞪了云子衿一眼。
云子衿见状,心里暗乐,继续刺激对方:“哎呦,瞧我这记性,这么多年,咱们整个公社谁家办喜事哪还需要主人家通知,只要大嫂你跑一趟腿呀脚呀,或者站在家门口吆喝一声就行了,是不是呀?哈哈哈。”
张翠花脸上挂不住,忍不住呛声:“肥……不是,云子衿,你这话是啥意思?”
不行,她要稳住,不能被这肥婆给刺激到,不然就在这贵客面前失了礼数。
云子衿收起笑容,语调就有些哽咽了,“我说的就字面的意思呗!大嫂,这么多年了,每次浩然这个兄弟过来给我们娘仨送东西,你们不是过来吃就是拿的,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非得赶尽杀绝吗?”
张翠花瞪圆了眼睛,指着云子衿骂骂咧咧:“小贱蹄子,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心里门清,要不问问里面坐着的那个大兄弟,问问他我说的这些是不是事实?”
李桂花接腔附和:“可不是,你可没少跟我说过,如果把每次给你送东西的兄弟拿下,你们娘仨以后就不愁吃喝,这个我可以作证。”
听见这两个极品无耻到极点的话,云子衿差点没气晕过去,不过好在听到系统的播报,来自于飞对她的改观,声望值biubiu地往上增,这才压下心中的那股怒火。
为了赚取声望值,她暗自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虽然一身膘子肉可是她怕疼呀!本来想装作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可是现在是真的被疼哭出来的。
“你、你们……”
李桂花撇了撇嘴,“哼,说不出来吧!云子衿,要不要问问你家的两个崽子。”
张翠花也不甘示弱,立刻补充道:“没错,昨天我送豆芽回来的时候,然后你都不让她喝水,以前听说你折磨两个孩子不给饭吃就算了,现在连水都不让喝。是不是太狠心了点?””
云子衿咬牙切齿,脸上却露出委屈至极的神情,“嫂子,你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再怎么说,这两个孩子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我怎么会……”
她抬手擦掉眼角的眼泪,“怪我……如果浩然的离世让我患上一种严重的抑郁症病,让你们怀疑我很正常,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控制我自己……呜呜呜!”
云子衿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件很痛苦的决定似的,“如果你们看不惯有人对我们孤儿寡母好,那我们就搬离村子,不会碍你们眼。”
这句话刚落下,云子衿看到不远处大队长带着几个人往这里走来,又接着泪如雨下,“你们说说如果我真的对孩子不好,为什么在刚生下他们那两年没有这样,还不是因为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于飞挑眉,事情真是这样吗?
可他怎么记得这云子衿以前对他可是要那样,对孩子也是冷漠,甚至动辄打骂……
他当初在孩子们身上也确实看到了伤痕,难道她真的是生病了?
“我看你每天吃的好,睡得好,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什么抑郁症,我们听都没听过。”李桂花撇了撇嘴巴,鄙夷地盯着云子衿。
“就是。”张翠花附和,“我看你根本就是故弄玄虚,故意吓唬我们。”
云子衿眼眶通红,咬着牙不吭声,低头抽泣起来。
于飞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觉得这女人楚楚可怜,对她的说辞也就信了一些。
这个抑郁症别人没有听说过,但是他跟着老大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听到过的,只不过是没遇到过而已。
云子衿偷瞄着于飞的表情,趁热打铁地哭诉:“我知道,你们肯定认为我是故意编造这些话的。”
她停了一瞬,“其实我是真的生病了,而且病的挺严重,所以……所以我……”
“都在干嘛呢!”大队长走到院门口吼道,“一个个的聚集在这里干什么?都闲得蛋疼?上工的时候不见你们这么积极,工分都挣了多少?”
众人散开,张翠花不满地嘀咕:“干啥啊大队长,你一来就凶我们,也不问问事情的经过。”
云子衿低垂着头,默默退到旁边,等大队长训完人,她才慢吞吞地凑上前,怯怯地说:“大队长,你们来了,都吃饭了吗?”
大队长瞥了她一眼,随即皱眉道:“你又作出什么幺蛾子了?”
“大队长,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大中午的我在家吃饭吃的好好的,结果我大嫂就在门口吆喝上了,我这一肚子的委屈都没地方说呢!”
张翠花不服气地喊道:“大队长你可不要相信这个人的话!她一贯会颠倒黑白,我的嗓门大,村子里又不是没人知道,就是看他家里来了客人,过来问候一下。”
“呵,大嫂你的意思是,你来问候客人就是带着大嗓门来的?”
张翠花噎了一下,“那不是。”
“既然不是,就闭上你那臭嘴!”云子衿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转向于飞,“队长,让你见笑了,这几位就是你带过来帮我修缮屋子的吗?”
“是,至于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些等会儿你直接给他们就好,看天气这两天有雨,弄完房子赶紧去上工,现在可是抢收棉花的时候。”大队长语速很快地交待完毕,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云子衿目送大队长离开,这才扭过头,对着张翠花冷嘲热讽:“大嫂,你看到了吧?大队长可是说了赶紧去上工,你如果没事的话就不要待在我这里了,我这里很忙,等一下修上屋子的时候别有瓦片掉下来打到你。”
“你……”张翠花涨红了脸颊,瞪圆眼睛指着云子衿,半晌没憋出一个字来。
“各位乡亲们也别看热闹了,不然我会以为你们是要留下帮我一起修房子而不去挣工分了。”云子衿笑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仿佛忘记了自己之前受的委屈。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这里,万一云子衿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病了,会不会以后上工的时候对他们做出一些什么?
有人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子衿呀!你那会儿说有什么什么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