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浩宇在陈府待得无聊,忍不住出来去了赌坊。他赌博不为输赢,只为体会等待输赢的刺激。
体验够后,从赌坊出来,准备带小弟们大吃一顿,再老实回陈府。
林觉派人私底下调查散播谣言之人,陈浩宇多少有些害怕,还是能装多老实,就装多老实。陈家人对他的变化很满意,以为他从此改变了心性。
陈浩宇从赌坊走出没多久,一位混混头目躲在一个巷子,探出头来,向他招手。
陈浩宇本不想理他,毕竟林觉派出去的人查得紧,说不定这些头目已被盯上。转念一想,也许他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说,不如前去会会。
他向四周瞧一眼,没见可疑的人盯着,便大胆走过去。
巷子倒没有其他人,陈浩宇很满意,吩咐两名小弟,站在巷子口放哨,他往巷子里多走几步,批评道:“不是告诉你,以后别来找我,为何不管不顾向我招手?”
头目说:“陈公子放心,我勘察过,没有林统领派的人,才敢把陈公子您请过来。”
“什么事?说吧。”
“有两个消息告诉陈公子,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陈浩宇毫不犹豫:“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林统领派出的人还未查到公子身上。”
“还用你说!要是查到本公子身上,本公子还能在这里跟你讲话吗?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林统领派出的人找到几份写有谣言的纸张,还有昨日,我手底下一名兄弟被林统领叫去问话……”
“什么?都问到你手底下的人?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还不赶紧滚!”陈浩宇担心不已,没想到林觉办起正事来还挺迅速。
“陈公子放心,我手底下的人只是被叫去问话,他一概说不知,最终安全回来。我来见公子,是想告诉您,如若我们被查出来,陈公子一定要想办法救我们……”
“行行行,我知道,林统领应该查不出来,让你的人机灵点儿,别露出马脚。写有谣言的纸张是他们从哪里找来?”
“我也搞不清楚,该不会是从茅厕里捞出来的?那得多臭!”
“最好臭死林觉派来的人!赶紧回去,以后不准再主动找我。”陈浩宇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拿着!”
混混头目笑嘻嘻接过:“陈公子放心,以后绝不打扰您。”
离开小巷,陈浩宇决定不再瞎逛,还是回陈府,老老实实待着,再告诉身边的小弟,近期不许来找他。
林觉手下的人找到三张写有谣言的纸张,交给他时,一张皱皱巴巴,一张缺少一半,一张上粘有泥土。
林觉拿到纸张,才明白关于朱淑真的流言还真有人故意为之。他派手下的人,从找到纸张的地方找来些百姓问问,也许能问出线索。
找来的几十人,有的说没见过那些纸张,有的说自己从来没胡乱议论过别人,有的被吓得什么都不敢说。
只有一人说曾见有人在街上拿着同样的纸张念过那些话。问他念的人长什么样,那人早已想不起来。
林觉先派人在那人看到的街道附近盯着,他则拿着纸张先去找知府大人。
朱晞颜在府衙接见林觉,当他拿到皱皱巴巴的纸张,甚是气愤:“再明显不过,有人故意针对朱家,辛苦林统领继续派人查探。”
“知府大人放心,我已查出,有人在街上拿着纸张向他人念过上面的内容,我又派在那条街的周围查探。”
“有劳了。”
林觉犹豫道:“知府大人,想要查出散播谣言之人甚是困难,既然百姓已无人再议论谣言,不如放弃查探,只怕查得越紧,反而引起百姓再次关注谣言。”
“林统领的话不无道理,可散播谣言之人实在可恶,不将他揪出来,本官难解心头之恨。林统领只管差人查,无须大张旗鼓。”
林觉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同意:“知府大人放心,迟早我会帮您揪出幕后之人。”
离开府衙后,林觉又乘坐马车去城外的幽林别居,既查出线索,还得向仪王报告,仪王才是他真正想要当成靠山之人。
乔守仁把幽林别居送给仪王,连带着把下人也送了。李管家将林觉引入别居内,来到仪王居住的院子。
林觉第一次来幽林别居,心里一直慨叹,乔守仁真是心思巧妙,竟然能在幽林中建起一座宅子,实在别出心裁。
当李管家在门外报告:“王爷,林统领前来拜访。”
申简辰正在屋内无聊,文渊不在,没人缠他,又不能随意去望月轩。除梦容外,没人来找他,其余时间都闲着,闲得心里发慌,慌到只想去望月轩,最后还是忍住。
林觉前来,让申简辰无聊的生活泛起波澜,他给白风示意。
白风领会,打开门,对外面说:“王爷有请林统领。”
林觉快步走进,见仪王坐在桌前拿本书看。其实是申简辰刚刚抓到手中,总不能让他人进来看到自己无所事事的样子。
林觉弯腰低头行礼:“仪王,下官查探谣言之事已有线索,特来向您报告。”
申简辰装模作样放下书:“林统领辛苦,说说你查到什么线索?”
林觉取出被扯掉一半儿的纸张:“请仪王过目。”
白风接过,送到王爷手中。
申简辰仔细浏览一遍,基本看明白。
“看来有人故意散播幽栖居士的谣言,知府大人可知此事?”
“知府大人已知,下官特来向仪王禀报,顺便请示仪王,可否停止查探?”林觉已想好,若仪王同意,他便不顾朱晞颜的意思。
“为何?”
“找有意散播谣言之人如同大海捞针,现在谣言已不被百姓重视,再查下去只怕百姓又开始议论。”
散播谣言之人的确难查,申简辰看出来,林觉嫌麻烦,不愿再查下去。可谁让谣言诋毁他心爱的姑娘,定要查出幕后黑手,将那人好好收拾收拾,让那人明白,他喜欢的人不能任由他人欺侮。
“我知此事麻烦,如同大海捞针,再难,也请林统领帮我把传谣之人揪出来,不管多久,我都会耐心等待。至于会不会引起百姓再次关注谣言,我看未必,若百姓知道官府出面调查,自然更会紧闭嘴巴,一个字不敢再提,林统领尽管放宽心,继续派人查探。”
既然仪王发话,林觉还有什么可说的,接着查便是。从这件事,林觉算是彻底明白,仪王对朱家真是好,估计不仅仅是因乔文仙的原因。
“下官谨遵仪王吩咐!”
林觉拜别仪王,离开幽林别居。坐在马车里,一路在想,仪王为何对朱家这么好?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按说乔文仙已订婚,仪王不可能再能将朱淑真放在眼里,肯定不会再管谣言之事。可仪王还对朱家如此好,到底因为什么?以前也没听说他与朱晞颜有任何关系。
林觉越想越迷惑,想得脑袋发胀,也没想明白。不过想到乔家不要朱淑真,他心里还有些得意,她离开自己又能如何?还不是没人要!
申简辰每日都想去见千里寻,有好几次,他乘坐马车走到半路,又折回。白风甚是纳闷,王爷到底想干什么?为何犹犹豫豫?他又不敢多问。
申简辰想到一个好办法,来到佳和郡主的院子。
乔梦容正准备看望哥哥,两人在院子里相遇。乔梦容以为哥哥心里念着她,很是开心:“我正要找哥哥,哥哥就来了。”
“你一直待在幽林别居,都没怎么出去过,今日我带我去逛街。”
“哥哥与我想到一处。”
乔梦容更是开心不已,哥哥越来越与她合拍。
他们乘坐马车进了城,来到闹市,乔梦容逛得甚是开心。
申简辰心里装着千里寻,根本没有心思继续逛下去。他瞅准时机说:“梦容,我们逛得开心,可文渊心情并不好。”
“哥哥不是说乔公子可以自由出入了吗?”
“他能自由出入,是因为乔家已给他定亲。”
“定的可是淑真?”
“是苗家姑娘苗知瑜。”
“淑真岂不难过?”
“是啊,我不敢让白风把消息告诉她,就是怕她难过,可她迟早会知道,你跟她关系好,不如把消息传给她,再安慰安慰她。”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她,应该去看看,不如就今日。”
申简辰既开心又觉得自己实在“卑鄙”,为了解千里寻的近况,竟然利用梦容的善良。可他又忍不住不这么做。
本来要派白风去,可白风每次去,只知传递消息,最多从苦荞口中了解一二。再说这家伙心思在苦荞身上,根本没把幽栖居士当回事,每次回来说些只言片语,根本无法满足申简辰。
不得已,才想到梦容,她们两个是闺中密友,自然无话不谈,也自然能了解得更多更详细,尤其是关于千里寻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