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过后,三人睁开眼睛,发现他们显然处在一个战场之中,弥漫着熟悉的硝烟声,血腥味。面前是一道光柱,光柱之后,是一座依附山脉建在山谷之间的一座关城,城上无人,只有一排四爪金龟的旗帜在飘扬。
“那是……”
莫鸣沙好像知道那面旗,但一时想不出来。
“那是北秦。”
星河沉重地答到。
“北秦?那个“战朝”时代的北秦?”
刘易天十分惊讶。
“嗯。”
“而且,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潼关。”
“潼关啊……”
莫鸣沙不禁有些唏嘘
历史上,神龙先是灭西柳,统一南方,后破齐,汉,再逼降西元,再灭北秦,再灭大辽,最后收复吐蕃,神龙一统。而潼关一战,是在灭北秦时最为惨烈的一场战役。他西元先祖为表忠心先打头阵,加上神龙军队,共二十万大军,攻打只有两万人守卫的潼关。只要潼关破,北秦首都西安便门户大开,任由他们驰闯。
彼时,军队气势高涨,士兵们胸有成竹,畅想着家里孩子老婆之后的幸福生活;大小将领奋勇请战,畅想着那滔天的赏赐;三大家家主不屑一顾,只想着吐蕃如何收复。而北秦只剩一关一城,国土沦丧,再无后援。
但事实是,神龙血战一月有余,死伤九万多,而潼关23014名兵卒,无一投降,全部战死。作为前锋的西元军五万只剩四千多。这是神龙统一过程中死伤最多的一次战役,一关之地,竟与收复大辽的伤亡相当。
三人沉默了很久
“是要去触碰那个光柱吧。”
莫鸣沙自言自语地走过去,身体在发抖,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手一放上去,光柱兀然爆发,其炫目让三人不禁遮住双眼。待光柱散去,关城楼上出现一排士兵——是北秦士兵。三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军团——是神龙的士兵。但都变成了幽灵。
“进入我北秦秦将军魂归之所的人啊!
突然城楼上传来一声宏伟的声音,是中军官,而其身后一堆亲兵簇拥着“北秦最后的将军”,秦抚京,冷静地看着众人。
“指挥神龙军队攻破我潼关,否则你们永远无法离开!”
“装腔作势!”
莫鸣沙冷笑一声,“他 妈的一个小小潼关,我······”
“鸣沙,我们得商量一下对策。”
星河打断了他,沉默地走向自家的军队。
“切……”,鸣沙呸了一口口水
“每当号角声响起,你们必须开始攻城;每当鸣鼓声响起,你们不得攻城,死去的士兵将会复活。以待下次号角声响起继续攻城,直到你们死去,或攻破城池。”
“从号角响起到鸣鼓,有一个小时。”
三人面前多了三匹马,相互看了看,各自翻身上马走向军队。
“能沟通吧?”
“试一下。”
星河向为首总兵模样的幽兵喊了一句:“军队的组成。”
“报将军,有骑兵5000,步兵5000,弓兵5000,辎重兵辅兵5000,共两万士兵!”
“我的个妈,还真能交流……”莫鸣沙吐槽了一句。
“两万……,可守城的有多少人我们不知道一。”刘易天补充说到,“而且…看来只有你们能领军,我这方面不行。”
“让士兵在前,我们在后先攻个几波试下先?反正能复活。”
“嗯!这样也行。”星河点点头,驾马走上土丘,“呜~~”刚好号角声响起,星河走马上前,总兵副将们在下等待其发号施令:
“进攻!”
“杀呀!”
军队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怒吼,马嘶弓上,刀兵碰撞,宛若间,仿佛真回到了几百年前的潼关。
兵但迎接他们的是无情的箭雨。不少幽 被射中消散,弓箭手们奋起还击,城头上也不时有幽兵中箭消散。呼呼几声,一片幽兵被火炮砸中。
城楼上不时有士兵飞索下墙与神龙士兵厮杀,墙兵口也冲出了一波波的北秦士兵。
“云梯,云梯!”
几个云梯车被准上来,士兵踩着云梯用刀劈打飞来的箭矢,守军丢下万人敌,在一阵爆炸声中一辆云梯车被炸翻。
“打不进去。”莫鸣沙咬牙,“下一波我领兵亲自上!”
“……”
“我也去。”星河唤出长枪,刘易天急忙问道:“那我.……”
“要不你……”莫鸣沙挠了挠头,“在中军?
“行吧。”
“呜~~”
又一次号角声响起,星河眼神瞬间凌厉,自己的招牌的杀气释放出来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嚯……我有点嫉妒了。”莫鸣沙笑了笑,领着另一路军队冲了出去。
“哈。”刘易天笑了笑。
星河胯紧夹着战马,马匹粗壮的肌肉膨胀着向关城奔腾,时而打着响鼻。又是一拔箭雨,箭落在甲胄上都被弹落。星河如风般旋转着枪杆,快如残影把箭矢悉数打断。
“这就是战争吗……”易天努力地用箭拍打箭矢,但元素盾上已被命中了许多次。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阿天,要不你后点?”莫鸣沙边拍打着箭矢边说到。
“……”
“行吧。”
两人领着军队一路冲锋,又是城头飞索下士兵,墙兵口的士兵向他们袭来。星河调转马头躲过一个万人敌,一个横归斩灭3个幽兵,突然一个斩马刀幽兵大叫一声向他砍来,星河立刻弃马翻身躲过,而马已被斩散。
“枪势。”
枪身灵力波动,云纹流转,星河如珠杀神般大杀四方,无数幽兵被斩散。但即使三人这么拼命,情态仍未好转,军队还是被压制着,星河已近乎脱力。
刀光一闪而过,星河抬枪格挡,可手臂在颤抖,咬牙荡开,背后飞来一箭射穿肩膀,鲜血染红一片。这时又有一锤袭来,举枪格挡但沉重的力量还是把星河击飞数米。
“阿天,把星河带上我们撤退!”
“第六魂技——金沙眼!”
一只金光沙球在空中显现, 自中间打开一条缝,诡异的眼球注视着幽兵们令他们怔住。
“三魂技:源·努比沙!”
莫鸣沙踩住马背向前一跃,接着化为沙兽冲向星河。
“第六魂技:立方暗海界!”
以星河为中心生成一立方体纯黑方块,易天一剑砍翻面前的幽兵跳了进去。鸣沙断后,随即易天抱着星河出来,三人狼狈地逃跑。
“通~通~通”
战场又恢复了寂静。另一边,三人坐在一片草地上,“星河,忍着点。”“嗯。”他咬着手帕,莫鸣沙按住他的肩膀握住箭拔了出来,刘易天连忙喂下一颗疗伤丹。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三人躺在草地上思索着。
“根本冲不进去。”
“ …”
“妈的,我不信了!”莫鸣沙猛地起来,“我再冲一次!”
“你这是送死!”
“……”
“我的祖先,就是因为潼关之战,忧愤交加而死的……”莫鸣沙红了眼睛,抽抽鼻子。
“……”
“我觉得,再让军队冲几次,看下有没有什么薄弱点,或是些特殊机关。”星河说道。
于是,军队一次又一次地冲锋,一次又一次地消散,每一处城墙,甚至于每一处城墙边的土地,一试再试,一无所获。
......
天黑了
“幸好这里还有活着的动物,不是一碰就散的幽灵。”
莫鸣沙靠着一块石头笑道,红彤的篝火燃烧着。刘易天正擦拭着剑,星河已经睡着。
“唔……”
莫鸣沙瞟了一眼,那曼妙的曲线。
“呃……班长不知道他很容易吸引目光吗?还是他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
“他从不对他自以为熟悉的人设防。”
“傻白甜?哈哈。”
“你喜欢班长?”
“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男同。”
“……”
“6,现在的神龙宗男同遍地走,我们的沐学长可是号称“处 男千人斩!”
“你们两个,其实王熠年他们早就有猜了。”
“……”
“唉。”
刘易天苦笑了一下,“不要说出去。”
“……”
“噗哈哈哈…”
莫鸣沙笑得笑弯了腰,“哎哟我槽,该说你好运还是啥......”“哎哟”抹了把眼泪,“进行到哪一步了?”
“这个?”
莫鸣沙做了个懂的都懂的手势,刘易天瞬间脸红,“没有!……只是……帮我打 飞机……”
“舒不舒服?”
“怎么说呢,不像女生的手哪么软,有一点肌肉反而更有弹性…...你脸红什么!”
“呃……”莫鸣沙眼帘低了下来,遮住一半的金瞳,“他真的很漂亮嘛。”
“……”
尴尬了十分钟,莫鸣沙倒头就睡,“睡吧睡吧别聊了。”
“…...嗯”
“阿天,我还有个问题。”
“嗯哼?”
“灵雪怎么办?”
“我会解决的。”
“……呵,是要看星河怎么说。”
“……”
————————————————————————————————————————————————————
“呜~~”
星河率先爬起来,但军队没动。“进攻!”
于是军队又嘶吼地杀过去,星河舒了口气。
“可恶,要是我们没起来是不是就寄了?什么坑爹秘境!”
莫鸣沙大骂,易天无奈地笑了笑。
“我有一个想法,也许可以通过这个秘境。”星河突然开口道。
“什么?”
“历史上,北秦末主荒淫无度,沉迷享乐,自以为有潼关能够守住他的皇帝宝座。”
“即然这个秘境与那段历史有关,那么……”星河望向山脉,“也许皇帝就在关城之后,如果我们擒住或杀了皇帝,这个秘境也许就不攻自破!”
“可……”
刘易天转头看了看,两边山脉光秃秃的,坡度岐峭,怪石林立,多岩壁。
“这能上去?”
“总得试一下。”莫鸣沙也同意,“我爹常说,沙漠中总有一个绿洲会用甘甜的泉水勉励坚持的人。”
‘……”
“太疯狂了……不过也只能如此。”
三人互相对了对的眼神,三只拳头碰在一起。
“呜~~”
号角声再次响起,三人翻身上马领着大军往山脉上冲,但城楼的箭雨和炮火又一次袭来,无数幽兵中箭消散,岩石碎裂,崩塌倒在本就不多的上山道路。
“那里有一个光圈!”鸣沙喊到,“可那是一处岩壁!”
“试一下!”星河俯身躲过一支箭矢,马儿努力地带着他踩着岩石风土向上奔驰,突然一炮轰在战马边,突然的冲击力直接把星河甩到空中,幸好易天跃马在半空中一手抱住腰,用力拉着他上马。
“怎么样?”
“…晕……”脑爪子一阵嗡嗡,耳边只有电流般的咝咝声。
“坚持住—— 草!”
几支箭矢又命中了元素盾,渐渐崩裂,而军队已差不多全灭,只有几十个散兵仍嘶时着冲锋,杀贼。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次了!”莫鸣沙一咬牙夹紧战马,马儿长嘶一声用最后的力气跃至光圈,随即一阵光芒爆发,莫鸣沙出现在第二个光圈之上。
“成功了!…但我没马啊!”
幸好易天载着星河出现,鸣沙顺势抓住易天的手坐回了马背。
“酷!哈哈!”
战马疯狂地经由一个个光圈拾阶而上,炫目的光芒一个接着一个爆发, 渺小的三人一马在连绵的山脉上狂奔,直至顶部。但另一边的山脉像被一把刀自顶部一斩而下,另一半已消失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平齐的切面。 除此之外,山顶上还有一个长长的跑道。
而北秦末主,像具尸体般站在山下。
但关城并没有也像山脉一样,只见面向这边城门大开,一堆幽兵咆哮着冲了出来。
“他们是想要去救皇帝?”莫鸣沙急了,“我们赶紧……我们要从这里跳下去?”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
“呼…我来吧。”星河摇了摇头,总算是缓过来了。
“你?要不我……”
“不,鸣沙,真较真的话,你更擅长在沙漠骑马。”星河翻身上马,坚毅的眼神望向山下。
“…”
“你一定要活着。”易天拍了拍马儿。
“哈,又不是什么。”
“班长,没啥可说的,牛逼.…卧槽我们是不是拖太久了?”
“那我走了!”
星河跃马而下,“第五魂技,廉-岚风破!”
以星河为中心半径几米生成一圈青岚旋风,狂景的龙卷携带着星河向山下俯冲——这是星河第一次把一个魂技超限发挥。
“拦往他!”
无数箭矢与炮火向星河血倾泻,但都被无情的旋风撕碎。充满死亡气息的岚风在空中咆哮嘶鸣,狂风卷起碎石飞沙,幽兵们都被刮得睁不开眼。
“放肆!”
许久未动的秦抚京灵压尽显,从城楼上一跃而下,手中偃月大刀灵力波动,只见他大喝一声,一圈森灵刀气向旋风砍去。
“星河!”
两人急忙用出魂技,但距离太远了。那一刀,把旋风斩成了两半。
输了?
鸣沙瘫软在地上,易天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但是。
星河被击飞数米,口吐鲜血,但仍自信地看向秦抚京——
在最后一刻,他用最后的力气把枪扔出去。
秦抚京猛地转头,只见一瞬银光闪过,他张嘴想要大喊,但那道闪光已贯穿了北秦末主,
只见一阵炫目的光芒笼罩住众人……
————————————————————————————————————————————————————
“娘的,我亲自上!”
坐镇中军的陈飞实在看不下去喊道,左右亲兵拍马上前跟随前后。
“家主……”
亲兵队长拍马上前似乎想要拦住,被陈飞挡住。
“今日再不破潼关,我陈飞无颜再去中京见二位兄弟!”
“……”
“誓死追随家主!”
......
“报将军,神龙主帅亲自冲锋!”
“什......么”秦抚京喘着粗气,身上到处是伤口。
“呼......他 妈的,今日成败就在于此!”
“给我拦住他们!”
“秦抚京!”
陈飞大吼道:
“你个龟孙,为了你那狗屁皇帝而送一城人的生命,等我斩下你狗头!”
陈家亲兵甚为悍勇,杀气腾腾,砍翻一名又一名北秦士兵,神龙将士大受鼓舞,更多的云梯搭了上来,个个已把性命抛诸脑后。
“给我…”
一炮把他面前的城垛打碎,而更多的神龙士兵已攀上城墙,陈飞在左右亲兵的掩护下冲在最前头。挣扎着爬起来,已有神龙士兵登上城楼与北秦士兵厮杀在一起,已经没有多少人可战了,只有为数不多的义兵义民做预备队。
“秦抚京!”
陈飞抓住城墙借力上楼,秦抚京猛地转头,只见陈飞100级的灵压爆发,带着一道爆裂的火龙刀气瞬间冲过来,轰隆一声,这边的城墙崩塌了一块,他们两个人随着碎石从空中落下。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陈飞狰狞着说了一句话:
“爆炸,是我干的!”
想在说些什么,但头已被斩下,尸首异处。
星河猛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广场,而这里是一间巨大的墓室,面前的高台有一副朴素的石棺材,而在其之后是一片宽阔的池水。
秦抚京站在他面前。
星河立刻翻滚起身戒备地看着他。
“你……是三大家的那一家?”
“……”
“陈家。”
“陈家?哈哈哈……”
“陈飞是你的祖宗吧。”
“是。”
星河皱着眉头,“北秦末主和你早已死了几百年,你想怎么样?”
“呵…...”
“不用魂技杀了我,秘境才会结束,否则你们都得死。”秦抚京唤出偃月刀。
“不过如此!”
星河爆发出杀气,“我的祖宗能斩下你的头,我也能做到!”
“霍,这么重的杀气,不愧是陈家。”
只见星河率先发起进攻,进左脚一个腾空转身一枪刺去,秦抚京进步上刀前刺。双方擦肩而过,星河一刺不成立马回身横扫,秦抚京对刀砍去.
砰地一声擦出火花,星河被震得后退几步后脚踩住转身一个回马枪,素抚京横刀侧挡。
“哈哈,功夫果然不赖!”
“到我了!”
秦抚京大喝一声荡开,跳起一刀劈下,星河枪尖扎地空中向左翻转, 让枪杆弯曲随即一脚击飞来个崩枪,秦抚京一刀斩断飞来的巨石,随即疯狂进步大刀抡转,星河冷静地躲过,发觉已被逼到墙角。
“受死!”
一刀横斩而过,但随着几缕发丝,星河已用极快的速度蹲下。
“!!!“
星河右脚猛然踏出踩裂石板,一发力石板崩裂,随即借力空中一个翻身上半月斩斩出一面银光,秦抚京的头盔被击飞。
“这孩子……”
秦抚京感受着这滔天的杀气,只见星河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伴着一点寒光——
随即刀尾把星河打飞出去。
“噗......”
星河挣扎着起来,嘴角流出鲜血。
“你在陈家是什么级别?”
“……嗬,我知道了,应该是……少家主吧。”
“那可不能就这点实力啊!”
快步跃起又是一刀劈下,星河一个翻滚躲过迅速起身一个哪吒闹海朝秦抚京冲去,秦抚京后退拉开距离,星河一脚踩住刀杆随即借力右脚再踩一个回马枪扎过去,秦抚京侧身但肩甲被洞穿。
“给我下来!”
秦抚京大怒,单手直接把刀抓起来如风般横扫一圈,星河险些没踩到在空中转了一圈平稳落地,但秦抚京速度更快了。
星河左挡右扫,上盖下挑,但已有多处被刀锋划过流出鲜血。
.......
“还不认输?”
秦抚京大刀一杵砸出裂痕冷冷地看着星河,而星河枪已断, 四躯肢干遍布着刀伤,衣服像破布条般缠着。
“呼……”
星河看着他,一把 扯下了两条袖子布料咬牙做了个胸口的简易绷带,抓住枪头注入灵力使其微微凹陷形成一把匕首,接着摆出匕首的战斗姿势。
“我陈家没有投降之人!”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秦抚京快刀如风,但大刀的灵敏显然不如匕首,星河一个近身从胯下滑过并一匕狠狠地 插 进他的下 体。
“啊!”
“妈的,这么脏!”
“你不也是军人吗。”星河甩了甩匕首上的血,几滴滴在脚上,而左脚的鞋已绷裂开。他冷冷地说道又冲上来。
“好啊,玩近身的是吧!”
秦抚京索性扔了大刀,两只手臂灵力外化缠绕成两只拳套,双方又激战在一起,星河匕首使得十分趁手,招招皆刺要害,像一名真正的刺客。
“妈的,陈家的个个都是怪物吗?”
.......
“但还有点嫩。”
他一拳打碎了匕首,另一只手抓住了星河猛地往地上一砸撞出几道裂缝,流淌着鲜血。抓着脖子把星河提在半空,星河嘴角流着鲜血,双手抓着秦抚京卡脖子的那只手。
“可惜你没做到你祖先做到的事。”
右手正想用力,星河突然也发力,一如既往地倔强地用杀气盯着秦抚京,顺便笑着。
“……不……”
星河左脚夹着枪尖碎片猛地插进秦抚京的脖颈,他右手颤抖了一下。
“死啊啊啊啊!!!……”
脚背的青筋肉眼可见地绷起,星河双手抓住了秦抚京的右手为发力支点,深深地划开了他的脖子,鲜血一股脑地喷溅在星河脸上,
一瞬间, 星河似乎找到了那种感觉,源于血脉里流淌着的对于战争的渴望。
秦抚京睁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松手双手捂着脖子,可血止不住地喷溅。星河倒在地上不住地喘气,助骨断了几根。秦抚京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化作点点星光流于泉水之上,渐渐形成了一个虚影。
“...…哈……”
星河艰难地想要爬起来,秦抚京无奈地开口道:
“嘿, 躺着吧,先服用一些疗伤丹吧。”
棺材前面的地面青砖移动裂开一个通道,几颗高等级的疗伤丹飞了出来飘到星河嘴边,星河很配合地张开嘴,疗伤丹飞入嘴中融化为丹液渐渐被吸收,星河的伤势渐渐好转。
“你很厉害。”
“…谢谢......”
星河爬了起来,“你……还要玩什么把戏。”
“没了。”
“你很勇敢。”
“我似乎命里与你们阵家有一种缘分。”
“所以,这是你构造出来的秘境?”
“倒不如说是受我影响。”
“看起来,潼关义民们在乱战中收敛了我的尸首,连同一块不知哪里获得的秘境之证一起装进一口棺材里,又不知什么原因,形成了这个秘境,我的魂魄被迫困于此。在这几百年间不止你们进入过这个秘境,但无一例外都死了,只有你们活了下来,我因此不断地苏醒又沉睡。”
“…哈…一切都有可能。”
“呵 ……”
素状京笑了笑,随即正色道:
“你应该知道北秦有一件失踪的神器吧?”
“……!!!”
“难道?”
“不错。在旧芒山顶部那颗参天大树的无名墓里。”
“你,为什么……”
“因为你。”
“在这间墓室的执念尸与你战斗的过程中我一直观察着你。”
“你很勇敢,你很美丽,你又有残酷的杀气,这一切似乎都不能在一个男孩的身上完美体现,而你做到了。”
“在这个秘境中死去的人会变成幽兵,我得以知道他们的记忆,由此知道了世界的变化。”
“神龙一统了,那个传教组织成为通神魂殿,世界老大,还有个叫什么鸟“科技”的艾萨克,哈哈…… ”
“我很欣慰,神龙做到了北秦没做到的事。从你身上,我知道神龙的人民肯定更加幸福,更加自由快乐。不论这块土地上有多少个朝代,最后总会统一。我很高兴,你神龙统一了,结束了战乱,还了华厦一个安宁。”
“只可惜,不是北秦……”
“…...谢谢你。”
“可是,从你的口气中,你似乎很看重人民,那你难道不知道你拼死守卫的北秦后主是怎么残酷地压榨北秦人民的吗?”
“…...我知道。”
“但我愚忠。”
秦抚京突然笑了一笑,似乎带着一点嘲弄,
“谈及人民,你的祖先干过的那件事让我非常愤怒。”
“什么事!”
星河愕然道。
“…...看来你并不知道,…哈哈。”
“潼关之战,陈飞指使亲兵偷偷潜入城内……”
秦抚京咬牙,继续说道,“以自 杀式,或者说,恐怖 袭击,炸死了几百无辜的百姓,以及关城内唯一的医所包括医师在内的全部人员……”
“你他 妈胡说八道!”
“我的祖先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不可能!”
星河的怒气一瞬间被点燃上升到顶点,拳头攥出青筋。如果刘易天在这里,他一定会大吃一惊——星河从没如此骂过人。
“嗬。”
秦抚京挺惊讶,看着星河失控的极端愤怒的表情,他笑了出来,十分痛快,仿佛将几百年前的失利一扫而空。
“孩子,看来你还是需要成长…...”
棺材前面,秘境出口打开,秦抚京的虚影也随之消散,他闭上了眼,终于安息。
……
刘易天和莫鸣沙坐在一块巨石在洞穴外走着。他们从那道光醒来后便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躺着的到这一块空旷的无边无际的草原。
同时,星河也不见了。
易天本想去找,可这无边无际的草原让他迷失了寻找的方向,被莫鸣沙劝住放弃,两人百般无聊地待了半多个钟,秘境出口打开,莫鸣沙拍了拍他的肩膀:
“出去等吧。”
于是两人等着,直到星河失魂落魄地出来。
“轰隆——砰!”
天空一声炸雷响起,紧接着落下几滴小雨。两人察觉到了星河的异样迎了上来,星河拖着脚步,一头撞进易天怀里,双手抓着易天的上衣,在微微颤抖。
“送我回家,现在。”
“怎么了……”
易天不免有些愕然,手想去抚星河的脊背,但突然想在旁边还有莫鸣沙在。转头过去,莫鸣沙给他使了一个眼神,悄悄地走出洞穴。
“呼……”
易天不断安抚着星河,但星河始终沉默,只是一直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顺便在官道旁一个小站拿了把伞。出口登记处,易天帮星河登记好,其反常甚至让登记人员怀疑易天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挺麻烦,但还是办好了。“师傅,用最快的速度送我们回将军府可以不?”
“最快?那要加钱。”车夫喝了口小酒。
“行。”
雨势渐大,车轮在漫水的车道飞奔,易天不知为何地,心里十分烦燥。星河还是沉默,眼眸的星光变得灰暗,暗到他觉得可怕。似乎他还活着,但已经死了。
“二位客官,到了。”
“哦好,钱……”
“剑给我。”
“…我的?”
“嗯。”
易天忐忑地从储戒中拿出给他,星河沉默地接过,砰地一声推开了门。
“嘿!轻点,别以为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朋友他心情有点不好,我多付点儿!”
“……真倒霉。”
车夫闷闷地驾着马车走了,易天追了上去焦急地喊道:“星河,要……”
“不,真的。”
星河转头戚戚一笑,大雨势猛,两人就这样站在雨中,衣服已湿,水珠不断地从发角落下,从脸颊上滑落。
“你……”易天怔住了,但星河已转头走向府门。府门前一胖—瘦金龙卫错愕地看着水人般的星河走过来,“少家主,伞……”
“我什么都不需要!”
星河咆哮道, 提着剑,迎着风雨,眼神中的怒气肆意地宣泻着。
他大步跨进门,待他走远,胖的立马差人禀告家主,瘦的看着到远处的刘易天,赶忙小跑过去问道:
“小兄弟,少家主他怎么了?”
“不知道。”
“…要伞吗?”
“不用了。他淋着,我也淋着。”他谢绝道,凌厉的发角也被雨水打软了下去。
另一边,由于下雨的缘故,府里基本没有人走在外面,除了陈文岳。一听到金龙卫跟他说星河的反常,他一开始还不相信,随即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立马让陈胜带金龙卫为他们隔离出一个谈话区域,防止其他人听到。
陈文岳焦急地大步跑着,他也没带伞。他见到了那个雨幕中向他走来的熟悉的身影。
“星河,星河!”
赶忙跑过去抱住,但被星河一把推开。
“星…河?”陈文岳有些错愕,星河流着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
“爷爷,你永远不会骗我,是吗?”
“当然啊!”
“我遇到了秦抚京。”
星河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经过, 陈文岳心里大为震惊,最后一阵风雨掠过两人,星河悲怆地问道:
“他说的,是真的吗?”
如一声惊雷于陈文岳心里炸响,又有一道闪电于阴雨中掠过。
“怎么可能呢。”
陈文岳摇了摇头,但星河猛地拨剑出鞘横于脖颈,锋利的剑刃割破白暂的皮肤流出鲜血,被雨水冲散红了衣裳。
“爷爷!”
“真的没有骗我吗!”
“没有,我的乖孙!”
陈文岳神情激动, 双目通红, ”我的孩子,爷爷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我们陈家祖训:爱民如子,共助国事,与民同乐,自一统以来,多少代家主鞠躬尽瘁,事必躬亲!如果祖宗陈飞是如此残暴之人,那后来的十多代家主岂不就是个笑话,陈家岂不天大的笑话!”
“秦抚京为了守潼关竟下令吃所谓“通敌之人”的肉,吃人肉!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有什么让人信服的理由!”
“乖孙,我向你发誓!”
“如果我骗你,我陈文岳天打雷劈 ……”
哐当。
星河跪了下去,嚎啕大哭,陈文岳赶紧跑过去把他抱住轻声安慰他。“乖,咱们先回房休息……”
……
“谢谢你,我……“
“没事啦,不想说就不说啦。”易天安慰到。
星河凄然一笑,手慢慢地往易天私 处魔去,被易天轻轻按住。
“不要这样。”
“星河,我不是为了贪图你的美丽而帮你的。你不能把自己随便施舍出去。”
“对不起,……我,……是不是,很……”
易天猛得吻住星河把他按倒 在床上,一阵蛮横地压弄着他的舌头便放开从床边坐起来。
“你不可以施舍自己,但我可以强迫你,毕竟,你是我女朋友,必须听我的。”
“如果很委屈地话,记得明天一定要来打我哦。”
易天肩上扛着伞笑道,眼角那一抹红额外鲜明,墨瞳带着欠打的神情。
“哈哈…死变态。”
星河终于真正地笑了,而易天已离开了。
……
“家主,刘易天已经走了。”
“嗯。”
待人走后,陈文岳的手不住地颤抖,眼神里的恐惧再也藏不住。
————————————————————————————————————————————————————
番外,秦抚京传
“看啊, 圣驾!”
“圣驾啊!”
北秦皇帝的车队驶过街面,百姓们都露出由衷的微笑,喜悦地看向金碧辉煌的车水马龙。
突然一匹烈马从人群后面冲出,百姓纷纷惊慌避开,眼见得这马就要冲撞圣驾,就在弓手搭弦之时一名少年冲了出来扯住马缰,然马性烈,桀骜不驯,但少年也异常灵活,一手缰绳犹如太上老君的缚妖索使得烈马晕头转向,最终哀鸣一声低下头来,眼中变得温驯,不再暴躁。
“好!”
那名少年转过头来,是北秦皇帝秦青。正好一个中年人从人群中撞出来,赶紧拉着少年的小手向皇帝作揖。
“你叫什么名字?”
“秦抚京。”
没等大人回答,秦抚京就已脱口说出,吓得那位大人就要开口辨解,秦青抬手打断,半蹲摸着这孩子的头笑道:
“秦抚京,抚京,抚西安也,即护国也!”
“又姓秦,可真是命里自有天数!”
秦青摸着摸着,发觉越看越喜欢这孩子,似乎有种天定的缘分。
“我意收犬子为宫中做事,不知你意向如何?”
“如此是好!”
“爸爸?”
大人拉着抚京的小手,连握三下,抚京看看他,又看看秦青,由着士兵拉着,父亲的手终于是舍不得地松开,渐渐远去,远远地向他挥手,直至消失在茫茫欢呼的人海。
…...
十年后。
少年已经15岁,现在是御马监主管。神龙已经一统南方,齐国嬴弱,汉国惶恐,大辽西元偏安一隅。
马夫们心思也变了许多。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难说他们有没有操其他坏心。
民间总忘叨着,神龙啊,怕是要统一了。
奈何秦青几年前得了重病,每况愈下,子女相继折夭,只有八子秦绝活下来。虽说秦青用心教导,但秦绝总是很笨,总是学不会,朝中大官渐渐地失了希望,朝廷也渐渐沉闷,静得可怕。
“秦总监!”
“皇上召见你!”
“是!”
素抚享急急拍马,越过花香数里,于一棵枯树旁找到了秦青。他刚想翻身下马,就被秦青制止住。
“秦郎,陪我走几步。”
于是二人并马前行,偌大的皇家园林,于秋风横归下难见绿叶,不时飘落几片老斑驳黄皱叶,每落一片,素青便咳一声,难听的像破口的风箱。
是啊,他老了,病了。
秦抚京6岁那年,看见的是一个精神饱满,气宇轩昂,志向宏运的秦青;而现在他不得不披上厚重毛衣包住削瘦的身躯,纹龙黄袖下的手腕皮似乎包着骨,就连马缰都拉不住。
“多久没回去看你父亲了。”
“……回陛下,半年。”
“…...唉…… 有家才有国,你太关心国事了。我命令你明天去见你父亲!…咳…咳!…”
“……是。”
又是一阵沉默,素青突然问道:
“秦郎,你认为北秦能战胜神龙吗?”
“……难,但尚有机会!”
“机会何在?”
“远交近攻,合纵连横!汉与齐国力不如我北秦,可与他们立下盟约共御神龙于长江以南!”
“西元大辽,固守一方,可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不犯他,他不犯我!”
“北秦又盛产煤炭,可与土谢图汗国,察哈尔汗国,哈刺慎汗国交易换取战马, 振组铁骑,于长江几千公里的绵长不断骚挠,疲惫神龙!”
“咳…咳…,那又难在何处?”
“朝局惶恐,将军失了胆气,文官多了自私或死撑摆烂,或生有异心,此为一;百姓议论纷纷,加之大旱,又之重税,民心怨沸,此为二;以及…”
“竖子无谋,空有皮囊,沉迷享乐,性愚志浅,担待不起大任。”
秦青替他说了最后一烂,秦抚京蠕动着嘴唇,也是默默。
“本以为苦一苦百姓,撑过这段时间,北秦还有与神龙一战之力,可谁知竟连年大旱,农民们捧着干瘪的麦粒,一个一个饿死在农田里啊!咳!…咳!…”
又是一阵猛咳,混杂着泪水,摸糊间看见干枯的手上滩有鲜血,嘴角一股血甜味。
“呜……病入膏癀啊!……”
“陛下!”
......
北秦玄青年号三十六年。
秦抚京跪坐在御床前,床上是瘦成皮包骨头的秦青,他的儿子秦绝也同他跪坐在床前,呜咽痛哭。此时的秦抚京已是北秦大将军,统领全国 军事,而此时的国际形势也不容乐观。神龙已灭齐,汉,甚至派出使者与西元谈判。
尤其是那陈飞,神龙掌军之人,身先士卒,悍勇有谋,狂妄无比,言里言外,若你西元北秦不降,则城破之时定杀得你西元,北秦皇室人头滚滚!
“秦…..郎……”
秦青干瘪的手从被窝里艰难地爬出,每一次颤抖仿佛都在透支着为数不多的生命。素抚京赶忙跪爬过去紧紧握住。
“绝…...儿 ! ”
又伸出一只手,秦绝小跑过去抓住。
秦青瘦得跟个骷髅也差不多一样了。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北秦会灭亡,他不甘心神龙会一统,不甘心儿子如此不成器……
他不甘心一切。
“陛下!”
这一声呼喊, 秦青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半蹲着抚摸秦抚京的脸,那时的他,是个英俊的少年,意气风发。
似乎这就是命中的缘分,回看满朝文武,似乎只有秦抚享能担当最后的大任。
“秦…....郎啊……”
秦青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封……你为北秦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辅佐我儿,再创北秦…...咳…...咳,霸业!”
“绝儿!”
“从此以后,秦郎就是你父亲!国事家事,一切都要听从国师,切不可擅自做主!”
“…是…”
“父…皇…呜…”
秦青忽然感觉一阵畅快,在人生的后半阶段,他从没这么舒爽过。 一切事情都已安排好,一切北秦重新崛起的希望之种都已被他亲手种下。
“呜...…哈…...哈哈!”
“北秦不会亡,北秦不会亡!”
突然大笑起来,春 光返照, 他手舞足蹈,透支着最后的生命,最后倒下,灵魂飘往地府。
秦青,北秦由盛转衰时期的皇帝,不被老天眷顾之帝,死。
......
“潼关报,神龙集据二十万大军,前锋是……”
秦抚京认真地听着,此时他正在前往潼关的马车上。神龙已经逼降西元,山海关内,只有北素还未被神龙吞并。
他想改 革,却动不了朝中庞大的利益集团。
先帝遗子,忧柔寡断,惶惶恐恐,沉迷享乐自隔于外界,逃避着。
百姓皆苦,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空有尚方宝剑,却斩不得,也来不及。
国运尽矣。
他曾拜访过一位隐世大师,他早已知他的来意,说出了这句话。
国运……
北秦灭,神龙一统,再启华夏。
这就是国运吗……
“咳…咳…”
“父亲!”
金衣厚毯中、裹着的是一位缺牙老头,身上总有那么一丝马粪臭,与华丽的玉袍形成鲜明对比。父亲执意要陪他来,即使重病在身。
“儿…啊!”
秦抚京凑过去,父亲摸着他的脸,细细端详。他已时日不多,但一介马夫,也能享受皇家富贵,这一切,都是儿子的功劳啊。
“将军,潼关到了!”
不用他说,秦抚京已经能听到陈飞亲兵的粗鄙之语。就在这时,他父亲突然大笑起来,几颗残牙摇摇欲坠。
他这一生,真的很幸运吧。
常言道,人死之前,总会回光返照,老人用这不多的时间回顾了一生,平凡,但幸运,也足够了。
他想做一首诗,生命中第一也是最后一首诗:
“哈哈!”
“我辈皆是养马郎,奈何儿郎大将军!”
大笑,笑毕,死
秦抚京红着眼眶,帮父亲壮下垂涎,让士兵安置好,上城。
“秦抚京!”
陈飞大喝道,二十万大军在其背后蓄势待发。
“速速投降,绕你不死!”
“否则,定杀你北秦狗主皇室一个不留,哈哈!”
那就死吧。
秦抚京默念到。
他这一生,自马夫小儿起,终至北秦末将,传自愚忠,仍存赤诚报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