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珏仙君说完就抬起脚往外走,沅获走来扯着信甚莳的袖子紧跟其后。
她斜眼看沅茯,眼中的爱慕之意半点也藏不住,目光直勾勾的黏在他身上。
信甚莳凑到她的耳朵,轻声打趣道:“你心悦他?”
话落,不知怎的,信甚莳身后涌起一丝寒意,抬眼扫视一圈,对上莘珏投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她吓一跳,把头埋低,听见一声细微的一声回应:“嗯。”
“你们可有武器?”
众人纷纷回应:“有。”一道不合群的声音响起:“我……”
众人的目光投向声音主人,人群中央的信甚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便小了些,补充道:“我没有。”
信甚莳比同龄的人都要晚一年,落下不少课程。
莘珏仙君思忖片刻一下,嘴角的弧度向上扬起,笑容张狂恶劣,没再接话。
“无妨。”声音渗入她的心脏肺腑,莫名的心慌,感觉他会在打什么坏算盘。
莘珏仙君将众人带到练武场,中间由玉石筑成高台,下方四周建有高柱,柱子上雕刻上古神兽饕餮,四双眼睛注视着高台的场景。
仔细看像是个法阵。
萃珏仙君纵身一跃先行飞向高台,手心幻变出一把普通的铁剑。甩甩衣袖,端着架子回头瞧他们。
“我们学的是剑术,不注入灵力,每人过五招,只要不死即可,这就是规则。”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变得苍白。
“这……我们还未学习,如何能与先生过上五招。”
“就是。”众人纷纷附和。
信甚莳两边都不参与,淡定站在一旁静待结果。
幸珏仙君嗤笑道:“五招内自行探索,学不会,便是你们愚笨,想当年本神…仙君就是如此,别说五招,我只需那么一看便会了。”众人顿时哑了声。
“我来。”不知哪来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大喊一声,便又飞向高台。
不出意外的话,少年连他的第一招都接不住,完全处于防御状态,直到第五招时,少年被莘钰仙君打下高台,所幸的是,下面有人接住了少年,否则少年至少下半身是没知觉了。
随后,几个英猛的少年陆陆续续上高台,不出意外的在第五招时被打出高台。
莘钰负手而立,在高台之上俯视众人,目光在台下转悠一圈,最后定在沅获身上。
信甚莳每次被他往这边一盯就感到一阵寒意,而一旁的沅茯则娇羞的把头埋在她肩膀处。
信甚莳沉默,看来她就喜欢傲慢自大的男人。
反观莘珏见后嗤笑几声,脸上隐隐露出不耐烦。
“你上来。”
沅获身体一僵,猛得抬起头,原先的娇羞消失殆尽,眼中只剩下惊慌。
沅获用手指着自己,不确定地询问道:“我吗?”
“嗯。”
“嗯?”
话音刚落,沅获被一股力量拽上台,头上的帽子掉落在台上。
剑影光晕下,两个翻飞打斗的身影,尖锐的摩擦声响彻高台。沅花手中的剑被打飞,莘钰执剑刺向她。
“啊!”沅茯喊一声,手中的剑滑落在地,双腿微微发颤。
一秒,二秒,三秒,……
她睁开双眼,莘珏戏谑的看着她。
“行了,你下去,换她上来。”他的目光瞥向信甚莳。
信甚莳轻缓一口气,一跃到高台,心里只觉得憋屈。
“我手中无剑,如何与你对打。”
“无妨,我有一法,可让你幻变出属于自己的剑。”
信甚莳不语,审视他,两人对视一番,最后是她率先开口。
“先生且说。”
“以血为引,以骨之根本,祭起灵剑。”
信甚莳听完一怔。
什么鬼怪的剑还要法诀?
他生性傲慢,一副谁也看不起的模样,很难不把他往坏处想。他斜眼瞅她,一脸戏谑又带着一丝丝不耐烦。
“三秒内,如若不愿便下去,换个人上场。以至于你…也不用学了。”
莘钰眼中轻蔑都快要溢出来了,这招激将法成功惹怒了她,所以她一怒之下也只是怒了一下。
“一,二。”
她只能委屈巴巴的点点头。
他停下数数,对面的信甚莳念起法诀,张开手。
一缕蓝光乍现,紧接着,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处多出一道伤痕,鲜血溢出。蓝光掺杂点腥红的血,两者缠绕一起。
信甚莳脸色刹时苍白,星光散去,一把银剑浮在半空中。周围一切摇摇晃晃,只觉得头昏脑胀,抬起手想要触碰银剑。
等信甚莳回过神,剑在空气中划开一道痕,剑气袭来。
由于消耗太多血,她的反应和动作变得缓慢。
手心才握上剑柄,剑气已将她逼退到高台边上,身后之下便是拥挤的人群。
回眼看去,生怕摔下脑壳裂开。
尽管信甚莳筋疲力尽,咬牙,抬手挥向莘钰。
可能因为她手中的剑有血部分,才敢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硬生生扛下他的这一招。
他都不动用仙力,使用普通的铁剑,便能有强大的剑气。这方面信甚莳不得不佩服。
她扛下这招后,见他吃瘪,信甚莳倒是燃起斗志,心是有希望了,可信甚莳才发现,她忽略了自己的身体,她根本没办法再提起这把剑。
莘钰仙君将剑甩出,剑在空中转一圈,她在圈中,随之距离变小,剑就要划向她的脖子。
信甚莳双手握住剑柄,竖起剑挡住飞来的利刃,剑刃磨切,一直僵持下去。
她咬住下唇,渗出鲜血,感到骨头在被人一点点的削掉。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打开他的铁剑。
“咔嚓”一声,声音响亮。她右腿的骨头似是断了,随后失去意识瘫倒在地。
信甚莳简直想让他挫骨扬灰。当然这是后话。
除了第一招,余下两剑朝着她的要害砍去,可真是招招致命呐。
旁人还以为莘钰仙君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信甚莳再睁开眼,已是两日后。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沅茯端着碗粥就走进来。
“醒啦。”她心情似乎不错,嘴中哼着小曲。
“嗯呐,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这么开心?”信甚莳不解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甩动四肢,记忆中自己的右腿骨头已经断了,现在看来一点事都没有。
“先喝点粥吧。”沅茯将碗递给她。
“嗯?”她眯着眼,手里就捧着粥,也不吃,就这么盯着沅茯,似是要盯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