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啊?别忘了谁是这房子的主人。”我不得不又提醒他一次。
“你是主人,但我是客人啊,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先是煮饭,吃完了,还要洗碗。洗完碗,还不能歇息,就要赶快走了。”
“我又没邀请你进来,是你自己要坚持意想不到的结果。这就是你坚持的结果啊,当然你也可以不洗,留着给大雁洗,你走,就行了。”
“啊……?”这回,轮到大雁惊恐了。其实每次我煮饭,吃完之后,都是大雁这个小妮子收拾残局的。
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好处,总是要有代价的,这些人生哲理必须要从小抓起,必须要从大雁这些年轻人抓起。于是,我每次煮饭,大雁便成了“洗碗阿姨”,其实这也是她非常反对我煮饭的原因之一。
“要不我们举手表决,我们四个人谁的票数最多,谁就去洗完。”看着都有疑问的大家,我最后提出了解决方案。
“好。”大家都赞同此方法。
于是,我们开始了一轮举手游戏。
“同意大雁洗碗的举手。”我说。
谢冬霖第一个举了起来,接着屋内的三位女人静悄悄地六目对视,谢冬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
“同意小猫洗碗的举手。”我又说。
谢冬霖又举了起来,但屋内的三个女人依然无动于衷。
接着谢冬霖无奈地对大雁说:“大姐,你好歹也帮我一把吧,举一下手又有这么难吗?”
“方才手拿相机,麻了,举不起来了。”大雁用自己的右手拿起自己的左手,嘴里一边嚷嚷:“哎呀,哎呀,麻了,举不起来,哎呀,哎呀,手太麻了。”我们都知道大雁是故意的,谢冬霖无奈地又叹了一口气。
“......呵呵......”夏琪微微地笑着。
“同意老娘我洗碗的,举手。”我偶尔会以自己的年纪最大,自称为老娘。
一片鸦雀无声,没人举手,竟然连他都不同意吗?我看了谢冬霖一眼,说:“举累了吗?”
“是啊,举累了。”谢冬霖有点气馁地回答,然后我乘胜追击地问:“你的票数还需要我们三举手表决一下吗?
“当然需要,坚持一下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哩!”谢冬霖边说边对大雁和夏琪抛眼弄眉,我岂不知大雁和夏琪的心思,她们才不会不举手呢。
“同意谢冬霖洗碗的举手。”
紧接着,屋内三女人不约而同地举了起来,然后三人对着他笑了笑,我耸耸肩说:“这就是你一直要坚持一下的结果。”
“唉。”认栽的谢冬霖吃完饭后,只得乖乖地端着碗筷碟,再次走进厨房,当然厨房里再次响起了他那令我作呕的歌声,但想到今晚干活最多的他,我就稍微体谅一下他了,让他在厨房里自个买疯呗!
人多空虚随烟去,心静不觉有烦躁,夜夜买醉已消失,偶尔煮饭乐融融。
此刻,心静如水的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大雁和夏琪两人依然抱着单反相机,左拍拍,右拍拍,无景不入内,而在她俩的镜头里有着永远拍不完的东西。
谢冬霖还在在厨房里买疯,歌声绕梁不断。
我回味着往事,想着过去,只是那断断续续的画面竟连接不起来了,一闪而逝的瞬间总会插入谢冬霖的歌声作为广告。
我望着这广告模特,百感交集,谢冬霖依然高歌不断,虽然唱得还不错,但一想到小舅子,我就觉得恶心无比。
我想,我是没有办法阻止他令人作呕的声音了。
既然如此,我也懒得理他了。
睡前一杯酒,无事入梦快。
于是,穷极无聊的我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斟了一杯,走到阳台上,慢慢品尝。
从阳台上往楼下望去,蜿蜒曲折的路灯,万家璀璨的灯火,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尾灯光,一个诺大繁华的城市里,本是热闹非凡,可这些灯光,灯火却把这个城市的夜幕照映得那么孤独,寂静。
抿一口红酒,再看这些灯光灯火时,孤独寂静中带着平凡,这个夜幕,很安宁,或许这就是生活吧!
过了一会儿,心中难得安宁的我轻轻地抿了一口红酒,想转身去看看谢冬霖把饭后工作洗涮完了没有?
他一个男人待着这个只有女人的家里总不是太好的,何况他是“有妇之夫”,虽然还没正式步入婚姻的礼堂,可他是有身份在此的,万一黄莎莎误会起来就不好了。
嗯,让他早走早完事!
只是没想到,我一个转头,突然出现的谢冬霖竟然迎头而上,一个干涩略带某种菜味的嘴唇,与一个刚刚浸过红酒带着酒香的红唇,竟不期而遇,并且紧紧吻合!
“嘻嘻......”接着“咔嚓”的一声,我与谢冬霖这种偶然性的相吻,被到处扑抓景物的大雁和夏琪扑抓正着。
火冒三丈的我立刻弹开,并在反应本能的作用下把手里端着的红酒直接浇淋在谢冬霖的头上,怒气冲冲地的说:“马上给我滚出去。”
面对怒火冲天的我,谢冬霖竟然还笑嘻嘻地望着我,沉默不言,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你到底走不走?”我再问一次,其实我的意思很明确了: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拖你走了。
“总该让我先洗洗头再走吧,这样出去,怎么见人呐?”谢冬霖慢悠悠地回答。
“楼下大把的发廊,你要洗,可以从第一间洗到最后一间,我都没有意见。”我心里无法平静,突然被讨厌的人吻了,厌恶顿时无形不在。
可恶的“小舅子”!
我在心里早已把他千刀万剐了。
这时,谢冬霖望了望大雁和夏琪,希望从她俩处得到某些意见,可她俩笑嘻嘻地在看戏一般看着我和谢冬霖,除了笑,她们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意见。
“你到底走不走?”愤怒的我不得已又问了一次。
“唉,明天见咯。”谢冬霖叹了叹气说,终于要离开了。
经过大雁和夏琪身边的时候,大雁和夏琪看着他被红酒浇过的头,笑了笑,然后拿起单反相机又是“咔嚓”一声,拍了一张,谢冬霖笑了,拧开门,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举着空酒杯的我与夏琪和大雁面面相觑,突然间,不知不觉地有点惆怅。
“唉……”被谢冬霖传染一般,我也叹了口气,转过身,再次望着楼下的夜晚,灯光璀璨,孤独寂静,依然如故。
这夜没有失眠,却满是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