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多元宇宙,未知纬度。
一片未知区域中,一个身着青白相间长衫的男子负手行走在此处。
在其脚下,似乎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与海洋交织在一起,并在常规生命存在不可见的状态下不断进行着灵子微观层面的气态,固态和液态转换。
而在这片火海洋中,一棵棵巨大的泛着银光的参天古树矗立于此,仿佛要捅破那不断泛着刺眼电光,响着震耳雷声的天幕。
天幕正中,一颗半径不知多少光年的火红色球状物体横亘在高空,向其下散发着无尽的光和热,使得这片地域宛如永昼。
在火红色球状物体周围,不断聚集的乌云在电闪雷鸣中积蓄着自己的力量,以便为下一次的倾盆大雨做足准备。
只有在下雨时,这里的温度才会下降到四维生命勉强可以生存的地步。
如果有过于弱小的生命存在误入其中,顷刻间便会从物质以及精神层面被蒸发殆尽。
视线转回一棵棵参天古树,几乎无限延伸的粗壮枝干上一朵朵已经开过花的花朵在不可知的力量下将花瓣慢慢合拢,并不断压缩着自己的体积,增大自身的质量。
而一些已经被压缩到极致,几乎无限趋近于一个点的花蕾便瞬间释放出不可估量的能量,并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火焰海浪,伴之时不时的白光闪烁,几乎完全将物理和精神层面的感知屏蔽。
而这一切,对长衫男人似乎毫无影响,火焰海浪在即将波及到他的衣衫之际便被无形的力量弹开,不可估量的光和热甚至连他的头发都没法点燃,不断劈下的雷柱在经过他头顶时便被无端消珥。
他脸色淡漠,目视前方,一步踏出便是无量量光年的距离。
不知过了多久,长衫男人停步在一棵直径不知多少光年的参天巨树面前。
与周围其他参天巨树相比,这一棵巨树的体积约莫他们的百分之一,并且它的枝干上没有一朵花朵存在。
只有时不时从枝干上冒出不少泛着萤光的类似蜜蜂一样的生物,并不断在一棵棵巨树的枝干上停留,不断往返,似乎构成了一种自然间的循环。
当长衫男子将目光投向这棵巨树之后,巨树便开始通体泛着金光,体积开始不断缩小,最后化形为一位穿着灰色长衫,背后印有太极阴阳图,手持一卷书简的年轻儒生。
“道友何故来此?”
灰衫儒生微微一拱手,朝着长衫男子行了一礼。
“此花多少纪开一次?”
长衫男子双手背负,脸色淡漠,似无所闻,只是淡淡开口。
“十二万九千六百纪。”
灰衫儒生一怔,很快便笑着答道,神色很是得意。
“一花一世界,不错。”
长衫男子淡漠开口,神色平静。
“世间万物,不过阴阳。”
“阴阳者,天地之大道,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灰衫儒生单手摊开悬浮于半空的书简,笑着答道。
“吾比之阴阳,何如?”
长衫男子听到灰衫儒生的回答,神色第一次有了波动。
“在下不知。”
灰衫儒生坦然答道,神色淡然。
“汝之所愿,吾应了。”
长衫男子神色归于平静,眨眼间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淡漠的话语在此处回荡。
“恭送道友!”
灰衫儒生抬头仰望天幕,再次微微拱手,脸上带着笑意。
无量多元宇宙,虚空。
无穷无尽的星星点点点缀于此,每一个星点便代表着一个宇宙,一方世界。
如果将其放大到肉眼可见,那么呈不规则球体的便可以叫做宇宙,呈其他形体的便叫做世界。
多元则囊括了所有不同的宇宙和世界,无量则代表这样的宇宙和世界的数量无法估量。
在无尽的时间尺度下,这数不清的光点历经了无数次毁灭和新生,并以全部的力量向虚空释放着自身所有的物质能量。
但即便如此,这一方方宇宙和世界的崩灭和重生相对于整个虚空而言便如同被反复点燃和熄灭的火苗,甚是渺小。
在一个个光点附近,一道道宛如流星般的光影不断从此经过,并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从近距离察看,便会发现光影中竟是一个个形体不一的生命存在,由于其运动之时的速度远超光速,自身能量释放出的蓝色光影便被甩在身后,形成一条光痕。
“道友为何拦吾?”
虚空中,一位身着蓝色衣衫的青年男子看着前方身着青白色长衫,背身站立的青年男子,神色凝重。
在他的思维感知中,男子所站立区域根本不存在生命能量的信息。
而无量多元宇宙中,只要是能够进行思维运转的生命都会无时无刻不向外界被动释放能量信息。
而达到法则维度的强大生命存在,都能够捕捉到自身以及外界的信息残留。
青白长衫男子缓缓转过身来,当其的目光与蓝衫男子交汇之际,蓝衫男子便瞬间化为肉眼不可见的金色光粒,从灵子层面被瓦解成基本粒子结构。
并在一秒钟之内消失在虚空当中,连带着携带的生命信息也被不可言说的伟力抹除。
“弱小的生命。”
青白长衫男子淡淡看了一眼刚才蓝衫男子所站立的区域,而后一步踏出,身影消失在这片虚空当中。
十二万九千六百纪后,生死界。
从外界看,它就像两条横跨万万亿光年的银河,一条正悬,一条倒悬,彼此对称,且在内部充斥着一道道泛着银芒的星涡。
一道面积最大的星涡中,一位身着青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与其周围数百位衣着不一,模样呈男女老少的强大存在对峙着。
“道友,收手吧。”
百人中,一位双手抱剑,眼睛微闭的青年男子轻声开口道,但语气却有些疑惑。
“没有生命信息存在?”
而这类似的疑惑也出现在数百位强大的法则存在心中。
“败吾,尔等可活。”
青白长衫男子神色淡漠,双手背负,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