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其实夏琪来的时间并不久,但大雁对待她的态度早已三百六十度转弯了。她不负我所望,果然是百分百地对夏琪好。
夏琪说,除了她的老头以外,大雁是第二位对她这么好,这么上心的人了。
瞧吧:今天,我非常忙,没时间去舞蹈室接大雁,她自己回来了,还穿着舞蹈服的她,手里提着一块小蛋糕,背着她那粉色的,又因为放暑假,课本早已拿出来放在家里,却不知装了什么而鼓起来的书包,蹦蹦跳跳地走过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她一走进番禺店便问夏琪在哪里,完全忽视我的存在,连她之前一直叫的“冬瓜”也被抛弃在脑后了。
这时,大雁看到正在歇息的夏琪,便拉着她走到餐厅没人的角落,示意她坐下,然后大雁双手奉上那块小蛋糕,笑呵呵地望着夏琪。
夏琪有点受宠若惊地望着大雁,大雁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着夏琪眨了眨眼睛,夏琪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呵呵”地笑了起来,双手接过大雁的蛋糕,摸着她的头,说:“谢谢哈!”
只是夏琪没想到,大雁还有下文呢!
又见大雁把自己那粉色的,鼓起来的书包轻轻地往餐桌上摆着,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抽出一个像小房子一样的音乐盒,音乐盒的顶上有个英文字母:“HOME”。
夏琪惊恐万分地盯着音乐盒,问:“这都是送给我的吗?”
“是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就是我的家人。”大雁非常认真地说。
“啊,呜呜......”夏琪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了,然后紧紧地抱住大雁,久久不愿放开,她肯定没想过年龄还这么小的大雁会这么真诚地待她,换着是其他的小孩,估计只顾着自己玩了。
我一直躲在不远处看着从开心到哗哗流泪的她俩,最终忍不住出来打圆场了。
“嗯,大雁你怎么又捣蛋了?把小猫弄哭了?”
“啊,不是的。”夏琪赶紧放开大雁,从凳子上站起来,泪眼汪汪又尴尬地望着我,尝试着为大雁辩解,却被我抢话了:“大雁,还不跟小猫说对不起。”
“小气猫,对不起啊,把你弄哭了,来擦擦眼泪。”大雁说着,便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夏琪。夏琪看着人小鬼大的大雁,一下子破涕为笑!
接着我又严厉地瞪着大雁说:“你是不是又提早开溜了。”
“没有啊,是舞蹈老师的儿子突然生病了,老师请假了,然后我才请假。”
“理由真多,我说你能不能编编其他的理由啊,不是老师的儿子生病就是老师的妈生病,老师全家人都生过病了。”
“哎呀,复发的嘛。”大雁回答得理直气壮,我无语了,夏琪抿着嘴,偷偷笑着,其实大家都知道大雁肯定是为了去买礼物才早退的。
“唉,算了,倒也省了我去接你的时间。走吧,咱们去买菜做饭吃。”
“今天咱们做饭吃吗?”大雁惊恐地望着我,夏琪却奇怪地望着大雁,夏琪是不知道我做饭的手艺到了何种程度的,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做饭的水平,总而言之,吃不死人,也不用送到医院就是了。
只是,目前的问题是,如果我不做饭,不给自己在下班之后找点事做的话,我恐怕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又会出现不眠不休的状态,不眠不休如同生不如死,当然没有亲身经历是无法体会其中的痛苦的。
霸王酒吧经过那天晚上的火灾后,已经不堪回首了,还不知道要经历多久的时间才会重新开业。我的夜生活,我的解药也因此断了。若我还不找点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精神狂想症或者抑郁症恐怕会卷土重来的。
所以我才努力地让自己忙碌起来,于是我笑了笑反问大雁:“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大雁无奈又结巴地回答着。
但对大雁的表情,夏琪瞠目结舌,她肯定以为从事餐饮业的我,做饭也非常了得吧。
其实只有我懂大雁的意思,于是,我又笑了笑对大雁说:“进步不少了。”
“啊?”大雁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可,我懒得再理她,说:“走吧,咱们一起去市场买菜。”又对夏琪说:“猫儿,你应该还没排班,这几天估计都是朝九晚六的班次,先下班吧,咱们一起回去。”
“嗯,我先去跟领班说一声。”夏琪是非常懂规矩的。
“快点哦,小气猫。”大雁督促着。
“呵呵。”夏琪开心地笑着离开了。
大约十分钟后,我牵着大雁,大雁牵着夏琪,三人以从来没有过的开心与欢乐回家了,果然有家的感觉,真好!
然而,还没走多远的路时,夏琪以她灵敏的第六感说:“阿姐,我怎么感觉总有个人跟着咱们啊。”
“啊?有吗?”大雁转过头去看了看,接着“哈哈”笑了起来。
莫名其妙的我也转过去一看,原来是谢冬霖跟在后面,大约十米左右的地方,摇着手,朝我笑了笑。
我的确没想到他会跟在后面,看到我和夏琪还有大雁三个女人一起回头看着他后,他似乎有点尴尬了。
“谢店,是你啊。”夏琪笑了笑说。
“你到时间下班了吗?”我严厉责问。
“今日早班,其他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而且今日是郑副店值班,他会解决问题的......呵呵......”谢冬霖笑了,灿烂如星河,可惜我无法欣赏!
“既然下班了,你爱干嘛就干嘛去啊,跟着我们干嘛?”我看着莫名其妙的他问道。
“嗯,嗯,听说菲儿今天煮饭,我也想尝尝菲儿的手艺啊。”他说得冠冕堂皇,还以为自己想啥就有啥了,我还偏要成为他的绊脚石,决不能让他得逞了。
于是,我又说:“既然你下班了,你的私事,我也不干涉,但是希望你记住,你已经犯了两次错误,不要让我再记录一次,不许再跟在我们的后面了。”
只是我大概忘记了,大雁和谢冬霖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的。
大雁怎么不会想方设法地让他也跟来呢?
于是,大雁望着我,开启她的撒娇模式:“啊?菲儿大姨让他来嘛,让冬瓜来嘛。”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那么多。”我说过了我不喜欢这种沾花惹草之人。
“阿姐,干嘛不让谢店来呀,人多,热闹啊。”没想到夏琪也会帮他说话。
“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胳膊往外拐,干嘛向着一个外人啊。”我看着他就会自然地想起王小明,怎么热闹得起呢?
“冬瓜不是外人啊。”大雁笑了笑回答。
“你现在还小,哪里懂得了那么多。”
如果有一天,像我那样,遇到了像王小明那类人物的时候,即使我不说,每个经历过的人都会明白的,只是大雁现在还小,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了。
“别管他了,咱们走吧。”我拉着大雁,还有夏琪,头也不回继续地往菜市场走去。
谢冬霖依然厚脸皮地跟在后面,大雁和夏琪偶尔会回头对他眉来眼去,而我只得开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不喜欢,但看在大雁和夏琪的份上,并没有刻意去阻止。
本来大雁是李小燕托付给我的开心果,是她把快乐带给了,一度陷在失恋的水深火热之中的我,是她让我在失望中看到了希望,于情于理,只要没有过大的危险,我没必要阻止她与谢冬霖眉来眼去。
而夏琪是要重新生活的人,虽然是我给了她开始,可还处在过渡期的她,我的每一举动或者每一言语都有可能扼杀了她的希望,于情于理,只要没有危险,我也没有理由去阻止她的。
更何况,谢冬霖只是跟在后面,除了眉来眼去,他暂时也没有做出任何类似与小舅子王小明一样不雅的动作,而且他已经下班了,不管他做什么,只要没有做出之前在酒吧里那样需要到警察局解决的事故,我无权干涉他,也懒得理他,他爱跟就跟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