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褚说:“司务长,帮我把大刀弄出来。”
光头大汉应声,进边上屋里,使劲提了把长柄大铁刀出来。
老漆一看,真地又吃一惊:“呀。这刀形状,好像那天和我比试时候用的铁木大刀,这可是比那铁木大刀要重得多!
看来,这才是徐二褚真练刀时候所用。这他妈的得多大气力才舞得动啊!老子败给这徐二褚,一点都不冤----”
徐二褚持刀在手,先对老漆说:“老漆哥,那天得罪过了。”
老漆连忙道:“徐壮士客气了。”
众人闪开一个大圈。还搬动了两张桌子,以腾出更大地界。
徐二褚摆了一个开始架子,便耍开大刀来。
他耍得有模有样,一招一式,不花哨而实在。
劈、砍、戳、扫、挡、划、挑、拖、推、拨、缠、滚-----
刀法高手眼里,这一套顶多是严整正规,没有出奇出花之处。
只不过,任何一个刀法高手,仔细看清徐二褚手中使的是什么家伙,都定会大大倒吸冷气:“妈也,这大刀,怕不有百十斤?在这大熊般汉子手里,好像根木棍----”
用句书上话说,这徐二褚动作的每一下,若碰到人身上,“擦一擦皮开肉绽,碰一碰骨断筋折”,就不用说劈砍中了----
徐二褚一套刀法走下来,前慢后快,后来几下,带起风声紧呼,气势漫开,直慑得人想转身跑。
徐二褚收刀站好。
众手下以及小达老漆,还有闻声过来看的村民们,一齐喝起彩来!
光头汉子兴奋地过来接了徐二褚的刀。
他大概被徐二褚耍刀的威风感染,接刀后走开两步,抡动一下,想轻松换个提刀姿势。
不料大刀沉重,抡动后走向有力,拉得光头司务长身体摇摆,多走了两步才稳住。
众弟兄见了,一阵哄笑。
光头汉子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笑道:“妈的,你们笑什么?谁敢来试试?”
众弟兄却无一人敢出来接刀,只是又都笑了,善意浓烈。
光头司务长使劲拎着大刀走到一边,竖刀站立,乐呵呵地继续看。
徐二褚说:“小达兄弟,你回头有了趁手的家伙,再给弟兄们露一手?”
众人都听出徐二褚的意思了。
徐二褚的意思是,“小达兄弟如果暂时不想比划演示,没有关系。我徐二褚绝不勉强小达兄弟你-----”
小达看了看周围,目光停留在一张酒席桌上。
他走过去。
桌面边上,菜碟酒碗边上,放了一柄短刀。
会武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柄特制的飞刀。
小达站在那里,并不伸手取刀,转向徐二褚:“这飞刀好漂亮!”
周围众弟兄一听便都明白:“这青年大汉要试试飞刀!”
老漆心中稍稍诧异:“没听小达兄弟说过他练过飞刀啊?”
徐二褚说:“‘刀儿红’小老哥!”
一人正从人群中向桌子那里走,应声站下转身:“徐二哥!”
徐二褚笑道:“你还是老习惯,吃个酒也要用你的飞刀切肉!”
“刀儿红”是个身材细长的青年,忙道:“是,习惯了。这儿都是自己弟兄,我刚才没来得及擦刀上的油,就没收起来。”
徐二褚笑着点点头,向小达说:“小达兄弟,我这‘刀儿红’小老哥喜欢干净,喜欢得有些毛病——刀上有油或者有什么,他就不收起来。这不,让你见笑了。”
老漆暗自点头:“这徐二褚,人纯真朴实,却是该细致的时候,心一点不粗,他这句话,都把不够客气的‘血’字,换做了‘什么’,有点意思——他能够带了一帮人,在这一带生存下来,也是要花费相当脑子-----”
小达笑道:“哪里哪里。徐二哥刚才刀法惊人,我真地开了眼了,也算学到不少-----”
老漆边听边看一众人表情,知道大家想的都和自己一样:“也就是你这样和我们徐二哥一样的大壮汉子,能够耍得动这样大刀,才‘学了不少’。轮到我们,也就跟光头司务长一样,只有帮忙提刀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