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请和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4416字 发布时间:2023-12-21

       诺尔军队攻入纳吉尔的消息,使得金钺大厅的人们震惊不已。但当被问及应对的策略时,在场之人的沉默不语激怒拉赫姆斯。在公爵的破口大骂下,终于有人向他提出建议,部署在比尔诺侧后方的军队可以视情况而实施牵制,同时重新恢复提姆的军职,让他带领大部队与诺尔进行决战。


       诺尔军队在提姆到来之前,击败了伯斯勒的军队并使这位指挥官自裁。在稍事休整后,伦德曼向他的军队发出全面接战的命令,要将纳吉尔防区完全置于崩溃的境地。


       他在进军的途中遇到并收留一支溃败的潘迪尔佣兵。领头的队长告诉伦德曼,他们在萨莱德斯失败以后,就一直受到沃克斯迈尔的敌视,甚至还有同伴被沃克斯迈尔士兵处决,希望得到诺尔的庇护。


       作为对诺尔军队的回报,潘迪尔佣兵们不仅为诺尔军队担任向导,而且在随后的战斗中,以诈降的方式协助诺尔军队攻下一座敌军的边界营地。


       他们先是出现在堡垒的下面,高举兵器希望守军收留他们。当堡垒大门被打开时,潘迪尔人立即面露凶相,与沃克斯迈尔士兵厮打在一起,后面的诺尔士兵赶紧冲过去,成功阻止敌手关闭大门。


       经过激烈战斗,诺尔军队攻克营地而在这里升起诺尔军旗并点起明亮的火把,向高处的友军发送信号,同时以这里的防壁为依托点抵抗敌手的反击。


       一位名叫凯拉莫齐的沃克斯迈尔中阶指挥官,将一众散兵游勇集合在他的旗帜之下,打算再次发起反击。营地内遗留的大车成为诺尔军队的依靠,他们将大车的轮子掩埋在土中并在车中装满土,以简单的工事来防守敌军的反击。


       一支集结在索洛齐防区的诺尔军队从正面出发,为伦德曼提供必要的支援,使伦德曼的部队可以稳住阵线。这支部队得知敌军行动的消息,并未从正面攻入纳吉尔而是继续向西南行进了一段距离,很大胆的在一片开阔的荒地扎营,与随后赶来的沃克斯迈尔军队展开对抗,以阻止他们救援纳吉尔。

       

       在对抗没有进展的情况下,沃克斯迈尔公爵向诺尔军营派出一位能言善辩的使者,让他用尽办法为提姆的进军争取到宝贵的时间。莫拉尔声称自己有病在身,请尊贵的使者在营内稍事停留几日,并嘱咐他的官员要盛情款待沃克斯迈尔使者。这位使者在严密看管和无所事事中度过了几天的时间后,终于得到一位官员的回复。


       他向沃克斯迈尔使者表达诺尔领主的歉意,他本想亲自迎接,但由于身体状况不佳,所以派出一位高阶廷臣全权代表领主而与尊贵的使者展开会谈。沃克斯迈尔使者和他的助手在谈判桌前使出浑身解数,以期达成与诺尔促成暂时的休战而争取必要的时间。


       然而,即使是使者的唇枪舌剑和提姆的严令,也还是不及沃克斯迈尔军队的怠惰。提姆麾下的军队来自于斯科洛,当地的奢侈与享乐的风气已经渗透并影响军队的风气。


       军官们得到将领的命令而非常不情愿地返回到军营;士兵们听闻战争爆发的消息而发出怨言,他们不仅要背负行装进行长途行军,还要经历危险的战阵。


       士兵的行装中有自己的盔甲、武器和一把铁锹;两根尖桩用来防备敌军骑兵或构筑营地的临时防壁;一顶简易帐篷,用来给自己提供暂时的休憩;还有一个装满食物的粗布粮袋。


       起初,所有这些装备都被固定在一个木架上,而后通过肩部背起来,木架底部穿过一根绳子并在腰部系紧,以保持木架的稳定和分担重量。随着沃克斯迈尔的军力得到提升,有马匹可以跟随士兵行进并驼负大部分装备。即便如此,士兵们还是感觉这太沉重了。


       而同样是这些行装,在这些士兵的祖辈看来却是不值一提,不仅可以背着行军,而且在收到战斗的信号时,可以从容地放下行装并换上铠甲,跟随指挥官进入战场。


       当提姆在军营视察这些军队时,发现竟有轻装骑兵无法在马匹奔跑之时拉弓射箭。但前线不断送来令公爵心急如焚的消息,使其对主帅的忧虑置之不顾,只是接连发出命令让提姆快速向着纳吉尔方向进军。军队走走停停而浪费宝贵的时间,愤怒的提姆处决几位指挥官,使得不满的抱怨被压制下来。


       沃克斯迈尔使者的努力,不过是让诺尔军队暂停了在比尔诺的攻势。莫拉尔用非常正式的礼节送走沃克斯迈尔使者后,派人向比尔诺内堡的守军散播消息,使对面的敌军认为他们的公爵已经决定放弃抵抗,并派出了请降的使者。在得到纳吉尔方向的好消息后,领主向所有参战人员发出加赏进爵的诏令,同时朝边界军团发布军令而向比尔诺方向集结。


       提姆加紧行军,在科加德一带停下脚步,稍作休整后准备向纳吉尔发起行动。诺尔领主的两位特使却在此时出现在提姆的营门前,声称要去往赫德利姆的金钺大厅以展开和谈。虽然心怀质疑的主帅仍然在调兵遣将,但使者带来的假消息已经让沃克斯迈尔士兵高兴不已。


       他们听闻双方正在和谈,乐观的以为很快就会达成和解,而自己也能够避免战阵的危险。看起来边界的丧失、要塞的失守和战友的阵亡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不过他们很快就收到了主帅发出的战斗命令,公爵也扣押了诺尔使者,他们要用战斗驱逐进犯的诺尔军队。伦德曼带领诺尔军队摆出决战的架势。在接战之时,诺尔军队仍然采取一贯策略,向敌手示弱而采取后撤。


       但熟谙战阵的提姆知晓己方军队的纪律和战力,担心落入诺尔军队的彀中,便发出明确的号令,禁止他的部队展开追击。沃克斯迈尔士兵对主帅的号令感到不满,这使他们不能获取战利品;提姆的部下也对主帅感到疑惑,认为这是在放弃击溃敌军的机会。


       提姆并不理会这些怨言。他告诉部下,诺尔会继续发起军事行动,所以他们并不会缺少建功立业和发财致富的机会;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和遵守纪律,军人的勇气就是在战场上与敌军一决高下,而不是在军营里向他们的主帅发出无用的怨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耐心的比拼。诺尔希望和对方尽快接战,因为提姆控制了交通线,来自索洛齐的友军也未突破纳吉尔正面而前来增援,俨然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地。而实际上,这支诺尔友军还在防备着可能来自西侧的敌军,只是他们的存在使慌乱的纳吉尔防军躲在几处堡垒中没敢轻举妄动。


       提姆向公爵请求钱帛,用来奖赏前线士兵,以便提振士气并稳定部队的情绪,为随后的大战做好准备。但拉赫姆斯对提姆按兵不动的行为感到不满,同时又受制于居心叵测之人的摆弄,认为军队还未接战就予以奖励,这是无功而赏。他拒绝了前线主帅的请求并对此发出斥责,以制裁相威胁而催促主帅立即开战。


       手下的将官认为己方在兵力方面占据优势,完全能够与对面的诺尔军队一决高下。提姆在各方的催促下不得不发出战斗的命令,他在战前手握坠饰默默祈祷,希望神灵能够将胜利赐予沃克斯迈尔和他的士兵。


       沃克斯迈尔士兵斗志昂扬地进入战场,而诺尔军队则是表现出顽强的精神,令沃克斯迈尔士兵感到惊讶。持续的战斗使他们感到疲惫而队形松散,诺尔军队也出现了后撤。


       提姆发出命令,让部队重整队形而后向着敌阵稳步推进。求胜心切的部下将推进理解为追击,直接向着士兵发出攻击的口号。收到命令的士兵以为己方胜券在握,开始不顾秩序而朝着诺尔战阵冲去。


       列阵严整的诺尔后备队随之进入战场。提姆不得不亲自赶往最前沿的地带,手持佩剑而朝着士兵大声吼叫,让他们恢复战斗的队形。同时发出信号让己方后备队投入战场予以掩护。


       但后备队的行动还是不及己方士兵的逃窜,脱离队列的人们在诺尔后备军的攻击下几乎要成为一群乌合之众。提姆用佩剑杀死几名逃窜的沃克斯迈尔士兵,他们大喊大叫,在人群中制造和散布恐慌。


       主帅的惩罚立即制止了逃跑的行为,听从信号而恢复队形,但慌乱集合的队伍,显然无法与士气正盛的诺尔军队匹敌。况且提姆发现己方后备军正与敌军纠缠一起,于是他打算且战且退。


       而后退信号再次给军队带来慌乱。人们争相后退,既不理会战友也不顾及己方的队形,使得刚刚恢复的队列又变得松散无序。提姆带领警卫队像士兵一般勇敢地战斗在最前方,试图以个人榜样恢复军队的秩序。


       当这位沃克斯迈尔主帅在战斗中跌落马下时,主帅阵亡的声音随后就在军阵中回响。听闻主帅阵亡的沃克斯迈尔士兵终于没有了最后的一丝勇气,纷纷向后逃离。有人想要夺回主帅的尸体,随即就被诺尔军队挡了回去。在论功行赏时,有十位长矛兵声称自己参与攻击沃克斯迈尔主帅的战斗,莫拉尔高兴之余对他们全部予以了奖赏。


       军队失败和主帅阵亡的消息很快传送到比尔诺。诺尔领主发布全面接战的命令,在装备和器械的优势下,摧毁比尔诺要塞的外墙,逼迫其余守军在内堡中躲藏不出。而后命令其他部队通过边界缺口直接向北推进。


       诺尔的前锋向北进发,击退一支敌军的软弱抵抗后一路顺利前进,最终出现在伯瑞戈的城下。一直安享平静生活的市民被诺尔军队的号角声惊醒,惊慌的邑长赶紧向大区的总督发送消息。


       这座城市一直是防区军人最为喜爱的地方,也是很多防区指挥官的温柔乡,甚至还有高阶将领在这里置办产业而做起商人的营生。


       听闻诺尔军队兵临城下,金钺大厅的廷臣们终于从事不关己的沉睡中惊醒过来,并且出奇而一致地向公爵提出和平的策略。根据这些人的说法,调动其他军队抵抗势必会损耗时间,从而造成更大的损失。


       但也有人提醒公爵,接受诺尔的和平就等于接受敌手的条件。他们认为妥协是自毁长城的行为,伯瑞戈已是他们的强弩之末,如果现在停止反击,主动接受这种让自己受到削弱而使敌手强大的条件,这是在羞辱为之奋战而阵亡的沃克斯迈尔将士。


       于是这些人将对抗的损失予以极力夸大,与其蒙受这种重大的损失,不如接受诺尔的有限条件,从而有时间为自己争取到有利的未来。而这番说辞也终于是让公爵接受所谓的和平谈判。


       高阶廷臣费尔格伦德得到领主的命令,作为与诺尔谈判的代表。被监禁在赫德利姆牢狱的诺尔使者得以释放,先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金钺大厅,而后在诺尔领主的帐下得到嘉奖。


       负责谈判事务的沃克斯迈尔廷臣,通过伯瑞戈的城墙看到诺尔军营中的大型器械已经准备就绪,赶紧向诺尔军营指挥官传达和平的消息,并表示要路过军营去面见诺尔领主。指挥官回应,自己得到国君的严令是要禁止任何人通行,不过,尊贵的代表可以在诺尔军营静候领主的答复。


       特使很快送来领主的命令,只允许费尔格伦德一人前往。在争论无果的情况下,这位高阶廷臣跟随一队诺尔士兵,来到对方精心布置的谈判桌前。


       只身一人的费尔格伦德无法招架诺尔领主手下的几位咄咄逼人而又巧舌如簧的官员,这位高阶廷臣可能会担心自己的安全,但更让他忧虑的是,如果诺尔提出的条件过于苛刻,他必然会受到同僚的指责和公爵的不满,同时损害到自己在东部的利益和在金钺大厅的地位。


       诺尔方面提出,沃克斯迈尔应放弃守卫边界的三座要塞以及纳吉尔,驻守的军团也要撤离,并将沃克斯迈尔的边界确定在伯瑞戈。这样的条件使他和同流合污之徒的私人利益没有受到损害,总算是让这位沃克斯迈尔廷臣松了一口气。


       他在呈送给公爵的汇报中,先是提到这里到处是诺尔军队的探马,其次又说当地民众不事劳作,使杂草与庄稼夹杂在一起,导致军队无法就地取粮,不得不从远处运粮。不仅如此,在面对压境而来的诺尔军队时,当地民众竟然迎接这些沃克斯迈尔的敌人。


       以不顺从的民众和一片荒地换取和平,这并无不妥。签署和平条约后,诺尔领主热情地招待了这位沃克斯迈尔的高阶廷臣,邀请他与自己同桌共餐并送予丰厚的礼物和钱财。与他同行的一队人员,无论是官员、士兵还是随从和奴仆,也都得到诺尔的款待,使他们每个人都能在这里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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