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漆说:“你哥既是赤党,又是国民党,那时候,赤党和国民党合作,搞国民革命,搞北伐——”
徐二褚说:“那就是说,我哥既算是赤党,又算是国民党,那么他要是在如今,可以既在赤党里干,也可以到国民党里当官。”
老漆听着,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一圈,“这他妈的,怎么跟这二愣子壮汉很快说明白这个道理?
不能着急,一件一件地讲----”
老漆说道:“徐壮士,听你这说的,还是不怎么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我跟你说,我在赤党内的一个上级长官,原来就是和你哥徐大褚一个党支部里的。他对徐大褚同志牺牲的前后经过,很清楚。
跟你说明了吧,我老漆,就是这位上级长官带了参加赤党的。”
徐二褚愣愣神,看着老漆,慢慢说:“是这样?”
老漆道:“我这话千真万确,绝无半字虚言!”
徐二褚想想道:“看你漆队长这样子,像是真的。
不过,这几年,我徐二褚已经被好几路来的人骗过,要不是老子命大,手下又有几个生死同命的好兄弟,我这二三百斤,早就成了灰了!
我不能全信你的话。
这样,我再照你说的线头,想办法打听清楚些。
要是真照你说的那样,我倒是可以考虑,多听你们赤党的一些话。
我哥的脑子比我清楚得多,他认准的道理,应该就有道理----”
徐二褚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起来。看上去,说到他的兄长徐大褚,他的感情激荡起来了。
他突然停了絮絮叨叨,看向老漆。
“漆队长,既然你的上级派了你来,那就是要试一试我徐二褚的本事。
这样,咱们比试比试?”
老漆已经为下一步如何尽快说服徐二褚,在动脑筋,一时也没有什么更多好词,“这徐二褚,说话倒不硬顶,可就是不愿意一下子松口----”
听徐二褚这一说“比试”,老漆想到:“这也是我想过的路数——我尽量按照书记同志的嘱咐,往拉拢感情上走就是了-----”
老漆说:“我们练武的,也讲究个以武会友,既是徐二褚徐二哥你看得起我老漆,稍微切磋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徐二褚笑了笑,道:“漆队长,既是比试,就应当真心相待,拿出真本事来,不要藏着掖着。
当然,你既算是我哥的一截子同路几分的朋友,我也不会真伤了你----”
老漆的眼睛开始瞪起来。
他自小练力练武,参加革命后,经历过生死搏杀,也是让一些真反动派们闻风丧胆的人物。
也曾在革命队伍中,遇见过有本事的高手,可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跟他说话的对手!
徐二褚又说:“漆队长,请你划下道来,我们比试比试。”
他的语气轻松,好像邀请老漆逛逛山村。
老漆心中盘算,嘴上却说:“客随主便,还是请徐壮士定下规矩办法。”
徐二褚看看老漆的脸,微微点头:“我虽是个粗人,也看出漆队长并不是个奸诈刁滑之人。
想必说话算数,比试中也定是光明磊落,不搞下三滥——”
老漆眼睛鼓鼓:“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二褚说:“三个月前,来了个什么狗屁国民革命军的高手,还是托什么县长的人情来的,人倒是长得五大三粗,重的跟老子差不多,说是跟我比试,暗地里弄了个什么鸡巴使枪的高手,狗日的在远处用枪瞄老子脑袋!
幸亏我手下弟兄早就放了哨出去,把个狗日的一飞刀砍到树底下,他娘的,老子的脑袋差点就开了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