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为人
如果你的孩子问你什么是自由,不知你会如何作答?
那时我才一岁,凝视苏怡许久,问道。
“我自由吗?”
她愣了一下,回答是,接着,我用稚嫩的嗓音说出无情的话语。
“我要走,讨厌你”
这当然是谎言,我只是想知道大姐怎么看我,又要怎么做。
苏怡手足无措,想说些什么,但我故作深沉地说道。
“死,也是,自由”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句话像魔咒一般夺走了她的母亲,现在又要夺走她的弟弟。
苏怡哭了,哭的伤心又绝望,但我狠下心来演到最后,我艰难地爬下床,跌跌撞撞地走开。
苏怡什么也没说,什么都没做,她有很多道理可讲,她能做太多事挽留,她可以,她很想,但她尊重了我荒唐的想法,许我自由。
作势走了几步我就跑了回来,抱着大姐哭了起来,我们两都哭的泪雨梨花,谁也顾不上安慰对方。
从那以后,大姐再没把我当成孩子。我们一起走遍蓬莱,体会世间百态,之后又沉醉书中天地,感悟前人思想。
我的世界因此延伸,对很多事有了新的理解。
比如愚公移山,我的理解是,山不是山,而是压 迫。
如果只是山的话,人确实可以绕过去,但身上的压 迫永远也绕不开。
愚公老了才知道世上没有救世主,必须靠自己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才是移山的真正原因。
虽然钟离不会压 迫秦人,但他仍是秦国的大山,一直等待秦人把他移走,可惜他没能等到那一天就被山神移走了。
天山移去,百山铺来,失去钟离压制,仙人得以起身,然后把秦人压在地上,秦人不是靠自己移走的山,被压住后,自然没有反抗的力量。
又比如刻舟求剑的故事,寓意简单明了,现实中,没有那样的傻瓜,但换个形式,很多人便难逃困局。
因为求而不得,得而复失之物,总会困人一生。
有多少人正痴妄地探求希冀之人,比如那年的月光,比如梦中的花草,又多少人正以徒劳之举寻回遗失之感,比如味蕾的欢欣,比如童年的雀跃。
剑已失,求无果,如果不能防微杜渐,至少学会亡羊补牢,可人总爱自欺欺人,总是犯同样的错误甚至视而不见,所以道理潜藏在寓言中被不断宣讲。
读书明智是成人的第一步,读万卷书后,我再无法从书中获得启发,甚至觉得自己的所思所想都是拾人牙慧,是他人烙在我身的伤痕。
我被逝去的人操弄,被无形的力牵引,即使满腹经纶,特立独行,仍如提线木偶,任人摆弄。
因为我走在前人的路上,走在他们以智慧与心血凝成的道路。我继承了他们的思想,也成为了他们的影子。
正因他们足够好,我才要模仿,正因他们不够好,我决心超越。
之后的几年,我走完了全部的道路,并做出了延伸,再想前进,就只能开辟新的道路。那条路,立于无尽海,通向理想乡,至今无人抵达。
在我看来,只有走在新的路上,人才能获得自我,才能享有自由,才称得上人。
以这个标准,举目无人,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知道很多人喜欢说,我有我骄傲,生而为人的骄傲,但你再骄傲也得认清一个事实,你不是人,你会说话有思想,但也就这样了。你什么也没创造,什么也没留下,蓬莱对你很重要,你对蓬莱不重要。
你只是有幸降生人间,会说人话学做人事,为生存而战,为欲望而活的虫子。
如果你急于否认,不妨回答三个问题。
你是否独一无二?你是否可有可无?你是否与世长存?
无法回答是,那你就只是一粒尘埃,和我一样的尘埃。
我不会安慰你接受自身的平凡,也不会煽动你做一番事业,但我想告诉你。
脚下道路走过一遍便知通往何方,有的是阳关大道,一片坦途,有的是曲径通幽,别有洞天。前人走在错综复杂的道上,绘出一张名为文明的地图,他们的存在也与文明一同不朽。
可我们呢?我们看着地图,沿着前人探明的道路前进,可是生命短暂,刚学会走路就死在了路上。我们没能跟上先行者,没能开辟新的道路,还把尸体落在路边,吓退了后人。
生前毫无建树,死后化为尘埃,这就是你我平凡的一生。
我深知人喜欢随波逐流,因为省心,因为省力,如果你是神舟的主人,当然有选择的权利,但你只是寄宿的虫子,随时会没有明天。
笼中幼
幼时,我坐井观天,看事非此即彼,只会人云亦云,不过是徒有其表的人偶。见过大千世界与芸芸众生,审视自我并质疑真理后,我开始长大,渐渐获得为人的资格。
我曾以为大家都和我一样,随着年龄慢慢长大,现实却非如此,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思考,定格幼时空长年岁,好似捏出的泥人。
我观察了很久才得知,命运早已标注价码,思考的资格十分昂贵。
现实冷酷,起点即是终点,为了生存竭尽全力的人,如何看清世界?
命运无情,困境难以摆脱,停滞不前只因无路可走,心有余力不足!
出身决定太多事,靠努力无法改变,就像你叫狗蛋,名字是父母取的,你不喜欢,长大才知改名的方法,可这时,改名或者说改命的成本就很高昂。
你要向所有人,反复更正你的名字,这叫我命由我,但没几人会这样做,很多人也不愿配合,这叫命中注定。
只有足够成熟才能接受,名字只是代号,要靠自己赋予意义。
这就是命运,虽不能让人止步,但试错成本过高,便无法坦然前行。
身上压着的大山,时刻诞生的焦虑,让人难以思考,更别说探索未知。
命运是山,你搬不动,但苏家会帮你,你能读到这本书,说明火种已经点燃,改变命运的机会正在手中,站起来发出你的呐喊,为熊熊燃烧的焰火再添一把新柴,你不会燃尽,只会在火中升华。
如果你读完毫无感觉,那你很清醒,若你感到振奋,那你很纯粹。
虽然二者半斤八两,纯粹一生也未曾不可,但世态炎凉,只有少数人有这个资格。
历尽千帆后,仍保有纯真的勇者寥寥无几,这样的人,很不错,我没有能说教的,只想发出邀请,一同建设梦一般的乐园吧!让如你一般的人,不再被否定,让时代的创伤,在我们手里终止!
对清醒的智者,我无话可说,读完这本书后,你自会知晓我意,做出合理的抉择。
如果只是狂怒与嗤笑,像腐肉般散发恶臭的活死人,那我更无话可说,请您撕掉这本书,千万别思考,只管把自己的不满归咎于他人和命运,只管将自己的冷漠视为沉稳,把麻木的心石视作理智,继续刻薄地对待那些天真烂漫,匍匐前进的勇者,通过贬低他们让自己的腐朽的灵魂得到宽慰。
哦,还得提醒一句,跪在远处嘲讽就好,可别靠近,更别窥探他们的过往。当你看到他们强韧的身心和走过的山路时,您只会畏畏缩缩地滚回去,伤了自尊又浪费时间,何必呢?您是自由的,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醉生梦死就好。
人总要死的,您只是提前抵达了终点,甚至能引以为傲。
若你感到刺痛,可以得到救赎,你没有如我一般优越的条件,我也没有批评你的资格。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理解你,也知晓你的痛楚,因为我感受过同样的痛,所以我站出来劝你悬崖勒马,引你重新上路。
不过在那之前,先洗去一身污秽吧。淋过雨的人即使不为别人撑伞,也别嘲笑仓皇避雨的行者。
若你真的毒入骨髓,沉默是你最大的温柔。
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并非无法改变,你只是缺少机会。
就像鸡与鸟,它们都曾是雉,一飞数米,味美肉多,经常被人或兽捕杀,后来,瘦壮的雉飞的越来越快,越来越远,最终升上高空,成为了鸟,剩下的雉难逃命运,被圈养为鸡。
我养过雉,保护并鞭策它们飞翔,有的飞上高空,化而为鸟,世间再无囚禁它们的牢笼,有的好吃懒做,仍是家养之鸡,只能任人宰割。
雉很弱小,抓住机会便可一飞冲天,人更是如此,苏家会创造一个飞起的机会。接下来的五十年,由望舒商会承包秦人的衣食住行,让你无需为琐事烦忧。花影会打尽啃食秦国的毒虫,为恶的仙人与宦官会迎来公正的审判。黄金火骑兵会承接秦国的治安,再教秦人自保的手段,还会把仙人按在桌上,来场对等的谈判。
苏家,楚国,南国,甚至是歧国都会帮忙,压着你的大山,我们会搬起,但你必须从山下走出。
贱民也好,秦人也罢,宦官也好,仙人也罢,由你决定自身命运和文明的方向,把答案与愿景说出写下,边想边做,用五十年发现并解决现存的问题。
这很难,钟离花了几百年也没能做到,但你别无选择。
苏家的慈悲之心并非永驻,何况在你证明自己前,不会被平视,因为你的自由是被施舍的,你在沿我的道路前行,只有踏过我,你才能看到广阔天地,成为顶天立地的人。
这一次,是鸡是鸟,你有的选,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决定的不只是自己的命运,如果你选择放弃,你的孩子会绝望地质问你,为什么我们生来就是鸡。
谦卑舍
年少轻狂,一路高歌猛进,自以为无所不能,风散去后才发现,不过是乘风破浪。
独自劈波斩浪,方知举步维艰,前路一望无边,脚下支离破碎,世界给我的成人礼是认清自己的渺小。
相比少年,成人能做更多的事,可机会多了也少了,人的时间和精力有限,多数人只能闷头走一条路。那些过来人,和你走着同样的路,看过同样的风景,还走在你的前方。而成年的你,能力和道路已然明朗,过来人不再你觉得未来可期,你就只是共识较多的后辈。
过来人能为你指出捷径,和你相互帮助,而后聚拢为视野狭隘的团体,一起淹没于芸芸众生。
当然,在很多人眼里,这叫成熟,可我觉得这只是坐下歇息。
从你身边经过的人,不管是笑容满面还是伤痕累累,你都会羡慕,因为你只能长久驻足,不管怎么说服自己安于现状,都无法改变你心底的不甘。
你唯一的解脱就是蹲在草丛里,对行者视而不见。
可你只是累了,不是废了,只要有人拉你一把,你一定能重新上路。
每个人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都不相同,当两条路交汇时,分享见闻,搀扶前进,比起独行,能看到更多,也能走的更远。
只是,用他人铺路简单,互相搀扶却难。因为人与人并不平等,有人天生为王,有人落草为寇,而我恰好是世间最大的不公。
我是天之骄子,炙手可热,也是秦国贱民,至微至陋,我坐上了最刺激的过山车,跨越了高峰,跌进了谷底,所以站出来,和你谈平等。
人的天赋与出身,不平等,人的潜能和灵魂,平等。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你可以决定它往哪烧,又要烧到多旺,只要集中一点,就有机会登峰造极。
等你学会思考,见过世界,你就会发现世上没有全知全能的神,人和王的实力差距难以企及,但人格的差别微不足道。
如果你觉得什么人高不可攀,那就去了解它,足够了解就能发现,它也没什么了不起。这番话绝非傲慢,世人高不可攀的王,都是我的家人,我可以断言,他们也是普通人。
只是,他们见过太多人,经历太多事,对人感到了厌倦。
如果你惹怒他们,会担心被杀掉,因为你打心底里觉得,你应该低他们一等,有力量就能快意恩仇。你把这种印象强加在他们身上,因此畏惧,因而谦卑。
你于他们是一粒凡尘,于你的爱人却是整个世界,王比你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格外珍视生命。
不过你很难有机会了解他们,因为王已遥不可及,但,这是对双方的保护。
亲近滋长轻视,进而出口伤人,王不会在意,可他们的家人呢?被人误解与污蔑也不会生气,你的家人做得到吗?
因为太耀眼,王的瑕疵会被放大,进而演变为谩骂与指责,流传于书戏,供后人取乐。
如果只是这般,裂痕还可以弥合,但人最感兴趣的是谣言,那些迎合人心,无中生有的谣言,靠言语无法止息。
因为真相并不有趣,流言蜚语更挑人心。
王的经历,人很难想象,同样的恶语或许他们听过无数次,谁也不知道,哪棵稻草会压垮理性。
人无完人,你接受了自己的不足,却要求王十全十美,在他人恶语相向时,你不阻止,任其发酵,是你亲手把同进同退的王,推到了高不可攀之处。
现在的人与王,仍能理解彼此的想法,但不会走进对方的生活,在人解决自身的问题前,保持距离是最稳妥的做法。
除了王,我也认识九黎的贱民,那些被厌恶,被抛弃的人,他们粗鄙野蛮,懦弱无能,只顾眼前,狗活度日,他们唯强者马首是瞻,以暴力使弱者屈服。
他们有善的地方,但沾上污点后,人的目光会被污点吸引,心生厌弃。
九黎的人已无路可走,但他们仍有潜能,只是他们掉队太久,仅仅与之相处就需要极大的包容之心。可在穷山恶水老死其中,不该是他们的命运,我为他们不平,我替他们求助,求你,耐下心,帮帮这些没你聪慧,也没你强大的人。
同时,这些明面上的坏人,不该是被警惕的对象,最该提防的是混在好人中的小人。
小人自私自利,以己度人,他们不相信秦国的辉煌,也不相信楚人的高洁。他们偏听偏信,好逸恶劳,行好事问前程,纵恶欲怨法厉,他们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只要有利,小人随时会背叛,就像那些与仙人狼狈为奸,靠压榨秦人享有富贵的宦官一样。他们得到了钱与权后,不仅编了一套自圆其说的谎言蛊惑人心,还采取一系列举措打击秦人,以稳固自身地位。
现在,他们要倒霉了,正义虽然迟到,但在敲门。
与这些小人对立的,是伟人,我们生来就继承了伟人的创造。
从无到有的艰辛难以估量,小到筷子的诞生都要花费无数心血,我们却理所当然地享有一切,忘记了感恩与敬畏,但这不算坏事,只靠谦卑文明无法前进,敬畏与感恩,超越并遗忘才是真正的谦卑。
我是狗
人在精神上有爱与被爱的需求,如果没被爱着,就会感到颓丧,如果不去爱人,心就没有寄托。
如果对爱人求而不得,泛滥的爱又无处释放,人就会向下寻求非人之物的爱,例如宠物,甚至不再追寻爱,再向下将美食,知识等非生物当作精神寄托,以追求欲望的满足或心理的愉悦。
我养过一条狗,它的名字叫小狗,第一次见面时,它正咬住一人的腿,被打到半死也不肯松口,我有种感觉,它在以这种方式求死,出于怜悯我救下了它,收养了它。
小狗是断腿的野兽,被自然抛弃,小狗是难驯的宠物,被人类弃养。
是我把这块碎玉捡起,虽然它破碎了,还有洗不掉的肮脏,可我依旧接纳了它,给了它人的温情。
对我来说,这再正常不过,对它却是刻骨铭心。
残酷的是,我不喜欢狗的外形和习性,我有所爱之人,也有爱我之人,他们对我的吸引力,远比狗大,所以,我不需要它的陪伴,更不渴求它的深情。
即使小狗拼命讨好我,即使它把爱与命全部献上,我依旧不喜欢它。
虽然我努力去欣赏小狗的优点,逼着自己回应它的期待,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因为主动的友爱,远没有被动的吸引俘获人心,这种吸引力,它身上没有。
因为心血来潮的怜爱,我救下它,这带给我不必要的责任,还浪费了它的感情,于是我将小狗送于他人,可它认准了我,即使新家和新主人都比我好,它依旧郁郁寡欢。
新主人希望我去探望,我拒绝了,我只是尽了最低程度的照顾,不值得思念至此。
慈悲之人的博爱与残破之狗的愚忠,我们就只是这样的关系。
说到底,宠物只是工具,用来满足人的欲求,不能因为有了感情就觉得他们是人。
普通人的一生要面临很多艰难的选择,是倾家荡产还是坐视父母死去?是拯救妻子还是拯救孩子?
这些选项里,没有一个会比拯救爱犬还是拯救家人更轻松,因为狗就是狗。
虽然有人真心爱狗,还把狗当成人,但更多的人,是把其他人当成狗,甚至有些人,把自己活成狗。
这世上多的是跨物种的相爱,多的是小狗这样心有残缺的人,他们对补完残缺之人心生爱慕,把这种情感误认为爱。
施恩之人也许会回应,可他们的爱,只是善意的谎言,真相揭开只会害人害己。
想帮一个人的情感并没有错,错的是拿捏不好的度,错的是想用深情打动的人,错的是以恩求得的爱。
恩情会给人爱的错觉,让人模糊爱与恩的界限,但想报恩的感情不会有错。
错的是指腹为婚的婚姻,那只是一段利益关系,错的是因孤独相伴的情侣,那只是通过占有,满足各自的精神需求,错的是为爱舍身的苦命鸳鸯,那只是虚无者的迷途末路。
多少人以爱为欲挂上美名,多少人以婚攀龙附凤。
曾有一对以恩爱闻名的情侣举办婚礼,我和苏羽身着礼服分头抢亲,新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新娘也愿抛下一切和我同往。
仅凭身份和样貌就让他们爱上初次见面的我们,抛下相伴多年的爱人,还美其名曰一见钟情。
我们四人一起走进婚礼的殿堂,我和三姐悄然离去,剩下他们面面相觑,人没得到,脸丢没了,即使如此,新郎还是娶到了新娘,他们所谓的爱情本就是利益使然。
我不喜欢用个例说理,但我知道这对你们有效。
有太多情侣为付出标注价码,如果承受不了亏空,就会得出你不爱我的结论。
有太多情侣想要对方耀眼,又怕对方闪耀,因为会被更好的人夺走。他们看到跑起来的爱人,甚至会故意摔倒,扯住对方的脚步。
为爱舍身本质上是没有自我,把对方当成了存在意义,那些因爱迷失的人,他们爱的甚至不是人,而是爱人的感觉。但人和人之间,不能这样强力地绑定,把心交出的代价就是患得患失,被期待的人也不堪重负。
何况,一花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一朵花枯死会有新的花盛放,白月光远去,还有太阳升起。
在我看来,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好,要先展示自己,如果对方爱自己,皆大欢喜,如果不爱,那就帮对方找到它的真爱。
这是我认为的爱情,你们所谓的爱情,我不好说。
同船渡
我把世俗的爱定义为错爱。
错爱是错过,经不住坎坷只能分道扬镳。
你没向我走来,笑骂你无眼,忙去追赶,见你仍未回头,我苦苦哀求,可世界很大,一个转身便寻而不得,再见时对方已有佳人相伴,唯你黯然神伤。
错爱是过错,想以虚情假意俘获真心,为了博取对方的爱,投其所好地扮演对方喜欢的模样,撕下伪装时,若无法接受面具下的真我,改变不了性格不合,所好不同的现实,就只能不欢而散。
诀别之时,他们会因痴情与付出,放下与成熟感动,但投注再多的感情,错爱也只是一厢情愿,真正的爱是挚爱。
执子之手为挚,矢志不渝为爱,世间唯有挚爱永恒。
挚爱一定是家人,亲情多过爱情,毫无保留地爱着对方。对方过的好自己就开心,不会因对方移情别恋心生愤懑,有的只是祝福。
家人不止一个,挚爱并不唯一,因为心不受束缚。
家人未必是挚爱,家人是与生俱来的一段关系,人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是家人朝夕相处又休戚与共,很容易成为彼此的挚爱。
人们讴歌爱人患难与共,恰是因为亲情胜过爱情,与家人同甘共苦,是很自然的事。
在错爱与挚爱之间,还有一个喜爱。
喜爱是稍纵即逝的春心萌动,是被琐事摧残的昙花一现,因喜而爱,喜绝爱别。
喜爱受情感支配,想要独占爱人身心,会嫉妒爱人因他人欢喜,会担心爱人被他人所爱,因为人的时间和情感有限,如果给了他人,自己再难得到,所以喜爱伴随自私。
当然也有不求占有,默默付出的喜爱,但这种爱,总有穷尽。
随着时间的流逝,爱恋的激情必将淡去,从相拥而眠到视若无睹,用不了多久,喜爱终会随时间淡去,被事物掩盖。
因为生活就像波涛,时刻拍打联起的小船,一不留神爱人便一拍两散,唯有挚爱一如既往地同行。
如果喜爱升华为挚爱,会变得平淡而坚定,联成紧密的大船,从此同舟共济,悠哉地欣赏沿途风景。但喜爱更多是沦为错爱,错过后念念不忘,缅怀当初的美好却忽略了往昔的遗恨,饱尝相思之苦。
错爱就像流向不同,大小不一的两条小船,一方死死扒住对方的船身,拼尽全力想连在一起,最终被海流撕成两半,为情所困,为爱舍身。
也有执拗之人,舍弃一切跳上对方的船,这样的爱,虽然浪漫但却短暂,因为纵身一跃会戳破泡影,空余叹息,而且失去了自己的船,只能卑微地寄生。
这些人很难明白,爱并非人生的全部,孤舟亦可飘洋过海。
如果你成为了孤舟,一定要学会爱自己,但不能只爱自己,还要关心身边的友人。
多去留意那些快乐又善良的友人,他们积极乐观,总是笑着,他们体贴温柔,爱照顾人。
也许那只是他们的选择,其实他们既不快乐,也不幸福,只是通过强颜欢笑骗过自己,只是想用付出换来温柔以待。
缺爱之人通过爱人表达爱的渴望,以爱情的形式求取亲情,他们的心意隐晦而扭曲,就像想要被爱却说不出口的孩子。
他们赤诚坚强又很无私,敏感脆弱又很自卑,他们不再热泪盈眶,他们容易患得患失,但我喜欢他们,我喜欢这样的孩子,我希望他们有被爱着。
我想告诉被他们眷顾的人,与其向往天上浮云,不如怜取眼前的孩子,如果你们不爱,那就由我来爱。
我可以对你笑,我可以对你好,你对我的每一份付出,都会有双倍的回报,因为我是苏,是照亮蓬莱的太阳,会源源不断地散发光辉,因为我衷心地希望,每个人都能幸福。
生活似水,人心如舟,挚爱组成大船,大船由爱拼接,别名为家,无数大船相聚,联成脚下之地,别名为国。
船小人多,落的舟毁人亡,船大人少,心又无处安放。调和的关键在于,把他人视为挚爱。
一个人人为人的国,是钟离的愿景,荒唐而高贵的梦,他死在了梦里,但梦仍在延续,由你由我,同船共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