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车夫仰天大笑:“哈哈哈,原来如此。老子还奇怪,你这狗东西心都黑透了,怎么还会手软,不开枪打老子?”
脸色一沉:“你欠老子一命,还是老子自己来取吧!”
说着,呼啦从身上掏出一支手铳,对准凌四就是一枪!
凌四和那兵丁都绝然没想到,老车夫身上还有第三支手铳!
这正是老车夫从碰子兄弟身上取下来的那支。
凌四手中手铳一直对向老车夫。他反应很快,惊惶失措中,手中铳也开了火。
凌四中枪,向后翻身倒下,不动了。
老车夫也向后一仰,挺了挺,又站住了。
兵丁手中步枪对准了老车夫,正要搂火,斜刺里一团火亮飞来,轰然一声,把他打了个倒仰连退带摔出去。
汉子开枪打翻了兵丁,又急忙跳起身来,冲到老车夫跟前,扶他坐起来。
老车夫说:“兄弟,你先看看这四个。”
汉子提了猎枪,冲到垭口山道上,一个个看过去。
凌四和两个中枪的兵丁,都已经死得透透的。汉子从最后死的兵丁手中,把步枪取了下来。把猎枪背到背上,手持了步枪,再去看被马压住的兵丁。
只见这兵丁,下身还在马身下,眼睛睁开了,痛苦地低声呻吟。
汉子稍稍俯身,听那兵丁说:“----疼啊-----给我来个痛快的----”
汉子倒提起步枪,照那兵丁脑袋上就是狠狠一枪托。
脑浆迸裂。
汉子又跑回老车夫身边,点点头,意思是,“都完蛋了”。
老车夫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胸前和两只胳膊上都有血渗出来。
他苦笑道:“还是中了几粒砂子,要走啦!”
汉子急道:“大哥,你挺住,我带你回去治——”
老车夫微微摇头:“这怎么治得了?”眼见他气息弱了。
汉子嘴里吹响一声哨音。
垭子口下面,竟然颠颠地走上那匹骡子来!
随在后面的,是老车夫放走的那匹马。
汉子见了那马,也惊异,就要扶老车夫上马。
老车夫气息微弱地说:“我不行了。兄弟,你答应我的。”
汉子说:“是的大哥,我一定做到!”
老车夫说:“-----人不在相处多久,在于真心,在于诚心,谢你了兄——”头一歪,死了。
汉子将兵丁们和凌四的尸体拖到草丛中低处,盖上些枯草树叶。将几支枪都收拢。
他将老车夫驼回小山村,请田婆婆家人一起帮忙,在后山上葬了老车夫和碰子。
然后给田婆婆家留了些钱,两口子带了两个孩子和一些衣物,悄悄离开了这小山村。
他们走了很远,在一个偏僻山村落了脚。
有夫人留下的钱财,一时间不愁食物,农妇奶水很足,两个孩子吃奶都够了。
两个孩子,一个名为徐大褚,另一个名二褚。
让外人奇怪的是,两个孩子中,二褚长得很快很壮,另一个大褚却是长得慢,相比之下瘦弱不少。
两口子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其实他们自己的儿子也长得不差,只是比那徐老爷好汉的儿子,就显得单薄了不少。
两个孩子自小相依相伴,兄弟之情打小就显得极深,让父母亲看了心中宽慰。
看看到了上学年纪,两兄弟被送到最近的十八里之外的一家新开私塾读书。
父亲每天接送孩子们上学放学。父亲总是要砍柴挖药,每日都要出门,也就多绕些路便可。
再几年过去,两个孩子更加显出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