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芷还拎着超市里的那种大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好吃的。
看到他们两个,华芷眼睛都亮了,还没来得及八卦,杨彪就把怀里的苹果硬塞进华芷的袋子里,独独那着那个蓝色礼品盒子装着的苹果,拉着杨芃走了。
华芷把沉重的袋子一侧递给舒衫衫,严肃道:“老实交代。”
舒衫衫接过袋子一侧,和华芷抬着零食,边走边说:“说好了,做朋友,你呢?”
华芷笑笑,“这该死的默契。我们也是。”
说着,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眼睛亮亮的说:“你说杨芃是不是傻,知道那谁给我送了一个苹果,就跑到超市买了这么多东西,刚刚还从旁边翻进我们教室,把我座兜里所有的苹果都给装走了。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把他的苹果送给你了,呐!还在这里。”
舒衫衫笑着应了一句:“他好傻。”
舒衫衫说的是真心话,喜欢到底是什么呢?
大抵是飞蛾扑火吧。
因为华芷都没有发现,她在指那个苹果的时候,眼底的落寞。
看的有多仔细,才会在这么多的苹果中,还是经过了好几人之手,就一眼认了出来,那是他送的。
就像小王子说的:这里有这么多的玫瑰,却没有一朵是属于我的。
原来,她也并不潇洒。
这一点也不御姐。
不过管他呢!她执意要装傻,那她也就不提醒她了。
毕竟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可是,先来后到真的那么重要吗?
舒衫衫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还没有亮。
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窗户外面结满了霜花,非常漂亮,透过霜花,还能看到斑斑点点的星星。
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五点。
起床洗漱,宿舍有人递过来充电器,让她帮忙占一下插座。
按键手机还是很省电的。
充电一次,能用三五天,有的同学多买了几块电池,都不用在学校充电了。
舒衫衫也有两块电池,每周最多充一次电。
接过充电器,来到教室,杨彪已经在了。
“早。”
好像把话说开后,他更大胆了,颇有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强硬姿态。
真飞蛾扑火吗?
“早。”舒衫衫应着。
看着已经被占了的插座,她问:“你充完能不能给这个充?”
杨彪就要去把自己的电池取下来,“你先充,我手机的电量还可以,就是来的早,不干点什么,觉得很没有意义。”
“你什么时候来的?”舒衫衫问。
“五点。”
“怎么舍得起这么早?”
“不早。华芷说你每天都是五点起床的,我就是收拾的比你快点。”
舒衫衫想说: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可是这样的话又说不出口,就只剩无言以对。
杨彪已经走到了讲台,拔了自己正在充的手机。
舒衫衫赶紧解释:“这不是给我自己充,是室友的,你充满再说。”
杨彪一听不是给她充,直接说:“那就让她等着。”
舒衫衫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尴尬,随手拿出一本课外书,随便翻了一页,就开始看。
杨彪凑了过来,“你书很多吗?借我一本看看。”
“都是课外书,你确定要看?”她怕误人子弟。
“确定。”
“言情喜欢看吗?”舒衫衫问。
杨彪摇头。
舒衫衫才挑出了一本刚看完的,村上春树的书。
“《海边的卡夫卡》,还挺好看的,你应该会喜欢。”
“大概讲的什么?听说你爱看书。在看卡夫卡,我就强迫自己看了《变形记》,说实话,除了知道有人变成了甲虫外,我是真没看懂。”
杨彪头痛的模样,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舒衫衫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有意拉近的距离,身体有些僵硬,可还是顺着他的话说:“我也看过《变形记》,去年看的,想要看懂这个故事,得先了解当时的社会背景,知道了作者身处的背景,故事就很好理解了,《变形计》的作者就是想寻找自我,当时的社会环境……”
舒衫衫一口气说了很多话,颇有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感觉。
“你也太厉害了,你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懂了……”
杨彪狠狠的吹了一通彩虹屁,吹的舒衫衫面红耳赤。
“你快别说了,先看书。”
杨彪接过了书,看了一眼书的封面,“这本卡夫卡是日本人写的?”
舒衫衫点头,青少年深受爱国主义思想的洗礼,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提到日本人,那都是要咬牙切齿,狠狠呸呸几口的。
舒衫衫有些心虚,但还是解释了一下,“我才开始看他的书,他和其他的日本人不一样,他不吃中国饭,因为他觉得作为侵略者的后羿,是不配吃我们的饭的,而且他还一直在忏悔他父亲作为侵略者所犯下的错……”
“……你听过《挪威的森林》吗?那是部爱情电影,去年上映的,我很想看,可惜咱们这边没有那个条件。那个电影就是根据这个作者写的小说改编的,他很厉害,可以正面的看他,虽然他是个日本人。”
杨彪一脸的不好意思,“我没有说作者不好,也没有说日本人什么,只是觉得你涉猎还挺广的,挺佩服的。”
舒衫衫知道他在找补,也不甚在意,只是说:“你先看书吧!那光怪陆离的世界,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还有那个叫乌鸦的少年的经历,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杨彪拿着书,一脸的兴致勃勃,“好!”
舒衫衫看着坐在自己边上的杨彪,虽然觉得很过分,但还是说了,“那个,你能坐在其他地方吗?你坐在这里,我很不自在。”
杨彪笑眯眯的看着她,点头,声音都小了些,“可以,但你不要叫我那个,你就叫我名字,你叫,我就走。”
“杨彪。”舒衫衫差点把头埋进书里,小声的叫出了口。
“我走。”杨彪朗声说道,语气里颇为得意。
舒衫衫是从来没想过,叫一个人的名字,也能如此的难以启齿。
杨彪是走了,但走的不远,他坐在了她的正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