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给养,大约够特遣支队吃三天。
而支队士兵,每个人带的,还可以吃两天。
就是说,足够在赤匪大队可能赶到之前,保障营养了。
水是不成问题的,这一带山区,到处有山泉,兵们随时可以灌满军用水壶。
奔袭队伍走得快,即使赤匪想要下毒,也难得有充裕的时间和人力办成。
王参谋长果断下令:“把后队专运的所有烧饼咸菜火腿肉,全都分发到弟兄们手中,各自保管!
保安团弟兄负责现有的四个伤员搬运。
其余人等,全力前进!
两侧高处的斥候兵和侦缉队员们原地不动,如果赤匪在后面尾追骚扰,正好打一个反伏击!各位——”
这时候,从后队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姜贵见王参谋长停了命令下达,便也听那马蹄声。他想到:“从后面来,没有遭到阻拦,应当是自己人----”
王参谋长脸色再变:“左路出事了?”
几个军官听了都脸色大变。
姜贵听着那马蹄声,心道:“不好!这应该是参谋长先头派出去,联络左路的传令兵,又跑回来了!”
左路,乃是夹在这中路,以及国民革命军驻防团队分布区域之间的特遣支队左翼分队。
左路这分队,由两个排和一个保安团小队组成,实力不算很强,却不是一般赤匪赤卫队乌合之众可以抵挡的。
更主要的,有中路和驻防军两面,都算互为护卫,目前匪情下,还能出事到哪里去?
可是,听那马蹄声,可以断定,王参谋长派出去联络左路的骑兵传令兵两个,现在只跑回来一个!
骑马人到了不远处,果然是之前派出去的传令兵。
传令兵滚鞍下马,急急报告:“----左路分队在亮土坡遇到赤匪埋伏。赤匪机枪封锁前后,区连长派传令兵‘细腿子’突围联络,细腿子遇到我和‘圆墩’----细腿子坐在我身后面,路上跟我说情况,我们刚刚快赶上这里队尾,就有赤匪打枪,打死了‘圆墩’和细腿子,我受了伤——”说完,他一头栽倒!
有人连忙去救护,报告说:“他左胳膊中了枪----”
姜贵暗自点头,“何司令王参谋长带兵真有一套,这传令兵,受伤之下,还能口齿清楚地报告完才倒下----妈的,那赤匪枪法这样好,看来是一颗子弹打死了那什么‘细腿子’,又穿进了这传令兵的胳膊,妈的,厉害!弄不好,那赤匪就没成心要杀光,留了个活的来报信----”
姜贵忽地想到:“这赤匪,哪里来的伏击主力?呀,这样看,赤匪早有准备,而那什么‘梨花木’,会不会出事了?”
更想到:“我们中路的后面,不会是赤匪的那个极高的射手来了吧?他妈的,有点像----”
王参谋长已经将地图收了起来。这时候,再打开地图一看,面色更加白。
姜贵在一边瞅见,也不问。
他知道,这种时候,如果带队长官不问自己意见,就最好不要去打扰,以免影响带队长官的思路和决心。
姜贵走到一边,看被包扎伤口的传令兵悠悠醒来,便低声问传令兵,自己眼下最关心的。
“兄弟,你不简单。我想问你一下,你和圆墩细腿子往回返的时候,赤匪开枪打你们,是几个人几条枪,还是——”
姜贵紧紧盯住受伤传令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