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聚正从山石上滑下来，应一声，落地后，向左跑去。
申强继续趴在那里。他想；“敌人如果从垭子口两侧稍高处，悄悄装上机枪，会等待我这里再响枪，立即向我这里开火。
这帮敌人，并不盲目向这边冲，看来至少其指挥官具备了一定的山地战斗经验。我要小心一些。”
他的临时射击阵地在山石底部，周围长满茅草。他趴着不动，看向三百公尺外的那垭子口。
垭子口两侧稍高坡面，草丛里隐隐似有人动。
申强的枪口稍稍左右动一点点，在两侧草丛位置上对了对。
左边坡上草丛里，目标出现！这么远看过去，只是绿色中，有极细微的一点黄，犹自时隐时现。
“应该是一挺轻机枪，两个射手----”申强想，把这一点黄放在了瞄准线上。
他并没有击发，而是将枪口极细微地向右移动，对向右边稍高处草丛。
右边草丛中也出现了一点黄，一边稍高，一边稍低。
申强瞄在这一点黄的左线，击发。
枪响，申强立即拉枪栓，再瞄准，正好将左侧另一点不规则黄色搁在瞄准线上。
第二颗子弹出膛。
申强一掣步枪，人像一只掉头的蜥蜴，向后微微退一点点，上体贴地扭动，掉转了头，急速贴地匍匐窜出！
他选的位置，前高后低，掉头匍匐窜出两步，便已经到了低处。
两手微撑，左腿收缩到胸前，已经成了一个极低的弓箭步。
发力前窜！
十多公尺一跃而过，到了右侧的一块巨石后面。
这时候，有机枪子弹扫到了方才射击位置所在的巨石上，然后迅速压低了弹道。先是子弹击在石壁上的脆响，接着就是子弹射进泥土中的噗噗声响。
若申强慢上两三秒，被击中的可能性很大。
申强在巨石后面，手持步枪，侧耳听那机枪声，微微点头：“这帮敌人，果然训练有素。不止两挺机枪都悄悄对向这边----
他妈的，这样的奔袭队伍，居然带了重机枪，这起码要四五个人专门抬扛----刚才我应该灭了俩轻机枪射手----”
他嘴里发出了呜喂的吆喝声，正像山里人走道累了，站下发出的一声感慨吆喝。
这声音的频率，与山谷间震响的重机枪声相差甚远。
左右侧都有吆喝声回应。
左侧传来两声步枪枪响。
敌人重机枪停了！
右侧没响枪。
申强知道，负责右侧掩护的朱垣那里，看不到垭子口。
左侧原本有个弟兄选好了射击阵地，刚才申强又让二聚过去转达修风量，这两枪，应该是两人同时开枪，打掉了敌人一个重机枪射手！
申强大喜，嘴里发出了命令撤退的口哨声。然后，他再度起动，向后跑。
同时他有些担心——敌人被打掉一个重机枪手，会立即补上一个，顶多迟延十秒钟。而补上的这名重机枪手，多为就在重机枪边上的副射手，这副射手，协助供弹，观察射击目标，一补上射击位置，往往一开火就是精准方向！
左右侧都传来了回应哨音。
跑走中的申强，心中松了些。
他听出，左右两侧的回应哨声，都已经距离他不远。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山脊小道上，几个人会合了。
申强笑道：“不错不错，走！到下一个捣乱点！”
朱垣二聚还有另两个弟兄，都乐呵呵地：“是！”
还在战前布置会上，申强就说了：“咱们对上的，是敌人‘特遣奔袭队’的主力，咱们这几个人，主要作战目的就是‘捣乱’，大家看好，有这样几个捣乱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