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都往外蹦,妹妹哪里是那种心机深沉之人。妹妹本就是心思单纯,最是容易遭人暗算,就如同这次。”
贤妃挑了挑眉,转脸便是笑脸盈盈,接过了董昭仪递过来的香蕉。
“姐姐又拿妹妹打趣了。”
看着手里拨了皮的香蕉,贤妃面上一红,立刻起身凑近了董昭仪,小声问道:
“对了姐姐,我送你的那物什,可还受用?”
听她这么一说,董昭仪面色一变,立刻抓上了贤妃手腕,目光紧张地扫了周围一眼,警惕地警告贤妃:
“青天白日的,说这些做什么。”
贤妃看着她紧张的鼻头都亲了汗,便知道她前几日引荐过来的那个身强体壮气大活好的侍卫,将这位董昭仪伺候的很好。
转而抬手捂嘴一笑:
“姐姐想哪去了,我说的是那盒胭脂。”
“你……你这死丫头!”
董昭仪面色通红,甩着帕子将贤妃推了开。
“哈哈哈……”
贤妃乐不可支,倚在一旁的古董架子上,捂着肚子大笑不止。
看着面前的董昭仪和贤妃两个人一张一合地打哑谜,金婕妤垂着眼眸,只是小口小口地吃着蜜瓜,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就在这时,碧珠躬身进了内殿,来到贤妃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贤妃瞥了她一眼,出声问道:
“怎么了这是?”
碧珠躬身行礼,一本正经地回到:
“娘娘,小林子说咱们宫里前几日走丢了的猫儿又回来了。”
贤妃面上沉静如水,转头问道:
“哦?就是那只打碎我琉璃珠钗的那只吗?”
碧珠躬身,恭敬地回答:
“娘娘好记性,正是那只黄毛的。”
贤妃点了点头,转身便向着董昭仪起身行了个礼,面上带着歉意,轻轻说道:
“姐姐,您是不知道,这只畜生,我可找了他好几日了,这回有了下落,定要好好罚他一罚。今儿妹妹就不多陪姐姐了,改日姐姐还是去我宫里说话吧。”
说着,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一脸愚蠢神色,还在往嘴里塞蜜瓜的金婕妤。
“嗯,也好。也到了我吃药的时间了,就不多留妹妹了。”
董昭仪也跟着起身送贤妃出门。
贤妃转过鹤怡宫的影壁墙,死死握住碧珠的手腕,肃然问道:
“消息可属实?”
碧珠贴近了贤妃的耳朵,小声点了点头说道:
“属实,那连将军的尸身是假的。他的确是被人救了,现在正秘密地在盘州城中养伤。”
“该死!”
贤妃双目圆瞪,狠狠咬牙,看着碧珠吩咐道:
“招庶元!速来见本宫!”
说完大步向着雀青宫的方向走去,碧珠连忙低头,急忙快步跟上。
天空中大团的阴云开始聚集,不多时便在一阵狂风的带动之下,降下豆大的雨滴。
碧珠小心翼翼地为贤妃撑着纸伞,她自己半个后背和肩膀都早已被雨水打湿。
“你这爪子,要来何用?”
贤妃站在小花园绿树一旁的青砖地上,一只绣工精巧的宫鞋稳稳地碾在一只手指细长,骨节分明的手上。
白皙的手指与湿润的青砖地面形成对比。
桃粉色的裙角在风雨中摇荡,掀起的衣角抽打着面前双手撑地跪着的人的脸。
衣角的起起落落,让他的眼睛有些眩晕。
忍受着手指上的刺痛,却紧紧咬着嘴唇。
耐不住贤妃一用力,吃痛之下一声低低闷哼,滑出口。
本就是清绝无双的嗓音,这一声哼出来,又带了几分勾魂夺魄的意味。
但对于贤妃这食髓知味的人来说,这一声轻哼,着实让人心疼。
“你这畜生!”
贤妃心绪一漾,弯下腰,带着精致护甲的手轻轻挑起了面前跪着的人的脸。
冷冷地勾起唇角,开口轻斥: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有一副好嗓音。就以为自己得了势了?”
男子被迫仰着头,一张绝世容颜满是痛苦的神色,微微皱着眉头,费力地张开口,颤抖着喘息说道:
“奴才……不敢……”
贤妃看着这张,过分妖媚倾城的脸,还有耳边微微带着喘息的绝美撩人嗓音的哀求,暗地里咒骂一声。
男人长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副嗓音,真是让人对他狠不下心。
尤其是亲手将这样的男子如此摧残,竟然在他的脸上,绽放出一种凄厉决绝的美。
贤妃面色一红,胸口几个起伏,脑中回想着就是这个男人在无数个夜晚跪在自己身下服侍自己的场景。
手上不禁加大了力道,冷笑一声,逼视着男子的双眼:
“这么喜欢在本宫面前装可怜,那不如就装到底。本宫送你进净事房,净了身子,好好留在本宫身边如何?”
男子一听,浑身一阵颤抖,如水的明眸漾起一层水雾,绝美的容颜如花朵凋零一般,绽起一层让人心碎的涟漪:
“求主子,疼奴才……不要,不要去了奴才的势……留着奴才,好生服侍主子……”
贤妃瞬间垂眸,掩盖自己眼中的玉望,暗骂一声。
这个男人,真是太懂如何抓女人的心了,
“庶元,你可知,北地一事,你枉费了本宫对你的一番厚爱。呵……”
听到贤妃说起这件事。
庶元身着最普通不过的侍卫服侍,跪在一地雨水的青石板地面上。
任由着贤妃捏着他的下巴,绝世容颜的脸略微泛起一丝苍白。
“回……主子。奴才失手,不敢报于主子惹主子不高兴。这才自己悄悄地去寻了……只是……还未寻到……”
“住口!”
贤妃一声冷喝,一把甩开庶元的脸。
庶元身子不稳,被推倒在一地雨水之中。
“废物,本宫要你何用?”
“主子……”
庶元浑身颤抖,立刻跪坐起来,仰着脸,看着面前一脸怒意的贤妃,满面哀求。
贤妃弯起唇角,上前一步,俯下身子,嗪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凑近了庶元的耳朵,呵着气,轻声说道:
“庶元啊,你可知道,庶仲和他的手下们,个个都要比你强上百倍。而你……”
贤妃满意地看着庶元的脸突然变得惨白,弯着唇角,对着庶元,竖起了一根带着琉璃护甲的小指。
“主子……奴才……”
庶元脸色惨白,张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不是没有听闻,在他离开的日子里,庶仲带着雀青宫的侍卫们一起服侍主子。
也不是体会不到,这一段时间以来,主子要的比以往都要频繁。
就连一向自诩高手的自己,都有些受不住了。
“你,想要吗?”
贤妃弯下腰来,凑在自己身前,有意无意地晃了晃身子。
庶元抬着头,看着面前淑妃的两大坨撑着宫装,就顶在自己面前,想到这两坨去了遮挡的样子,小腹一紧。
贤妃轻叹一声,目光瞄了瞄庶元的下身,深吸了一口气,满意地转身,开口吩咐道:
“庶元侍卫火气重,合该多淋些雨,也好让他的脑子通透通透。”
“是,娘娘。”
身旁撑着伞的碧珠屈膝点头。
“奴婢这就着人盯着他,让元侍卫好好在雨里通透败火。”
贤妃抬手,由着碧珠扶着她的手臂,熠熠然地转身,向着雀青宫的方向而去。
“何必那么麻烦,今夜雨大,就留他一个人在这儿跪着就好了。”
说完,贤妃停住脚步,侧过头来,弯起唇角,轻轻说道:
“叫庶仲带人过来。”
“是,娘娘。”
碧珠扶着贤妃,撑着伞,仪态万千地离开了花园。
一阵寒风刮过,天上降下的雨更大了。
阔大的花园之中,只有庶元一个人缩在地上,任由着肆虐的风雨,将他覆盖。
这一夜,雀青宫暗淡的一盏小灯火久久不息,直到天色渐明。
……
这一日,早起之时,依然下着淅淅沥沥的寒雨,那沉沉的天色,就像,天还未亮。
倾城筱雪独自一个人,趁着暗沉沉的天色,着一身素色的衣裙,不施粉黛,披着长发,手持一柄纸伞,踏出了承羽宫的宫门。
秋季的晨雨,带着刺骨的寒气,倒也让人头脑清醒。
倾城筱雪撑着纸伞,漫无目的,便游荡到了西六宫之间的小花园。
一夜的大雨,早已将花草树木尽数润泽,入耳,皆是雨打叶片的沙沙轻响。
这个时候,后宫中的众人还都沉浸在梦中。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淑妃倾城筱雪才被允许出门逛逛。
突然,倾城筱雪感觉到在重重绿树草蔓之中,有活物,是个人——
来不及多想,倾城筱雪抬手扔了纸伞,随手斩下身旁的一段树枝,握在手中做长剑,长剑一指,穿过重重叠叠隔绝开来的绿树帘幕,直取那树木之下久跪着的一身侍卫服饰的人影。
绿树之下,久跪的侍卫服侍之人感受到劈面而来的杀气,猛然抬头,双手成爪悍然握上倾城筱雪向着他批来的树枝。
倾城筱雪手中树枝被握,进攻势头被讹,转而松开树枝,身形一转绕道男子身侧,一掌劈向男子的腰际。
男子双臂一展,身姿猛地上提,躲开倾城筱雪一掌的瞬间对着倾城筱雪的头顶便是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