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曙说:“豆小姐对不住,是我疏忽,将三个暗影临时调去办事。”
漓豆笑着说:“这不没事吗?是我不该接受那瓜果,又让蝶羽蝶风送回府里去。”
韩牛栋立刻替她辩护:“那是她们的心意,你的荣誉,却之不恭。”
这时,前去追赶歹徒的暗影回来,说刚才那几匹马跑进了御街,不方便再追。
御街直通皇宫大门,为严管重地,百官上朝多从此经过。
御街里面的百姓都是经过重重查核的,街口有巡城卫把守,各处有羽林卫潜伏,暗影追进去之后担心被发现,只好折回来。
久留此地不安全,几人迅速回到韩府。
这时韩府已经用过午膳,因为郭东盈远道回来,饭后自然到正厅与师母继续说话。
云师父按照前几天的惯例,吃了午饭就回吴府。韩聚华担心她怀疑自己陪师妹,千挽留万挽留她在客房休息,午睡起来后替自己看幅画。
知子莫如母,飞渡夫人哪里不知儿子的小心思?也跟着极力挽留,母子俩把郭东盈晾到一边,只来哄云师父。
云师父担心失礼尴尬,只好答应,和随身丫鬟到客房去。
韩聚华也告辞回房。
郭东盈自觉无聊,陪师母说了一会话,不打搅老人家午休,也就告辞出府。
正厅才散伙,韩牛栋等人急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府兵总领和副领。
总领说:“已经派人去请总镖头。”
原来进门时刚好碰到府兵卫副领,韩牛栋就和他讲了,副领立刻报到总领处,总领报了总镖头。
很快,总镖头赶到,飞渡夫人也闻讯赶来。
韩牛栋说:“老祖宗,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歇着吧!这事不大,我们能处理。”
“我早醒来了。”飞渡夫人说着,在椅子上坐下,问,“怎么回事?”
韩牛栋就把经过说了一遍,也把赵曙手下的话说了。
这时镖局派出去探查的人手回到,在门外请见。
总镖头出去见了,回来禀报说:“那几匹人马进了御街之后分头走了,暂时不知所踪。”
众人猜测,能进入御街的马匹,不外宫禁卫、京禁卫、巡城卫,另有派到地方的密探,或者地方王派出的大员。
总镖头说:“这些人横行惯了,看谁不顺眼,肆意冲撞也是有的。”
飞渡夫人也认同这个推断。
韩牛栋却不放心:“会不会是朱有余党,或者江继仪同伙?”
总镖头说:“朱有余党树倒猢狲散,死的死,逃的逃,况且朱府和豆小姐隔着一重亲戚,论理不至于隔山报仇。至于江继仪,并没有什么同伙。”
飞渡夫人认同,当即下定论:“此事为御街恶人横行霸道,但是以后仍要多加小心。豆儿,记得不走官行道,不走人迹稀少的偏路。”
漓豆连忙起身行礼说:“豆儿铭记于心,多谢老祖宗教诲!”
飞渡夫人又对总镖头说:“你抽出几个好人手,暗中保护小豆子。”
漓豆连忙推辞:“老祖宗,我身边有人。今天刚好蝶羽蝶风两个送东西回府,赵曙其他手下临时有事,这样也不会少于两人,就不劳镖局了!”
飞渡夫人说:“你是我孙女,我的人不去保护你又去保护谁?这样,在赵副领之后,南门再派三人带着信号轮流相跟,一有风吹草动就发射信号,镖局的人马会即时赶到。
“多谢老祖宗!”见老夫人说得恳切,漓豆不好推辞,就笑着接受了。
韩牛栋说:“我也略懂拳脚,小豆子,你要做什么事告诉我一声,我得跟在你身边。”
师兄妹两个也是共患难过来的,在匡溪渡时师兄就舍命保护过当时的“师弟”,漓豆又不好推辞,也接受了。
这样过了两天,是漓豆母亲的祭日,漓豆采办时鲜的瓜果糕点,到坟前祭奠母亲,痛哭一场,才怏怏转回。
谁知半路又出了意外:近十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杀向漓豆的轿子。
幸亏赵曙带了三个暗影,加上“二蝶”,以一当二,抵挡住来人。
正打得难解难分之际,又来一队人马,韩牛栋持剑守在轿前,紧张地说:“又来人了,不知是敌是友!”
“是敌人!”漓豆话音刚落,就见来人纷纷下马,也不管正在缠斗的双方,高举武器径直冲向轿子。
赵曙等人抗击第一批人马已是旗鼓相当,再招架第二批就相当吃力,致使第二批中的两个刺客瞅准空子,直奔轿子而来。
当头的刺客抡起流星锤,砸向轿顶。
“小豆子!”韩牛栋大叫一声,将漓豆从轿中拉出。
青芽也迅疾跳下。
流星锤落下,轿顶转眼塌了一边。
三人脚跟未定,眼前又是一道锤影,随即“砰”的一声,轿子四散。
“走!”韩牛栋拉起漓豆、青芽撒腿猛跑。
忽听“biu”的一声,只见一只轰天雷拖着彩烟飞向空中,随即炸裂,化为五彩雨点纷纷扬扬落下。
正在打杀的刺客愣了一下,有个声音说:“不好,他们召唤援兵!”
韩牛栋顾不得抬头看,拉着二人跑出几丈远。
刚停下来喘口气,随着呼呼风声,锤影又到。
“躲开!”韩牛栋吆喝一声,将漓豆推到一棵松树后,随即跃起,双腿蹬树,像离弦之箭向刺客飞去。
他使出了祖父新教的“蛤蟆出洞”。
“蛤蟆”低飞,避过流星锤,巴到使锤的刺客身上,双手挠他的咯吱窝。
“嗤——”刺客经不住瘙痒,嘴里发出怪声,脸上现出怪异神情,然后身子一软,铁圆锤脱手飞出。
与此同时,韩牛栋使出第二招,双手一扳,以刺客为支点,跟着圆锤斜飞出去。
那边漓豆也是眼快,在圆锥脱手的同时向侧边卧倒。
“砰!”圆锤砸在树干上,木屑飞溅。
与此同时韩牛栋飞到,一个俯冲,眼看要倒在师妹身上,他急忙变出第三招“撑起来”:以手撑地,准备承受砸下来的树干。
“师兄!”漓豆惊叫一声。
韩牛栋看到她眼眸,有心痛,有感动,有劝阻。
小心脏一阵揪痛,韩牛栋眼神慌乱,瞥见松树倒向另一边已无威胁,连忙弹起。
青芽迅即将主子拉起。
再看战局时,己方人手已经占据上风:赵曙、“二蝶”将第一批刺客打死打伤,正激战第二批,南门武师发射信号后,也投入战斗,他们都是顶尖的高手,以一当三并不吃力。
不远的山头扬起灰尘,最近的南门镖师以最快速度赶来。
那个使流星锤的刺客,手中没了武器,被南门武师一剑砍断脖颈。
青芽扶着主子,惊魂未定:“究竟什么人,一批又一批,非要杀死小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