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久其实只停了一秒钟,就转身奔向相反方向!
奔跑中,他感觉到,身体左侧的高个儿老头和兰四两人,都站立在那里,好像并没有动。
梁子久的心闪电般地一抖。他并没有停步。
就见对面石墙边,忽地一闪,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兰四!
梁子久心再一抖,“妈的,这家伙身手不得了,难怪当年帮里那么看重他,妈的,他也成了赤党了——!”
闪念间,他再次转向,直冲向石屋后墙。
就在第二步落地,第三步刚要起动之际,他觉得自己落地支撑腿小腿肚子一麻一软,人向前一栽,头脸擦在地面上。
屈身倒在地上,眼见三个人到了跟前。
梁子久心中叫道:“他妈的,就差两步!”
就见高个儿老头到了他头前,上下看看那石屋后墙。对着石墙喝了一声:“老张哥,是我!”
声音未落,高个儿老头一个半蹲,双掌齐出,正推在石墙齐腰高处。
石墙上一小段,犹如一道小门,轰然开启。
小门并不牢固,开启后,半扇门已经飞出。原来是一段石头和木框装设,向里表面和石墙显为一体。
石墙外,一个老头持枪站立,张口说:“总——”一眼看见地面佝偻的梁子久,立刻缩回了话头,改口道:“幸亏你喊了我一声,不然,我——”又把话缩回去,跨过石墙底座,瞪眼看梁子久。
梁子久心道:“他妈的,总什么?老子在帮会的时候,有什么总帮主总堂主之类的,这赤党老头,看样子是这里最高头目,总司令?
不可能,呀,总指挥!
妈的,老子今天莫非栽定了?
哼,除非你这赤匪总指挥现在就杀了老子,不然,老子的招数,还没使完哪!”
他并不觉得右小腿怎么痛,有些奇怪,扭脖颈看看,右小腿完好。再一看,地面边上,一根尺余长短的木柴。
梁子久明白了,心中更惧:“妈的,这跟说书的说的差不多----”
高个儿老头说:“也是巧了,正好打中了你的腿,不然,你现在已经可能中了一刺刀,或者一枪。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哦,不是你的,应该是年蘑菇同志的党小组长,老张头。”
慢慢在地面坐起来的梁子久打个寒噤,心道:“这是这总指挥已经拿定了主意,要结果老子,就不怕什么都告诉老子了,看来,只有最后一招了----”
高个儿老头说:“好像是小练小汪他们回来了,这么说,真正的年蘑菇也到了。”
几个人都向石屋门口看。
就见一个青年先进来,转身扶住另一个背了个人的青年。
两人相帮,把那人放到石屋一侧的竹篾床上。那人使劲要坐住,却是虚虚地总要倒下去。
两个青年一边一个,扶住了那人。
灯光下,那人盘坐床上,面如黄草纸,双目处眼皮塌陷,嘴微张,嘶嘶出气。
一青年说:“他能听得见。”
高个儿老头向石屋门口说:“小垣子,你带两个孩子藏好了,不要出来,等一会儿就叫他们来。”又似自言自语,“孩子小,别让他们看见这一场。”
竹篾床上的盲人激动起来,两手四下摸索。
身边一青年说:“你不要急,先听着,弄明白了就好。你要说什么,告诉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