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是感性动物,常蜗居在人的身旁。当猫被抛弃时,总喜欢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悲伤地舔着自己内心的伤。当猫被收养时,总是满心欢喜,给你无限生机与冲劲。当猫变成人时,感性的这种情感更是一览无遗。
昨晚,从霸王酒吧外带回来的“小猫”便是这种感性动物的代表。
昨晚,经过惊心动魄又死里逃生般的火灾后,身心疲惫的我带着无家可归的“小猫”回到家后,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次日,准时的生物钟响起,我揉揉略带疲倦的双眼,一种想睡不能入眠的感觉又顿生起。其实我很想像别人那样睡得昏天暗地的,只是这该死的生物钟就像毒瘾发作一样,一旦到点,就会无情地发作。它从来不管你昨晚做过什么,什么时候入睡,第二天又有多累、多困、多疲倦,只要一到点便发作,有声的发作。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继续在床上浪费时间了。再者,我还要看看昨晚带回来的“小猫”今天如何了,昨晚太晚,身心疲惫,没来得及了解她,把她扔在客厅的沙发上后,已无力再兼顾了。
想到这只可怜,又严重缺乏安全感的“小猫”后,我伸了伸懒腰,一个骨碌爬了起来。
我走到客厅时,童心未泯的大雁已醒来了,她站在“小猫”的面前,仔细地盯着她看,偶尔皱皱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一副小人大思想的模样。
此时的“小猫”还在睡梦中未醒,一脸疲惫的她并不比我好得了多少,只是此时的她,睡得安稳却是我望尘莫及的,成熟的睡眠质量更是失恋后的我不敢奢望的东西。
“你在干嘛啊?”我小声地问还在看着“小猫”的大雁。
“这是谁啊?”大雁指着“小猫”问。
“这是我捡回来的流浪猫。”
“流浪猫?......嘻嘻......”大雁突然眉头顿开地笑了,又说:“原来有些流浪猫长得跟人一样的呀。”
“呃?猫变成人后是非常感性的哦!”我只得顺着大雁的思维说,免得又要给她这个小小人儿一套说不明白的解释。
“真的呀?”大雁忍不住用手去掐了掐“小猫”的脸蛋,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小猫”戴在耳朵上大得夸张的耳环。
“她怎么戴这么大的耳环?是不是谁为了缠住她,不给她自由,才给她戴的?”大雁天真地问。
大雁曾经看到过某些宰狗人,把狗关在笼子里,还在狗的脖子上绑了根绳子,不但没有给狗该有的自由,还随时夺取狗性命,这事对她印象挺深刻的,她用自己存了几年的零钱,把狗都买了下来,并把它们送到了宠物所,只是天真无邪的她怎么懂得这世界弱肉强食的残酷呢,即使她买了所有的狗,但并不能阻止宰狗人继续宰狗的职业,那是宰狗人赖以生存的职业啊,狗遇上宰狗人是没有自由的,甚至会丢失生命。
而眼前的“小猫”,是谁缠住了她?又是谁不给她自由呢?是否几乎连命都丢了?
当然,有些人不过是作茧自缚而已,虽然没有把命弄丢了,却被思想禁锢得一点自由都没了。我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那天,那个早晨,那个女人的声音,总是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陈晓东不出现地消失了,我却至死都不愿意相信他是真的离开自己了,不相信他竟是为了其他的女人离开了我。
可事实是,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带着有陈晓东的思想在苦苦挣扎着的一厢情愿之人罢了,我被自己固执的思想禁锢得没有半点自由。
眼前的这只“小猫”,她是否也一样,自己把自己禁锢起来了?否则何必戴着这么夸张地耳环,那不过是借物解愁,一种抒发自己不得自由的感情罢了。
“嗯额......”本来熟睡的“小猫”似乎被我和大雁的声音吵醒了,伸了伸懒腰,睁开眼睛,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我和大雁,嘴巴惊恐地嘟成圆型,但过了半刻,她惊恐的样子马上恢复,可能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菲儿大姨,小猫醒了。”大雁开心地说。
“小猫,你醒了?”我笑了笑地问她。
“什么小猫?”她反抗地说:“我叫夏琪,可以叫我小琪。”
“啊?小气?小气猫?”大雁笑呵呵地逗着她,似乎真的把她当作一只真的猫似的,其实人畜无异,都是有感情的,就像当初大雁买下的那些狗一样,每次去宠物店,还未被领养的狗,看到她总会不停地吠着,那就是狗要表达的感情呀。
“是小琪,小琪,小琪......”夏琪一口气说了三下,听声音,她的精神状态已恢复得不错了,犹如我满血复活。
“小气?小气?小气?”大雁继续逗着她玩。
“唉,算了,算了,名字而已,小猫这二字不错,有感情,还有人疼,还不错。”夏琪倒是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而从此她便成了我和大雁的亲人,“小猫”二字是我和大雁对她的专称。
接着我懒得再理她俩,转身准备去洗个早晨澡,放松一下身心。
可是,我刚转身,这只“小猫”便说:“嘿,你把我带回来了,你要对我负责哦?”
“你想我怎么对你负责啊?”其实她不说,我也会负责到底的,既然已经把她带回家了,我便决定要庇佑她一辈子的,谁都别想再欺负她了。
“我想重新生活。”
重新生活?听到她说的这句话,我怎么都不相信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一个被思想禁锢了许久地人,岂能容易挣脱枷锁?
我相信人与人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她的思想禁锢并不比我的低,甚至远远超过了我。但我与她都有共同点,那就是痛,内心的痛,无法忘记的痛。若不是如此,那天晚上,我与她素未谋面,怎么可以彼此揽着腰疯狂地干杯?
可现如今,她说她想重新生活了。是要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生活,还是要带着过去的一切重新生活?这里必定有许多故事。
然而,不管故事如何,想要重新生活,岂是说出来那么容易做到的?我也尝试过忘掉过去,努力地活在当下,可说起来容易,想起来也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每天结束了工作之后,心一旦安静下来,所有的往事就像毒气一样,轻而易举地入侵你的五脏六腑,想要重新开始,不管是要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生活,还是要带着过去的一切重新生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她既然这样说了,或许是内心也渴望重新来过吧,何况我也能感觉到,那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同时我也希望她能够把自己从这副枷锁上解脱。
“我可不会随便收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猫。”
我说的这话,并非是想赶她走,不过是想了解她的故事,以及她为什么要重新生活,当然最希望的是希望她也能把我的思想枷锁也解脱了。
“呃.......”夏琪沉思了一下,想说,却被我打断了:
“大雁,快去准备一下,待会我洗完澡,和你一起去你学校附近吃早餐,你吃完早晨再去上课。”
“啊,不要嘛,我也想听故事,我想知道小气猫的故事呢。”大雁嚷嚷地叫道。
“回来,让小气猫再说给你听。”我可不能让她养成上学总是迟到的习惯,必须让她按时上学。
“好,小气猫咱们拉勾勾,等我回来再说哦。”大雁伸出了右手的尾指望着夏琪说。
“才不跟小屁孩说姐的故事呢。”夏琪翻了一下白眼。
“好,那你等着瞧。”大雁气愤愤地回房间了。
得罪这小妮子,估计小猫在此生活的下文比较严重了。
不过大雁天性善良,小猫的故事虽然还未开始说,但以我看来,必定是悲惨的开始,痛苦的收尾,大雁一旦真正了解,估计她会比任何一个人包括我在内都要对小猫好的。
事实确实如此,两三天后,知道实情之后的大雁,眼里已经没有我了,她的眼里除了小猫还是小猫,对小猫的好是一种无法形容到说不出口的好。
而此时,我耸耸肩,洗澡去了,留下不知所措的夏琪在客厅里四处张望。
我洗完澡后,大雁背着书包气愤看着夏琪,郁闷地等着,夏琪却无所事事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看杂志,而大雁站在沙发前,盯着她,似乎在想某些鬼主意。
”大雁,走咯。小猫你在家等我回来吧。”我拉着大雁出门了,大雁临走之前,似乎已经想到对付夏琪的计策了,幽默地对她扮了个鬼脸。
把大雁送到学校后,我买了一份早餐带回来给夏琪,在我外出的这半会时间里,她找了一件我的休闲服,似乎洗了个澡,耳朵上夸张地耳环终于脱掉了,坐在沙发上发呆地等着我回来。
“吃早餐吧。”我对她说,她摸了摸自己瘦扁的肚皮,然后回应:“嗯。”
“虽然不是很可口的早餐,但吃了就不会饿。”
“嗯。”夏琪一边打开早餐,一边嗯着回答。
重新生活虽然不代表忘却过去,却代表着要把过去淡化在心里,像过去已经深入到骨髓里的我,别说要忘却,淡化几乎都是微乎其微,我佩服她说出这话的决心,却无法做得跟她一样。
我望着她,说:“说吧,你的过去以及重新生活的理由。”
以下几章是夏琪说给我听有关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