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劝和
书名:女人如花不是花 作者:王子文 本章字数:6457字 发布时间:2024-03-17

    “婶子,我是个晚辈分的人,很多事儿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反正我就觉得有些事儿该计较的计较,不该计较的就别再计较。”小米瞅着牛老拐的女人说,“婶子,我说这话不是有啥子意思,这事儿要是换上我,转眼儿就给忘了,平日里该咋的还是咋的。”

    牛老拐的女人听着小米的这话,一笑,马上附和着说:“就是,我才不跟她一般见识呢。我要是跟她一般见识,知道的人会说该着,不知道的人会说我这个人马糊瞪不讲理呢。”

    “就是!婶子这样开通的人,能会那样小心眼儿计较过去的那些事儿吗?”小米听了牛老拐的女人的这话,止不住心里想笑,不过,她还是向牛老拐的女人一笑,顺着她话奉承着说,“赶明儿我就跟癞包娘说,过去的事儿你找不放在心上了,让她也别小气着不放。”

    “跟她说这个干啥儿?”牛老拐的女人马上瞅着小米问。

    “婶子,你看,你都不计较以前的那些事儿了,咋的咱得让她知道,是她心里还在想着以前的那点儿事儿。要是她心里也不计较以前的事儿了,你们两个之间就没有啥子了。”小米笑着说,“要是那样儿的话,你是我婶子,又是她奶奶了。老话都说了,长辈儿不计小辈儿的过,你就放下长辈儿的架子,哪天先跟她说句话,你们两个也就和好了。以后谁要是再有个啥事儿,也能有个脸儿喊着互相帮把手儿了。”

    “你这孩子,她心里咋的想法儿随她。”牛老拐的女人瞅了一眼小米,一笑说,“这人跟人不一样,你跟她说这些也不一定就能把她的心思说开了。”

    “婶子,她心思开不开是她的事儿了,咱咋的也得让她知道这么一回事儿吧。”小米听了牛老拐的女人的这话,心里约摸着这两个人之间的那点儿疙瘩自己一准能说开了,就向牛老拐的女人一笑说,“其实吧,我觉得你们两个人丢不是啥子小心眼儿的人,就是这事儿没有人从中间说开了。要是有人给你们这样说开了,你们两个一准不会心里别扭这几年了。”

    “也是。”牛老拐的女人给小米的话说得有些难为情似的,摇了一下头说,“其实吧,想想那件事儿,也不是啥子多大的事儿,吵几句嘴能有啥儿呀?”

    “就是啊!我说婶子你是个开通的人吧,一点儿也不假!”小米紧接着牛老拐的女人的话说,“这个时候要是癞包娘在场儿就好了,让她听听婶子你的心思,一准这个时候你们两个就能和好说话了。”

    “其实吧,我也不是啥子不讲理的人,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她整天跟我吊着脸子,我心里就是不舒坦,老觉得她挺别扭,怪腻歪她的,还能跟她有啥子话说?”牛老拐的女人撇嘴一笑,摇着头说,“说实话吧,这些日子瞅着她一个女人家挑着一大家人的担子,本来想找她好好地吵一架,出一出憋在心里这几年的窝憋气呢,心里也怪不落忍的,也就算了。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个时候找她出气,老少爷们儿们会说咱是瞅着她家没有男人欺负她。”

    “婶子,我说的是吧,你就是一个知理儿开通顾大面儿的人,哪儿能会为过去的那点儿小事儿跟她撕破这个脸儿?平日里不说话归不说话,你这心里不还是可怜着她这个时候受委屈受苦受累吗?”小米笑着向牛老拐的女人说,“婶子,接着吃饭吧,咱们娘儿俩一边吃饭一边唠这个家常儿。”

    牛老拐的女人向小米点了一下头,重新拿起了筷子,吐噜着嘴巴喝了两口鱼汤面叶儿,叹气似的说:“倒是啊,咱们有这个心思,别人不一定就知道咱们有这样的想法儿。”

    “婶子,这个倒没啥儿。老话不是说了吗?这人心咋的一个想法儿,别人不知道,老天能知道。”小米瞅着牛老拐的女人,心里琢磨着自己应该能够把她和癞包娘两个人说和了,一笑说,“只要咱心里没啥儿,别人咋的认为都成。其实吧,我觉得癞包娘这个人性子挺绵和,心眼儿也不坏,就是人邋遢了点儿。估摸着上次跟你吵嘴,也就是那一阵儿的脾气。”

    “其实,也不想跟她计较那个了。”牛老拐的女人说着,闷头又夹了一块子鱼肉放到嘴里了,嚼了两下一手从嘴里拽出几根鱼刺,吧嗒了两下嘴,一伸脖子把嘴里的鱼肉咽了下去。

    小米瞅着牛老拐的女人,心里琢磨着说,这人啊,还真是,老话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嘴是两张皮,咋说咋是理儿。刚才她的话的意思还是跟癞包娘没个头尾儿,这会儿又是这样说话。不管咋的吧,自己要是能把她们两个说和了更好。说不和,也得想着法子不能让她以后跟癞包娘咋的。毕竟癞包娘眼下的日子不得济,让人觉得怪可怜得慌。

    牛老拐的女人噗噗哧哧地吃了一碗鱼汤面叶儿和两个馍馍之后,一抹嘴巴向小米抬头一笑说:“还别说,还真没看出来癞包娘这个女人有这样的做饭的手艺,这鱼汤面叶儿做得还真是那个味儿。闻起来鱼香味怪铳鼻子的,倒吃不出啥子鱼腥味儿来,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赶明儿得闲了,得跟她学学这做鱼汤面叶儿的手艺,看他咋的把鱼做得没了腥味儿。”

    “这个倒成。”小米听牛老拐的女人这么说话,心里一个敞亮,笑着说,“哪天我们家做鱼了,就把她给请过来,把你也喊过来,让她伸手儿做,咱们在旁边瞅着。”

    “那倒成。”牛老拐的女人一笑,瞅着小米说,“学得她这一手儿,以后再做鱼就不会吃出鱼腥味儿来了。”

    “婶子。”小米听了牛老拐的女人的这话,心里算是彻底地落了下来。她把手里的饭碗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放,瞅着牛老拐的女人说,“这两天都在麦季儿上了,家家户户都忙。等这个麦季儿过去,哪天我就让望秋去驴堆儿集上买些鱼回来,让癞包娘过来做。到时候我喊你一声儿,咱们就跟着她学学。”

    牛老拐的女人一笑,没有说成还是不成。

    小米知道,牛老拐的女人这样一笑不说话,就是同意了自己的意思。只要她有了这个意思,癞包娘哪儿自己就好说得多了,必定癞包娘不像她要强逞性子,也比她要好说话一些。

    “他小米嫂子,我倒还有件事儿想跟你说叨说叨。”就在小米琢磨着这两天得闲的时候咋的跟癞包娘说叨这事儿的这个空儿上,牛老拐的女人想起啥子似的向小米说。

    “婶子,你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就说有啥事儿要找我,到底是啥事儿呀?”小米笑着问。

    “你看,前几天不是有人给你家牛绠兄弟提媒嘛,媒人在中间说来说去的,也不知咋的了,女方家没答应见面儿,这事儿也就算是白扯唠了一场。”牛老拐的女人叹了一口气,瞅着小米说,“本来今年没打算让你牛绠兄弟出外给人打工,想着等他的亲事儿定下来了再让他出去。可你那牛绠兄弟使别劲儿,没出正月儿就跟人走了。眼瞅着跟他一般大小的后生儿结亲的结亲,定亲的定亲,他的亲事儿还八字没一撇,这不让我跟你老拐叔着急上火吗?他的亲事儿要是早一天定下来,我跟你老拐叔也就早一天省份儿心,省得整天价操心着他这件事儿,东家求西家央的招人给他说媒。”

    “婶子,这事儿也真是让人操心着急的事儿。”癞包娘的话让小米马上就想到了当时自己为豆子哥的亲事儿的那个操心上火,她瞅着牛老拐的女人,很是认同地摇了摇头说,“这事儿呀,还真得抓紧了张罗,千万别等过了年龄。年龄过了,事儿就不好张罗了。”

    “可不是咋的!我都愁死了。”牛老拐的女人马上皱起两个眉头说,“再过两年他就二十出头儿了,这两年要是不把亲事儿给定下来,一出了二十岁,就不咋的好说媒了。”

    “牛绠兄弟今年才十八呀!”小米听了牛老拐的女人的这话,马上很吃惊地问。

    “是啊,不小了。你没见村上很多跟他一般大的后生一半都是孩子的爹了!我也都打听了,跟他一年生的后生,村子里就他一个人没有定亲了。你说,这事儿能不让我跟你老拐叔着急吗?”牛老拐的女人接过小米的话说,“今儿我就想跟你说叨说叨,看你娘家村子里是不是有跟你牛绠兄弟岁数差不多的闺女家,你就费个心儿从中间说和说和。”

“黄庄子那头儿倒是有这样的闺女家,就是不知道年前年后是不是都定亲了。不过,我可不会说媒拉纤儿的。我的嘴也笨,又不会两头白面地说瞎话。”小米思摸了一下说,“这跑媒拉纤儿的活儿得找能说会道的主儿,就我这性子我这嘴,有一说一的,本来能给别人说成的媒,也会给我说散了。”

“你看你这孩子,婶子刚提这个影儿,你就把事儿给堵住了。”牛老拐的女人听了小米的话,马上怪罪似的说,“婶子也不是说让你一准把你牛绠兄弟的亲事儿给说成了,就是想让你给操个心儿给问叨问叨。成不成,那都得看缘分。老话不是说了吗?谁跟谁过上两口子,都是前世修来的缘分,都是命里定的事儿。不是说咱们想让谁跟谁过上两口子,谁跟谁就能过上两口子。这都得看命!”

    小米一笑,说:“婶子,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呀?牛绠兄弟的事儿你今儿说了,我能不放到心上去吗?我的意思是说,我没那个能为能把牛绠兄弟的亲事儿说准成了,等我得闲回黄庄子了,我操心着给牛绠兄弟问叨问叨。”

    “这还是个理儿。”牛老拐的女人听了小米的这话,笑了一下说,“还是亲多远向多远,现在依着这边,咱们是亲邻,我就琢磨着这事儿今儿跟你说了,你不能不操心。”

    “婶子,哪儿能不操心?”小米说,“谁不想着一个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都过上安稳的日子?我的意思是说,我这个人性子直,嘴也笨,不合适给人说媒拉纤儿。虽然这样,碰上合巧的闺女家,我也得想着给我牛绠兄弟操这份心呀!”

    “就是!”牛老拐的女人点了一下头说,“不管咋说,牛绠也是你这边儿的兄弟,你总不能眼瞅着他说不上亲娶不了人。”

    “哪儿会呀!再说了,我那几个兄弟有你这个娘在后面儿给收拾着,还能愁着找不到媳妇儿?”小米笑着说,“婶子,牛绠兄弟这事儿不着急,咱慢慢挑着找,争取给牛绠挑拣到一个好媳妇儿。”

    “你这孩子不知道呀!你那牛绠兄弟长得不咋的出眼,人又老实没话。你想,我跟你老拐叔能不着急吗?”牛老拐的女人叹着气说,“他要是跟别的孩子那样,猴七猴八的,一眨眼就是一个鬼点子,他就是三十岁没定亲,我跟你老拐叔也不着急。因为那是他自己的事儿,他自己就会想着法子给自己找媳妇儿了。可他偏不是那样的孩子。”

    “婶子,看你说的,跟我牛绠兄弟是个傻子似的。”小米紧接着牛老拐的女人的话说,“就算是我牛绠兄弟人老实,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他是跟别人想的不一样。再说了,他现在年龄还小,估摸着还没往自己的亲事儿上用心思,是咱们自己着急了。”

    “他是不着急,可我跟你老拐叔着急啊!别人家的孩子都成亲了,整个村子里就剩他一个人还没个动静儿,我跟你老拐叔能不焦心吗?”牛老拐的女人两个眉头皱在了一起,整张脸也像经霜打了又经风吹了半个月的茄子一样缩成了一把儿,抖着两手说,“按说吧,他十六、七岁也不算小了,当年我跟你老拐叔十来岁就把亲事儿定下来了,和我跟你老拐叔不起来,就正月十五贴门神,晚了半个月了。我跟你老拐叔定亲,那才简单呢,就两家大人跟说笑话似的,两只老母鸡就把我们两个的亲事儿给定下来了。那时候我们家里穷,日子过得都揭不开锅了。有一年,我娘得了啥子病,床上睡了半年多。后来找了个先生给我娘看了看,先生说没啥大要紧的,要我爹找上两只没有一根杂毛儿的黑老母鸡,炖上他开的药一块儿吃鸡肉喝药汤汁。也巧,赔上了你老拐叔他爹,说他们家有这样两只黑母鸡。不过,他又说有算命先生给批卦了,说那两只黑母鸡是跟你老拐叔的婚姻八字有牵扯,要是那两只黑母鸡不到老死就给杀了,你老拐叔这辈子就娶不上媳妇儿。我爹一听这话,救我娘的病要紧,就把我许给了你老拐叔。到今儿,你老拐叔有时候还拿那两只黑母鸡跟我逗笑话呢。”

    小米听牛老拐的女人讲了这些,止不住也笑了一下,说:“这事儿还真新鲜,两只老母鸡就换进家里一个儿媳妇儿,我老拐叔他爹也太有心计了。”

    “可不是咋的!我跟你老拐叔结过婚,我们那边儿才知道他的腿脚不好,但已经晚了。不过,那两只老母鸡把我娘的病给治好了,也值得。”牛老拐的女人白了两下眼儿,摇着头说,“也可能是你老拐叔知道他那个德性娶了我,打心眼儿里觉得对不起我,结过婚到今儿,啥事儿都依着我,我说啥就是啥,从来不跟我打别劲儿,我这心里也觉得知足了。”

    “这样多好!虽说我老拐叔腿脚不好,可他打心眼儿里听你的,总比嫁个身子骨结实硬朗,拿你不当一回事儿的男人要强多了。”小米还是想到了望春,就望春的机灵劲儿和长相来说,在三乡五寨的,怕是找不出来几个能跟他比个高下的后生。自己倒是嫁了一个亮堂俊朗的男人,这又能咋的了?屁股一拍,走得没个屁影儿。人不回吧,连个问长问短的话儿也没有。虽说老拐叔两条腿不利索,可他能整天守着自己的女人前后转悠,知冷知热地心疼自己的女人。自己要是跟牛老拐的女人比起来,就不能算是女人过的日子了。

    “这样有啥好?你老拐叔腿脚不灵便,肩不能挑不能抬的,又吃不了重力气活儿。咱们庄户人家整天价就是出力流汗的,没有力气哪儿成?他人也窝囊。你就瞅瞅吧,打土地到户之后这些年,你公爹先后起来了两层浑砖到顶儿的大院子,家里还囤满缸穰的,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的,腰包儿里整天都塞得满满的,一家人的日子跟油浸了一样的滑溜。我们家有啥呀?到今儿还没把牛绠的房子盖起来呢。”牛老拐的女人不大满意地说,“你老拐叔要是有你公爹那个能为,我们家的大院子也该起来了,你牛绠兄弟的亲事儿我跟你老拐叔也不用犯愁了。现在的人,眼皮儿变得多活,瞅着谁家的年景儿好了,就会巴结着跟这家人扯近乎,啥事儿都会为这家人提前想着。你老拐叔这些年,也没能把我们那个家踢腾出啥子景儿来。你没看出来?这个世道儿在变着不适合你老拐叔这样的老实人了、谁心里有叽里咕噜的怪点子,谁猴性,谁就发家得快。你老拐叔心里没有那样的叽里咕噜的电子,人也没有那样的猴性,身子骨又不能吃重。一家人的日子也给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越落越远了。要是你老拐叔心里有那样的叽里咕噜的电子,人再有些猴性,就算是他的那两条腿不那么灵便,也不至于给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落后了。”

    小米听着牛老拐的女人这样说话,不由得紧盯着牛老拐的女人瞅了老大一阵子。这人呐,还真没个说头儿,老话咋的说来着?这山望着那山高?还是得了荆州想四川?反正意思是人没个知足的时候。老拐叔的腿脚是不好,可他实诚,呆家守地儿的,平日里也紧蹦跶着为一家人里里外外地忙。虽说老拐叔没能把一家人的日子忙活出啥子景气儿来,有他整天守着那个家,咋的也会在一家人心里是个靠山,一家人心里也会觉得踏实。要是老拐叔像望春一样,屁股一拍,走得没个音讯儿,可就说不准牛套儿娘这个时候会是啥样儿的心思了。

    “就今儿这事儿吧,要不是我前一阵子卖鸡蛋积攒几块钱,牛套儿去医院就得打急慌着跟人借。要是你老拐叔能有那个能为,像你公爹一样给家里挣得手下有宽敞的花销,也不至于动我积攒的那几块钱。”牛老拐的女人抱怨着说到这儿,忽地想起了啥子似的,一蹶弓站起了身子,急急地接着说,“我这得赶紧回去看看牛套儿回来了没,晚晌儿还得去驴堆儿集上请些香蜡纸炮和供品啥子回来,咋的这两天也得把院子里的那个黄鼠狼精怪儿给敬了。”说着,她就紧抬步子,屁股上挨了泚花泚了一样,一溜烟儿就离开了小米他们家。

    牛老拐的女人走了之后,小米忙活着把碗筷儿收拾了一下,又张罗着给鸡棚子里的那些鸡崽子添了些饮水,回头把院门儿一关,就回到堂屋她和望春的婚房里躺下了。

    这个时候大约摸也算是一天中最热的时辰了,尽管眼下还不到暑天的节令,但天上的日头已经等不及了似的向整个地面儿上下火了。按说,这个时候也需要这样的天气,地里收上来的麦子没有日头这样的火劲儿,老少爷们儿们套牛轧场就要多费些功夫。地里收上来的麦子在场面儿上经日头这么一晒,大多的麦粒儿都会自个儿从麦穗子里蹦下来。麦穗子上留下来的麦粒儿经石磙那么一轧,也就脱开了袱皮儿。打下来的麦子经两个这样的日头一晒,就能进囤入缸了。这个时辰,很多的人家都还在场面儿上招呼着场面儿上的麦子,很少有谁能像小米这样躺下来睡上一个午觉。不过,这也难怪,牛二筢子在人们刚开始打算磨镰收麦的时候就把地里的麦子收得干净了,这个时候自然小米能安生地睡个午觉儿。要是牛二筢子没能提前把麦子给收了,这个时候就算是用绳子把她小米绑到床上去,她也睡不踏实。

小米在床上睡了一阵儿,浑身给汗水浸了的衣裳拧巴得整个身子显得很不自在。一阵阵儿的风钻进外面的胡同儿里,拐着弯儿从窗子上吹进屋里来。尽管这个时候外面的天气很热,但是,吹进屋里来的风儿还是带进来了几分的凉快,让小米觉出了几分的清爽。她很干脆地从床上坐起来,把穿在外面的长袖衫子脱了下来,只留着半截袖儿遮住上半身,下面穿上一件宽松的秋裤重新睡了下来。

    渐渐迷糊着就要入睡的小米咋的也没有想到,灾祸就在这个时候在悄悄地向他们这个家一步一步地靠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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