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迷迷糊糊中,我常坐的老位置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位小姑娘和几位小伙子,他们穿着奇装异服,不但男的在耳朵上打了几个洞挂着耳环,女也在耳朵上打了无数个洞,也挂着无数个耳环,那几个男一只手抱着自己身边女的腰,另一只手拿着酒杯,不是自己喝就是灌身边的女孩喝。
这批小鬼,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我心中纳闷,看着这些男孩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真的非常卑鄙下流无耻,接着王小明的一幕幕又映入脑海,真是厌恶之极。
最终我忍不住了,问:“你们干嘛在这里啊?”
“满座了,服务员安排我们和你拼台。”其中一个男孩满不在意地回答,觉得拼台还是理所当然的事。
满座?拼台?今夜的酒吧生意这么好?竟然有满座的时候?我嘀咕着。
接着又听到一个男的说:“刚刚你似乎喝醉了,服务员问你意见的时候,你没有回答,然后我们暂时就安排在这里了。”
“啊?原来喝醉了,难怪脑子刚才有点烧的感觉。”我笑了笑说,我虽然不喜欢他们,甚至讨厌,厌恶他们,但既然他们来都来了,总不能勉其所难吧,酒吧是个好地方,酒也是个好东西,好东西自然得配上好地方,在有好东西好地方的地方里,怎么能做出不好的拒绝呢?
在我清醒过来的时刻,有人陪着喝,陪着麻痹,陪着疯,又何乐而不为?就让他们陪我喝上几杯吧。
“要喝酒吗?”我倒了一杯酒,问身边的一位小姑娘。
“喝,当然要喝。”小姑娘回答得很干脆,然后又很干脆地接过酒一口闷了,看着小小年纪的她,和陪在她身边,似乎又无法弥补她内心的空虚与孤单的男孩,看样子,她有比我还要痛苦的往事似的。
再看她在耳朵上戴了那么多的耳环,我很想问她,是不是打了这么多耳洞,又挂着这么多耳环,是不是就可以减轻一下内心的痛苦了?
“好!”这时,一声男音在这位姑娘喝完后响起,我看着这位小姑娘喝完了,又继续倒一杯,又是一口闷了。接着又是一声好,一阵掌声。
“来,来,我陪你喝。”我看着她,也来劲了,似乎找到了知己一般,一千杯都嫌少,又叫了一打酒过来。
喝着,喝着,脑子又开始烧了,却还不忘地喝着,而和我对着喝酒的女孩,突然挣脱了揽着她腰的男孩的手。然后这女孩伸手过来揽着我的腰,拉着我一起疯狂,我与她就像相见恨晚的知己,千杯都嫌少,我们二人一边喝,一边唱,一边歇斯底里地乱喊着。
后来,我与这女孩不知道疯狂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脑子一直烧着,涨着,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舒服,没有一丝痛苦的往事,没有一点不喜欢的东西掺杂在内,非常的干净纯粹,我真希望这种感觉可以一直这么下去。
可是,希望马上就被打破了。
一直陪大雁外出玩耍的谢冬霖犹如鬼魅般,突然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抢过酒杯,非常生气,然后又压抑着火气不爆发地说:“少喝点。”
“要你管。”我一把抢过酒杯,本来打算和这位难得有心灵感应的小姑娘继续疯狂到底的,可是谢冬霖的出现,抢过我的酒,任凭我使尽全身力量去抢,他就是不给。
当然我一介女流之手毫无抓鸡之力怎么抢得过他?只得换个杯子,再继续喝了。
小姑娘问:“他是谁啊?”
“鬼知道呢。”我迷迷糊糊地回答。
“喂,你...你...你干嘛阻止人家喝酒啊?”小姑娘责问谢冬霖,这种情况下,估计小姑娘也像我一样,喝多了,脑子肯定也在烧着。
“要你管。”此时的谢冬霖似乎很生气地回答,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然后从小姑娘的怀里一把拉过我。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小姑娘抗议着,想把我这个红颜知己拉回去,陪她继续疯狂。
可是任凭她怎么拉,都拉不动我,我被谢冬霖紧紧地拥在怀里,我意识越来越模糊了,疯疯癫癫笑呵呵地说:“喝......”
这时,或者是看到不速之客突然出现拉着我,且又不让我继续疯狂了吧,小姑娘开始急了,她一急,她的朋友也开始急了。
最后大家似乎发生了争执,等我稍微清醒一下之后,才看清楚现场的状况,小姑娘的朋友早已逃之夭夭了,只剩下和我一样半清醒半迷糊状态的小姑娘,看着她一脸懵懂的表情,估计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此时的谢冬霖似乎受伤了,嘴角上明显看到一条鲜红的血缓缓流下。
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已介入了此事,而此时此刻,我最清楚的是:我们都不得不到警局走一趟了。
在警局,啰嗦的警察足足问了我和小姑娘一个钟左右,事情起因,发生经过等等,似乎把该问的和不该问的都问了一遍似的。经过这番折腾后,我已经百分百地清醒了,只是这些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等,都没有后来的谢冬霖清楚,只因我们都喝醉了。
走出警局,谢冬霖尝试拉起我的手,说:“菲儿,我送你回去。”
当然,他的手被我狠狠地甩开,男女授授不亲,不是男女朋友的男女就不要轻易拉手,否则我会认为他这是故意调戏我的,最后我冷冷地说:“少管我的事。”
“菲儿......”谢冬霖又想伸手来拉着我,只是又被我甩开了。
我没想到今日才对他稍微有点好感,却又背着老板和黄莎莎来调戏我这根黄花菜了。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易。我居然认为他是位正人君子。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不顾老板一家子的感受,背着他们在外招蜂引蝶,想拉我的手,我的手是谁都可以随便拉的吗?
这一瞬间又让我想起了小舅子王小明,真的非常恶心。
最后我懒得理他了,拦了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张扬而去。
可是,在出租车调头转回来时,我突然看到,方才陪我疯狂般喝酒的小姑娘一个人躲在警局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她双手抱着双腿,头埋在双腿里,像一只受伤害怕的小猫,躲在黑暗处独自舔伤似的,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远远地望着孤独的她,我突然想下车安慰她,给她安全,给她温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能我与她是同一类人吧,所以彼此独有的痛苦深深地吸引着对方。
然而,就在我刚想让司机停车时,离小姑娘不足一百米处的谢冬霖再次映入我的眼帘,他正朝着小姑娘走去,他想干嘛?我惊讶地望着她与离她不远处的他。
谢冬霖走到她的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姑娘便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
我惊恐般趴在出租车的窗前看着这一切,谢冬霖想干嘛?难道他想把这只小猫抱回家养吗?或者是他想和这只小猫发生点什么?
天呐,我要疯了,这就是可恶的“小舅子”原型啊!他要原形毕露了吗?
常言说得好,人不可貌相,真不知道西装革履下的谢冬霖,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竟然包裹着如此肮脏的心。今日还以为他与小舅子有着天渊之别,没想到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可想而知,靠关系进公司的人,没几个是真君子的。
突然间,我对谢冬霖的厌恶再次倍增,之前想让他在一周内滚蛋的想法再次出现。
这时,出租车逐渐远离他们,他们的背影也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原本想下车去安慰一下小姑娘的,看来这想法有点多余了。
我还是回家吧,这么晚了,大雁应该在梦中了吧。
她和某人出去了一天,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想得多的我不免又多心了,以后绝不能再让她和他单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