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废话虽多,但也不耽误一边喝酒一边吃小零食——爆炒“小强”。卜小云对这盘爆炒“小强”的评价很高,表示秦帆的厨艺是越来越好。
在地球上,秦帆的话很少,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和别人聊天,而是觉得聊天太浪费宝贵的生命时间。但如今在哈雷彗星上,他最开心的事就是和卜小云天南地北的聊天。他有时候会想,要是在地球上身边有卜小云这样一个人,自己会不会花大量时间来和她聊天呢?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事。秦帆觉得或许是因为在哈雷彗星上无事可做,或许是因为聊天的时间过得快,或许是因为不聊天过于孤独无聊,或许是……他就喜欢和卜小云聊天。每次坐下来聊天的时候,他的内心都十分开心,虽说不上心花怒放,至少也是肉眼可见的一朵小花在慢慢开放。
一两半和三两小酒的量不多,即便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没一下子就喝完了,而爆炒“小强”却还剩下了半盘。秦帆放下酒杯,拿起筷子继续吃“小强”,卜小云却停下筷子,看着秦帆说:“要不再来一点?”
“再来一点?”秦帆停下筷子,“还能喝多少?”
“再来一两半吧,你随意。”卜小云说。
“好,”秦帆说着站起来,“那就再来一两半,多了我也喝不了。”
“我是说我再来一两半。”卜小云一字一句地说,“按照这个标准,你得再来三两啊!”
“三两?”秦帆低头说,“那就是半斤了,我可喝不了那么多。”
“半斤不多啊,不试试怎么知道?”卜小云说,“这样吧,你再喝三两,我喝二两,怎么样?”
“也行,喝醉了,大不了就直接睡觉了。”秦帆点点头,拿着两个空杯子往厨房区走去。
喝完新添的三两小酒,秦帆明显感觉到面红耳赤,全身发热。他用双手支着脑袋,含含糊糊地说:“我不行了,得先去睡觉了。”
卜小云感觉还很清醒,拿着空杯子对着秦帆,笑眯眯地挑逗说:“要不再喝一点?我去倒酒。”
“不要了,我真不行了。”秦帆直摇头,然后趴在餐桌上一声不吭了,只发出清晰的呼吸声。
“好吧,”卜小云见状,不再勉强,“我扶你去睡觉。”
说着,她抬起秦帆的手臂,把他从餐桌上拉了起来。在她的搀扶下,秦帆踉踉跄跄地回到卧室,一头倒在床上。她坐在书桌前看了一会儿躺在床上依稀进入梦乡的秦帆——救了她性命又搭上自己性命的男人,笑了笑,把他的外衣和袜子脱下来后,轻轻地给他盖上被子。
盖好被子后,卜小云自然而然地往外走,来到舱门口,伸手准备关灯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秦帆正像一个小孩睡得真香。她眼神迷离地看了几眼,关掉舱顶上的灯,缓缓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脱掉外衣和袜子,然后钻进被窝里,搂着秦帆一起睡。
凌晨五点不到,秦帆就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卜小云斜着身体半压在他的身上睡着了。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一直到卜小云睡醒。
卜小云睡眼惺忪地看着秦帆,“现在几点了?”
“七点十五分了。”秦帆抬了一下手臂,看了一眼手表。
卜小云爬起来,坐在床上,兴高采烈地说:“早安啊!昨晚睡得好吗?”
秦帆点点头。
“肯定睡得好了,有我搂着你。”卜小云呵呵笑说。
秦帆连续“嗯”了好几声,作为回应。
两个人洗漱、吃过早餐后,继续还没有完成的拼图大业。秦帆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完成了塔尖的绘画。他放下彩笔,坐直身体,问卜小云:“我接着做什么?”
“这么快画好了?”卜小云抬起头,看着秦帆笑眯眯地说,“那你接着画教堂吧。如果教堂画好了,那就把我的城墙也给你画。”
教堂可比塔楼复杂得多。秦帆实诚地说:“教堂可不好画,没有那么快。”
“要是还比我的城墙画得快,我真想……”卜小云顿了一下,“打死你。”
秦帆无言以对,笑着说:“打不死,我就接着画了。”
“算了,留你一条小命陪我。不啰嗦了,认真画画。”卜小云说着,撸起袖子,拿着彩笔在纸板上吭哧吭哧地画起来。
教堂的绘画确实没有那么快。卜小云完成城墙绘制时,秦帆仍在埋头苦干。她拿起自己的作品,在秦帆的眼前晃了晃,问道:“怎么样?画得还可以吧?”
秦帆停下手上的彩笔,“确实画得好,还是你厉害,栩栩如生,立体感很强。”
“不是我自夸,”卜小云拿起秦帆画好的塔楼与城墙并排在一起,“我仔细看了看,还是我画得好一点。”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秦帆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说你画得好,你还不信。”
“你不会担心被我打死,故意画得又慢又不好吧?”卜小云一脸调皮地说。
“革命者可不怕死。”秦帆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哦豁,”卜小云哈哈大笑说,“你要是因为画画被我打死,肯定轻于鸿毛了。我留你一条小命,还不赶紧感谢我。”
“感谢女侠不杀之恩。”秦帆拱手说。
卜小云冷眼一看,“就这样,没有点表示吗?”
秦帆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要怎么表示,只好开口问道:“什么表示?”
“比如给我捶捶背,捏捏腿……”卜小云悠哉悠哉地说。
“这简单。”秦帆说着,一个转身就到了卜小云的身后,双手在她的肩膀处用力地揉。
“嗯嗯,就是这样,好舒服啊!”卜小云扭着脖子说。
“力度要不要再加一点。”秦帆问。
“再加一点点,就一点点。”卜小云说。
“怎么样?这个力度怎么样?”秦帆稍微加大手指的力量。
“可以,可以,太舒服了。”卜小云说,“你以前在家里,是不是也经常给嫂子这么捏肩啊?”
这个时候提对方家属显然不合适。话说出口,卜小云就后悔了,但这就像拨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了。秦帆倒是没有多想,语气平和地说:“在家里有按摩机器人啊,怎么会是我呢。”
卜小云“哦”了一声,“对啊,在地球上这些活都被机器人代替了。那你怎么这么拿手呢?”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秦帆一本正经地说。
“天赋……就你会一本正经瞎说。”卜小云哭笑不得。
“我可没有瞎说,我之前也没有给人捏过肩啊!”秦帆说,“要不你躺下,我试试捶背怎么样?”
卜小云顺势躺在地板上,秦帆靠在她的大腿旁,双手捏拳在她的腰部上轻轻地锤着,“怎么样?舒服吗?”
“秦帆,你真是太有天赋了,”卜小云头趴在地板上,从地板上挤出声音说,“以后要多给我捏捏肩、捶捶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