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司景玖照闻外杀声震天,兵刃交锋,时不时传来有人被杀的嘶哄,他看向天子康泓彰,稳如山磐:“圣上,您此番以身入局,的确还是冒险了。不如加快前行速度,脱离此地……”
天子康泓彰毫无畏惧之心,镇定自在,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道:“想朕始祖康威,一匹白马,一杆银枪,能入十万敌军,安能自如。朕身为当今汉鼎天子,武威虽不及始祖百分之一,但岂有惧这小国乱贼之理?”
当然,康泓彰不惧此险,以身为饵,本是引蛇出洞,揪出潜藏在帝国内部的叛逆之徒。
不一会儿,杀声渐弱,汉鼎一方占据了优胜之势。
这时紫金銮驾之外,天空的温度突然间燥热起来,一个天降炎球轰向紫金銮驾。
显然暗杀的势力动用了灵炁术士。
这是他们计划的第三部分,必杀康泓彰。
汉鼎天子一死,朝局紊乱,诸皇子能力能堪大任,则诸王私心野动,小国便可渔翁获利。
然一道紫色剑气劈出,碰到炎球的瞬间,炎球瞬间成为两半冰球,这时从地上升起巨大的木藤巨掌,将冰球分开。
那挥剑的剑士一个念想,闪身腾空至紫金銮驾的上空,随后径直寻向施法的灵炁术士。
一个呼吸,二十里外传来激烈的战斗,天宇之处,紫色雷霆与火焰烧灼了天空。
骚乱仅持续了两炷香,暗杀的武莽之徒绞杀殆尽,京八郡的西南郡的延安郡两万士卒出动护驾。
东洋忍士有一人学习了类似燃血经之类的秘术,负伤逃脱了包围圈。
至于施展术法的灵炁师,全部被剑豪洛简之击杀。
大战过后,景玖照跪地启禀天子康泓彰:“溜走一人之外,全诛。”
“围猎刚刚开始。”康泓彰淡笑视之。
景玖照知这暗杀帝国君主的罪名不可饶恕,而且行刺者不曾有一名汉鼎之人,便静静不言。
康泓彰道:“那些人还是很聪明的,找了些不知好歹的小国作为替死鬼。”
景玖照道:“是的。”
康泓彰问:“右丞司,你可知灭掉一个国家最有效的法子是什么?”
景玖照道:“微臣愚钝。”
康泓彰道:“你,想到什么说什么。”
景玖照道:“微臣的法子最直接,发动战争,杀!”
康泓彰道:“以国力之大,欺小,很爽,灭国有效。这是韩萨小国等所惧怕的。”
景玖照再言:“封锁,扼制。”
康泓彰道:“着法子不战而屈人之兵,也能减少我方损失,但需要的时间颇长。对于什么都缺的的蕞尔岛国很实用。”
景玖照又道:“断其文明!”
康泓彰道:“蔚始帝曾用此法灭一国,此国之后无文明,皆知蔚字而亡其本。”
景玖照道:“臣愚昧,不知还有何法子。”
康泓彰目露精光,有些残暴道:“自相残杀的分裂!”
未待景玖照思考,康泓彰下令:“回京!”
无上朴实,风度翩翩的剑豪洛简之,看着逃脱的一人的方向,使用的像是大密藏的术法,持剑而逃,这修为自然是了得。
不过,按照圣上的谋划,一场扫荡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匈兇犽人的圣都,白天的埃利斯大梵天城热闹非凡。
无极万统紫金大真庭,端正肃穆屹立在城中央。大真庭的位置很正,就如同在那些狂热的崇拜者里的心脏。
大真庭内,只有两人,其中匈兇犽人的王者慕容丹腾,脸上带着厌烦之意看着从杀龙城传递回来的情报。
“大宰执,你也看一下吧。”慕容丹腾将书信递给站在一旁的奥托冯斯麦,随口抱怨:“四年前我方大军攻入汉鼎的疆域,胜利的果实在天水平原戛然而止。后期三位大统帅领兵四十万消耗在汉鼎军民的人海战术,结果大部还是被驱逐戍边区外。杀龙城屯兵五十万陆续补给,勉强维持打开的桑格纳封锁线。”
大宰执奥托冯斯麦看完书信,揣摩着慕容丹腾的深意,随后道:“陛下,我国虽有伤亡,但地域辽阔,人口众多,且源源不断补充到前线的士卒,极大的使内部矛盾转为平和。倘若现在放弃,会使民众高涨的情绪降至冰点,民意裹挟之下的国家才会暗流涌动。”
慕容丹腾随后拿出另一张救急的书信,递给奥托冯斯麦:“那你说如何是好?”
奥托冯斯麦看完来自西北部的军情文件,思考了一会儿,道:“陛下,冰威岛十万人叛乱不足为惧。”
慕容丹腾道:“大宰执,有何高见?”
奥托冯斯麦道:“在下微不足道的见识,算不得高见。”
“请讲。”
“这冰威岛原始民族乃挪丁人,好战,少有谋智。现属于耶律王族的统辖内。耶律绝大部分的主力在杀龙城,回调是万万不行的,一则路途遥远,二则不利于复兴大业!”
慕容丹腾道:“言之在理,朕也考虑到这一层的利害关系。”
奥托冯斯麦道:“耶律王族统辖内的事,不得不管,也应点到为止。”
慕容丹腾自然知道耶律王族就有能力平叛,但这份军情是由耶律葆弥朵亲自呈递,显然是想让国家出兵出资。
“大宰执不妨开言妙计。”慕容丹腾打消奥托冯斯麦的顾虑。
“请陛下懿旨封耶律明哥为平叛前锋将,选调皇室宗亲的大能力者,统筹出兵三万,协助耶律王族。”奥托冯斯麦说完看向慕容丹腾。
慕容丹腾思悟一阵,明白了大宰执的用意,一来慕容皇室宗亲出征协助,既是对耶律王族的重视,二来宗亲人士有了军勋晋爵的机会,三来四大王族本就属于自治区,现在倒是可以大大方方进入皇族势力。
慕容丹腾当即同意,问了句:“大宰执,你儿今年亦有二十岁了吧?”
奥托冯斯麦道:“愚子还有一月满二十。”
“封他个副将,一同出征。”慕容丹腾如是道。
奥托冯斯麦谢恩。
话说丁云阳在桑拓的原来的小院子观察了两日,自从四年前搬走,这院子已经成了流浪者的聚集处,丁云阳发现无恙后,趁夜黑取出了插在樟树内的涵星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