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花盆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两人，而且当场毙命。卫志高和艾小清歪歪扭扭地躺在卫明东的脚下，花盆碎渣手机碎片散落一地，鲜血洇湿了脚下土地。还有成股的血汩汩流出，就像来自地狱的蛇，狰狞丑陋。卫明东双手薅着头发，一声长号，崩溃地跪在了地上。
很快围上来很多人，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卫明东全都听不见，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泪眼朦胧地看看父亲，又看看旁边的艾小清，止不住地大哭起来。那哭声痛彻心扉，让人心肝颤抖。
就在他哭得浑天暗地的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呵呵呵，这种滋味是不是很酸爽？呵呵呵呵……”那声音隐隐约约似远似近，挑逗着他紧张的神经。
“谁？你到底是谁？”卫明东红着眼睛怒声喝问，那表情简直要吃人了。
看热闹的邻居们吓得赶忙往后闪身。
“不是我们家，我住一楼！”一楼大爷忙伸手制止卫明东。
此时，卫明东那尖厉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剑，随时就要斩杀高空抛物之人。
“不是我们家，我们家没养花！”大家吓得异口同声地说。
“你是谁？有本事给我站出来！”
“哈哈哈……急了吧！活该！”那女子声音又浪笑道。
“你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卫明东疯了。他眼珠子都要鼓了出来，他恶狠狠地指着周围的人，恨不得找到真凶，一口吃了他。
“我们已经报警了，明东啊！你这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凶手只有一个。别吓着大家。”
“是啊！是啊！我们也不希望出这个事情。都是邻居，以后还要见面呢！”
“我记得你家阳台上好像放花盆了，是不是……”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放屁！我家……”
卫明东突然想起小果还独自一人在家，而且他们家阳台上的确有两盆花。
“糟糕！”
卫明东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拔腿就往楼上跑去。
他手忙脚乱地摁了电梯开关，焦急的等待着。
电梯从十八层缓缓地下来了，“叮”的一声打开了门。
卫明东赶忙钻了进去，又摁了十八层的摁钮。电梯门很快就关上啦，电梯轻盈地往上运转，只有轻微的抖动声。
卫明东感到越来越冷，内心开始警觉起来。一连串发生的事情都太诡异了，他生怕打开门看到惨不忍睹的一幕。
小果，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小果……他不敢再想下去。
“叮”
电梯到了十八层，门缓缓地打开了。
卫明东犹豫了一下，迈步走了出去。他放轻脚步，来到家门口。沉了沉气，掏出钥匙。
“咔哒”一声，门开了。
“爸爸！”小果扭头看向卫明东，露出一张笑脸。
“小果！”卫明东激动地把小果抱在了怀里。
“爸爸，好痛！”小果挣扎着想从卫明东的怀里逃出来。
卫明东太激动了，把小果搂得喘不过气来。
“儿子，你没事太好了！”卫明东声音哽咽，“以后就我们两个一起生活了！”
“还有妈妈。”小果扬起小脸，一脸的天真。
卫明东的心被刺到了，松开紧搂着的小果，捧着他的脸哀伤地说：“妈妈不在了。”
“妈妈在呀！她刚刚还陪我玩呢！”
“你胡说什么？”
“妈妈在呀。她就在那，还看着我们笑呢！”
小果指着沙发，很认真的说。
卫明东吓得脊背发冷。朝着小果指的方向望去，沙发上空空如也。
就在卫明东要质问小果的时候，大厅里的灯滋啦滋啦地闪了两下，然后就灭了。
“哈哈哈……”一阵狂笑声钻进了卫明东的耳朵。
卫明东一把把小果搂在怀里，本能地往后退。
“哈哈哈哈哈……姓卫的，我也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哈哈哈……”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邻居们带着警察来了。
大厅里的灯闪了两下，亮了起来。
警察是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推开门看到屋里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
“卫明东是吧？”一个警察问。
“是！”
“我们调了附近的监控，发现那花盆是从你家阳台掉下去的。”
“我家！”卫明东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我家就小果自己一个人在家。他才三岁，怎么可能？”
“那你们家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
“没有！”卫明东斩钉截铁地说道。
另一个警察一咧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小朋友，刚才你家里都有谁在啊？”
“我和妈妈。”
“你看看，还有人不是吗？”
那个警察嘴咧得更大了，挑衅似的看向卫明东。
“我老婆已经死了！”卫明东低沉地说。
“死，了！”警察的笑容僵住了。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一个个心里打起了小鼓。
“见鬼了！”有人小声嘀咕。
“真诡异！”
几个胆小的互相递了一个眼色，悄悄溜走了。
“哪有什么鬼！都是人吓人！”另一个警察打了个圆场，“说不定是另有其人呢！”
“对对！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都是人吓人。这事好查！监控筛一筛，很快就出结果。”
“对对对！网络时代，天眼查，准保跑不了。”
就在大家信心十足的时候，卫明东家的灯又闪了起来。一股寒风从地而且，把窗帘吹得乱晃起来，风越来越大，吹得屋里地上的东西直打转。
“啥情况？”
警察和看热闹的人吓得惊慌失措，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
“我的妈呀！”缓过神来的大妈呼喊着夺门而逃。
灯灭了，屋里一片漆黑。一个女人的声音浪笑起来。
“哈哈哈……”
警察本能地掏出了手枪，警觉地找着声音来的方向。可是那声音飘忽不定，在屋顶上方乱串。
屋里的人仓皇而跑，连同那年轻的警察。
惊魂未定的人们都跑回了家，关紧了门，嘴里还不住地念着阿弥陀佛。
无处可逃的卫明东想起了那朱砂袋。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卧室，打开灯，扑到床上。床上哪里还有什么朱砂袋。
“小果，床上的那个黑袋子哪里去了。”
“妈妈说，那个东西味道不好闻，我给它倒厕所里长虹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