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两个便衣的盯梢下,潘富找了个公用电话拨打李娇妍的手机号码,手机居然打通了,潘富说:“我搞定了。”
李娇妍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我知道了,两个小时后,我们在上次吃饭的地方见面。”
潘富在指定时间到了,可李娇妍不知为何还没到,等了半小时,她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潘富有些着急,在肖警官的指示下,他刚要出门打李娇妍电话,她却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差点没把他吓得尿裤子。
李娇妍紧盯着潘富看了几秒钟,潘富一想到一会儿警察要来抓她,就没办法镇定下来,表现得有些紧张。
李娇妍像是有所察觉,四处张望,没发现什么异常后似乎放心了,这才走进饭馆。她还没走到座位处,两个便衣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李娇妍同志,现有一起案子,需要你跟我们回公安局协助调查。”
李娇妍刚开始有些惊慌失措,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她怒视他们,义正词严地说:“你们查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犯案,凭什么要我跟你们回去?”
“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人证和物证,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李娇妍吃惊而愠怒地望着潘富,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潘富有些心虚,他低下了头。李娇妍和潘富一起被带回公安局。
李娇妍万万没想到,在公安局竟然看到了柯楠和夏青雪。当夏青雪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差点没晕过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原以为报纸上说的夏青雪“复活”是胡诌的,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李娇妍和夏青雪对视了好一会儿,从夏青雪的眼睛里居然还看到了一丝怜悯,再看看柯楠,没有丝毫的笑容,寒意十足地看着她,似乎已将她拒之于千里之外。她想如果手中有一枚炸弹就好了,要把这对狗男女炸死。强忍着激动和慌张,李娇妍故作镇定,冷冷地看着柯楠和夏青雪,仇恨在心里再次升级。
当三个警察坐到李娇妍的面前时,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了,她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三个人。
肖警官拿出那枚纽扣在她眼前晃了晃,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关于这枚纽扣,你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
李娇妍一看肖警官手里那枚深咖啡色的纽扣,脸色微变,但是她强压住内心的慌张,说:“这枚纽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有没有见过这枚纽扣?”
“没见过。”
肖警官向旁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那个警察立即把一件黑色呢子大衣递过来。肖警官接过大衣,站起来把大衣完全呈现在李娇妍面前。那外面的一排纽扣中,从上往下第三个位置是空的。肖警官盯着李娇妍看了一会儿,然后说:“这件呢子大衣你总该见过了吧?”
李娇妍惊恐地盯着那件黑色大衣,虽说她在被带到公安局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真正面对时,她还是有些心慌。但她很快地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地说:“这大衣跟我有什么关系?”
肖警官向站在旁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潘富进来了,肖警官对潘富说:“潘富,我问你,你见过这位女士吗?”
“见过。”
“这件呢子大衣是谁的?”
潘富指了指李娇妍说:“是她的。”
“她让你做什么?”
“她让我去报社领这件呢子大衣,然后烧掉。”
李娇妍嚷嚷道:“他胡说,我不认识他,他在诬陷我,你们千万别信他。”
肖警官点点头,对潘富说:“你先出去吧。”接着又看向李娇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娇妍低头沉默不语。
“为什么要花钱找人烧自己的衣服?”
李娇妍仍然沉默,她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他们手里只有一枚纽扣,难道光凭这一枚纽扣就能说我杀人吗?只有沉默,对,沉默是最为有效的抵抗方式。她打算从现在开始不说话了,无论肖警官问什么,她都沉默不语。
“请解释一下你的纽扣为什么会掉在金壁坊四号楼的楼顶上。”
李娇妍继续保持沉默。
肖警官问:“2010年12月4日晚上十点四十分左右你在哪里?”
李娇妍依然沉默,肖警官火了,拍案而起:“你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查不出来了吗?老实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很多犯罪事实,请你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李娇妍冷冷地瞥了肖警官一眼,然后望向天花板,还是不说话,一脸的淡漠。
隔着玻璃窗看着这一切的柯楠没想到李娇妍如此狡猾老到,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李娇妍不开口,恰恰说明她心虚,看来她已经豁出去了,现在是斗智斗勇的时候,看来要采取迂回战术才能击垮她的防御。
柯楠敲了敲玻璃窗,肖警官看向他,柯楠示意他出来。
柯楠对肖警官说:“我觉得让她开口说出犯罪事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我们掌握的证据太少了,你看是不是先拘留她几天,让她尝尝被囚禁的滋味后再进一步审问。”
肖警官点点头:“我也这样想,不如趁她反省的这两天,我们去一趟昌阳市录音机厂走访一下。我想调查一下佟默然的亲人,只有确定强/奸阿彩的男人就是佟默然的父亲,这样才会有说服力。”
“好,我跟你一块去。”
第二天一早,柯楠和肖警官来到昌阳市录音机厂。该厂目前已经濒临倒闭,境况一年不如一年了。他们找到了厂长,说明来意之后,厂长表示他才上任三年多,对1989年的事他并不清楚。肖警官说:“那这厂里谁会了解1989年的事?”
厂长想了一会儿说:“现在厂里的工人都是比较年轻的,老工人都退休了,也有的不在了,你恐怕要去问厂里十一年前做人事科工作的秦科长了。”
“太好了,你给我们他的地址,有电话号码最好。”
厂长翻了半天通信录,终于找出了秦科长的电话号码和地址。致谢后,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到秦科长家。秦科长刚好在家,他已经快60岁了,戴着一副老花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