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 助二嫂再婚用细功
从苏州回来的范师傅走进向河渠的办公室问:“向会计,今天可回家?”向河渠说:“老蒋值班,我回家,坐一会儿,一齐走。”
接过向河渠递过来的茶,范模将在苏州的情况作了汇报。说他妻舅徐强书记跟苏州生化生化制药厂厂长沈雅丽谈过话,要沈厂长帮筛选好的项目支持沿江生化厂。
范模说的妻舅是现在妻子的舅舅,他的前妻因患癌症不幸病故,留下一儿一女。这几年儿子当上军官,女儿考上大学,他又找了个好妻子,生活过得很幸福。
范师傅叫范模,家就住在向家田南小河南边。过去也曾露出想与向河渠的二嫂姜桂兰配为夫妻的想法,凤莲征求过二嫂的意见。二嫂觉得双方都有子女,合在一起难免不因子女产生矛盾,因而没谈成。尽管没谈成,范师傅还是挺佩服姜桂兰的能干的,因而闲谈中常常会提到她。今天谈谈说说,从他现在的妻子裁缝手艺说到烹调,说到割麦的又快又整齐,说着说着,又说到姜桂兰身上。
范师傅说:“在你们队里割稻割麦,还有莳秧,最快的恐怕要算你二嫂吧?”
向河渠承认是的,说:“凤莲虽然也不慢,但要跟我二嫂比,要慢到四五分之一。”
范模问:“到今天还没找人?”向河渠说:“有是有了,也来往几年了,可我二伯一直不松口,因而至今还拖着。”
范模说:“她也蛮可怜的,为她作作主,早点把事办了算了。”
向河渠说:“有我伯父在上,我作什么主?我爸去说还没说通呢。当然了,正如你所说的,怪可怜的,姜家二侯人也不错,我一直在帮她做工作呢。噢,时间到了,我们回家吧,边走边说。”
向河渠说一直在帮二嫂做工作是真的,而且是做了大量的工作,只是还没到功德圆满那一步。
姜桂兰再婚一事几年来一直悬而未决,老医生跟他二哥谈了两次,没谈成,向妈妈让儿子做做工作,向河渠答应了。答应是答应了,怎么做?心是里却没底。
要说姜桂兰命是够苦的:父母共生她兄弟姐妹十个,她是老二。四岁时就被送到大伯家收养,养母并不愿要,而且当时撂在这里时也没说送养,直到过年还不来领,去询问,竟是娘家不要了。
养母也才十九岁,却要领养一个四岁的孩子,自己又不是没有生育能力,可想而知有多别扭吧,可是老头子早已答应了,只是瞒着自己而已。不要吧,自己的名份还没怎么确定,硬犟着,上头还有个姐姐才是正妻呢,没办法,只好认了。
前文已经交代过,姜金辉比殷成惠整整大了二十三岁,跟正妻殷成英不曾有过一男半女,小姨子在这儿两年多了,又是一点动静没有,怀疑自己没有生育能力。老四家已有四个孩子了,负担重,要他收养一个,他同意了。没跟小姨子说,是怕她吵闹,等事情定下来了再慢慢地说。就这样,这个四岁的小生灵就来到人丁不旺的大伯父家,从此大伯父就成了她爸,姨就成了她娘,大伯母被称之为大妈,她的乳名是什么不知道 ,新家给她取的小名叫招侯,意味着由她到来,她娘能生男孩。
两年后向河渠出生了,从会叫人起直到现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叫招姐。苦命的招侯上学是不用说的了,五六岁学扫地洗碗 ,七八岁学喂牛喂猪,十来岁就得斫牛草、下地了,十五六岁能下滩斫牛草,一路走来,苦字就没离过她。可也有一桩好处,那就是锤炼了一身好身骨,练就了田庄十八般武艺,推车挑担、移秧插莳、扬场播种,样样是行家里手,成了圩里的女干将,又亏她生得漂亮,自然成了姜家门上的明珠、前后知名的闺女,想娶她的人不少,殷成惠却只相中了向儒仁。
“一向二姜”被说成向家是全队的首富,其实此话原本是说第一个到本队的是向家,后来是姜家、周家、杨家,人们称为一向二姜三周四杨,社教中有人把三周四杨去掉,只剩下一向二姜,说向家是首富,硬拉成富裕中农,后被向河渠抗争去掉。
向家是首富的传言却没有去掉。全队几十家钱财看不出,可文化水平却是没有一家能与向家比的。向儒仁学问好长得也好看,因而成了殷成惠东床快婿的首选,于是一番说辞一下子就说动了向河渠二大妈的心,虽然姜桂兰比向会儒仁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嘛,大一点儿有什么要紧的?就这样定了下来。
父母是心满意足了,向儒仁却是一肚子的“二百五”。到不是嫌姜桂兰的容貌差,实事求是地说在本圩里同龄女孩中还没有比姜桂兰更漂亮的,是嫌姜桂兰的桃色新闻多。他爸并不赞要姜桂兰也是基于这一点,说是“究竟是在帮儿子娶,还是在帮外人娶”啊。不赞成是不赞成,可拗不过妻子啊,只好随她去。向儒仁跟妈说,跟哥说,跟姐说,都没用,谁能做得到老娘的主呢,于是来跟向河渠说,并且不止一次地说。向河渠不过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好办法?因而婚后夫妻之间感情一般,算不上恩恩爱爱、如胶似漆。
不管他,就这么糊着往前过吧,偏偏一场大火将房屋家具烧得所剩无几,紧接着年仅三十八岁的向儒仁又撒手西去,这时的姜桂兰也才四十一岁。三个孩子最大的十七、小的十二,都在上学,你说她的命苦不苦?
接下来责任田到户,连老头子的共四个人的田,让她一个女子去踢腾,连个帮手也没有,这个日子怎么过?都说她招蜂惹蝶,生活的重担她得担啊,小的得拉扯成人、娶亲安配,老的得养老送终。当然她强悍、不懦弱,但强煞也只是个女子,幸亏姜家老二姜建国跟她好上了,轻活重活都帮着干,这才好好丑丑应付下来。
都在一个圩里住着,蚬子壳里栽荷花,知根知己。姜建国小学没上二年,大字识不了几个,家境不宽裕,加上言辞木讷。虽则母亲能说会道,可也没能帮找到个儿媳,这不,兄弟四个,三个结了婚,就他还是光棍一条。
别看他不怎么会说,干活可是把好手。木工活儿能制作小板凳,小板凳可不是好制作的,能打出张小板凳就不是个混饭吃的熊木工;耕田耙地、拉线装灯,老三的手扶拖拉机坏了,找到他,准能修好再去跑。人勤快,脾气还好,从没听说他跟人吵过架,姜桂兰看上他算是看对人了。几年来二人情投意合,看起来比向儒仁在世时的夫妻感情还好,可偏偏双方的家庭不看好。
姜家呢,姜父是个梦人,一切由老婆说了算。姜母的第一个借口是辈份不合。不知是从哪儿扯上的,也许是名字吧。姜父叫姜桂龙,都是桂字取,姜桂兰跟姜父是同辈人,没谈这事前姜桂兰是叫姜父为龙哥的,从都在一个队里住有事不作亲戚来往这一点看,是已出五服的房族,这个辈份在婚姻问题上构不成问题。
第二个借口是年龄相差悬殊。其实也算不上悬殊,姜建国属牛,姜桂兰属兔,相差十岁而已,只要感情好,年龄相差个十岁八岁的也算不上问题。
第三个借口是生不了孩子,还有没说出口的言外之意是作风不好。
向家呢,老医生跟他二哥宣传了《婚姻法》的相关条款,说丧偶再嫁是媳妇的权利,谁阻挡谁犯法。老二说他不阻挡媳妇改嫁,嫁给谁都行,但不同意招进门。他的理由是这个家姓向,姜桂兰在改嫁前是向家人,改嫁后是别人家媳妇了,别人家媳妇和别人家男人不可以住在向家。老医生两次劝说都无效,加上从小就听二哥的指教,顺从惯了,只好无可奈何。
向河渠不同于他爸,一来思维周密,理论强,凡道理不说则已,一说出口极少能被驳倒;二来个性强,不轻易服输;更有别于他爸的是他在伯父母心中的位置:从他上初中起就在改变向家懦弱的形象。一个十多岁的毛孩子敢跟说一不二的队长顶,而且还顶赢了;已公布上了墙的富裕中农成分硬被他引经据典,纠正过来,社教工作队队员老董因此被调离该队,老会计也因此保住了职位;几年前的火灾,为住房、为养老,也是他一番说辞让二儿子转变了态度,给住房、给零花钱,并镇住了媳妇娘家人的汹汹来势。
向妈妈认为儿子去劝说要比他爸成功的把握大。
向河渠听伯父说了不同意招人进门的理由后说:“现在我们来按您的意思去设想。假如招姐愿意出嫁,那么这个家由谁来管?怎么管?华儿的亲事先不去说,两个小的和你的责任田谁去种?人情来往、家庭的一应开支是不是就靠您那点抚恤金来应付?今后三个孩子的娶亲安配哪个来负责?您离八十岁已不远了,不见得还有精力来管这些事?”
伯父说:“她养的子女她不管谁管?”
向河渠说:“这个问题先放下,呆会儿再说。我们再来说第二件事,她出嫁是不是就这么空身人到人家去?”伯父说:“当然不是。她为这个家吃了不少苦,就当女儿嫁出去,尽可能地多给嫁妆,不能让别人说我向家没良心。”
向河渠说:“伯伯忘了她在这个家的位置了。”伯父问:“什么意思?”
向河渠说:“那年一场大火把家都烧没了,除了国家和各方的救济外都是她跟儒仁哥共同努力重新建起来的,也就是说新家是她与儒仁的共同财产,按法律规定有一半是她的,二哥一死,他的那一半叫遗产,遗产由她、父母和孩子继承。换句话说这个家她有大半的所有权。孩子和您的加起来也没有她一个人的多,也就是说这四间房,她有两间多,她在她的房子里招人,您有什么权利去管?”
老人嘴动动,不知想说什么,可又没有说,只是愣怔地看着侄儿。向河渠笑笑说:“您刚才说得对,三个孩子是她亲生的,无论是抚养、娶亲安配,她都有推卸不了的义务。可是连您在内的四个人的责任田凭她一人怎么料理?轻的重的,吃得消吗?可不可以找个帮手来共同承担?
她才四十出头,该不该找个伴儿?嫁出去她没法承担对子女的义务,留在家里您又不让招人进来。而没人帮,她又挑不动这副沉重的担子,您让她怎么办?”
老人找不到理由来驳斥侄儿,恼羞成怒地发火说:“你还是不是我的亲侄儿,连你爸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这些。说到天边去,这件事也论不到你这个当侄子的管。”
说的也是,在老人面前他是侄子,在嫂子面前他是个小叔子,嫂子的嫁与招确实与他无关,是不该他来管。不过他不是在管,而是在帮,在帮二嫂争取好一些的生活。
人是群居动物,靠相互帮扶才能克服生活中的难题,从而生活得顺利些,好一些,更好些。帮扶是相互的,自己能帮扶人时尽心尽力地去帮扶,人心换得人心来,到自己需要人帮助时,自然也就会有人来帮自己了。设身处地地帮人之所需,就是他做人的原则之一。
帮二嫂解决她最难解决的难题,是母亲的嘱咐,也是他给自己下达的任务。伯父的发火并没能打消帮的念头,只不过暂时放一放对这个堡垒的进攻,先去攻相对容易些的关口。
说起来向河渠的乐于助人已成为他习惯,只要有人找到他,只要不违法不违背道德,他都去帮助,在沿西五队有大半人家得到过他的帮助,小到写封信打个报告,大到分家、调解纠纷、捏合婚姻。为大嫂过得好些,他不怕得罪侄女,剖分灾后余财,支持大嫂嫁给朱友贵,并拉着儒仁一起在协议书上莶字。现在为二嫂了,自然会极力促成,让二嫂过得更好些。当然也有私心:姜建国人实在,与二嫂结成夫妻,比找一个不了解的男人,对侄子侄女更有利。
伯父那儿没说通,且放下,他再攻男方家庭、己方堂姐和侄儿的关口。
找姜建国的母亲谈话,针对老人的理由,向河渠说:“建国与我二嫂的辈份是牵葫芦扯瓢牵扯过来的,就这么叫叫的。按规定出了五服不认亲,你们只是同一个字取,不知出了几服了,认的什么亲?这辈份真没有实际意义。国家法律规定近亲不得结婚,远亲可以。是说近亲结婚生的孩子可能会落下遗传病,你们连远亲也算不上,完全合法合规矩。年龄差距也不大,说起来跟您和三叔的差距差不多吧。”
说到不能生孩子,向河渠抛开姜家上一代老兄弟四个没一个养老这事不说,她自己四个儿子一个丫头,除建国外没一个孝敬、体贴她的,这些事实也不说,纯从养老这一话题来谈他的看法。他说:“古话说养儿防老,为什么要养儿子?主要是为老了,不能动了,有人照料。
社会发展到今天,养老已不止一个途径,生不生孩子也不是关键,关键是要有养老的资本。没资本,亲儿子也不见得孝顺,有资本侄子侄女也争着养,这现象远近都有。
找个有生育能力的吧,多数都有自己的子女,再生一个就有了前后之分,打不完的花子架。建国三十六七了,等这个孩子长大成人,他已六十开外了,为抚养自己的、前夫的孩子,并为他们娶亲安配要花多大的心血,这也罢了,到了六十开外还能攒养老资本吗?
没有养老资本,谁知那个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孝是不孝?说句笑话吧,要是您和三叔少生两个孩子,把用在这两个孩子身上的花费用来养老,您两现在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些?跟我二嫂成亲,我的侄子侄女个个自己养活自己,二嫂老了,国家有抚恤金,花不到建国的钱,他可以花二三十年的时间攒自己的养老钱。到他老了,有了足够的养老资本了,谁养他都只赚不亏,愁什么老了无依靠?”
针对姜母没有明确说出的作风问题,向河渠说:“自建国与我二嫂好上以后,从没听说其他的风言风语,过去的事不要老挂在心上,年轻的时候犯点迷糊出点差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改了就好,您说是吧?”
向河渠挑明这一点是有其深意的,因为姜母年轻时也有过风流轶事,要不然也不会嫁给老实巴交的还比她大十来岁的龙哥的。向河渠说:“建国跟我二嫂几十年在一个队里相处,自是知根知底的,好了这么多年,说明投缘、有情有义。另找别的女人,能不能象现在这样感情融洽,得碰运气,万一三天两头吵架,可不害了建国吗?而现在促成他们成双捉对却是绝对地好,为什么不促成他们呢?”经向河渠这么一说,姜家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趁孩子们回来过年,他找大侄子振华来谈话。振华在信中得知叔叔的态度,估计谈话是为这,就过来了。老二振军也跟了过来。振华说:“我跟叔叔谈话,没你的事,回去吧。”振军说:“听听也不行吗?谁说没我的事了?”向河渠说:“别吵,都坐下,我们共同来商量。谈什么,你俩都有数,我先说说,再听听你们的。”
向河渠从姜桂兰的艰难说起。说自从他们的父亲去世以后,家中那么多田,那么多活儿,靠他们母亲一人确实难以承担,而祖父已快八十岁了,不但帮不了忙,还得为他服务,要没个伴儿作帮手,会将把她累死。
他说:“你俩虽然大了,华儿拿的几个钱,如果家里不接济,恐怕结婚、住房都危险,更不用说贴补家用了;军侯刚出师也拿不了几个钱,永红还没能自己糊自己,你们兄妹婚事需要有经济来源,因而农业生产丢不得,荒不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要体谅你妈的难处,她必须找个帮手,这是说的事情的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我要说到情感问题。孔子说食色性也,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吃饭和性生活是人的本性啊。人非草木,哪能无情?夫妻生活是人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离开这一部分去谈幸福,那是残缺的幸福,甚至可以说不是幸福。你们的妈妈才四十多,有人说人生四十一枝花,正是花样的年华,感情的需要是正常的、合理的,军儿或许还小,不太懂,华儿已在谈恋爱,应当是深有体会的,难道要你们的妈妈每天的劳累以后天天陪伴着孤灯,暗暗地流泪?”
两个侄子都很知事明理,振华说一切听叔叔的。振军说他理解妈妈的难处,也请妈妈体谅儿子的难处。见叔叔要问,忙说:“叔,你听我说。我不反对妈跟建国叔叔相处,但在我结婚、建房前不能正式进入我家。我不愿让人感到是靠外人才成家立业的。”
向河渠说:“好孩子,有志气,我赞成,相信你妈和建国叔也会赞同的。”然后吩咐二人怎样去解祖父的心结,怎样去说服妹妹,并让妹妹去劝祖父,因为老人最疼爱的是小孙女儿。
向河渠还专程分头找两位堂姐和堂妹做工作,让她们设身处地去思考,去为这位弟媳(嫂嫂)着想。假如自己处在这种地步该当怎么办?要求她们回家时多同爸爸说说。向河渠特别告诉她们两个侄儿的态度,说这事如能促成对侄儿是有利无害的。
大姐看不起建国,说是根木头,象二百五。向河渠说找个人还是本份些的好,油滑的、厉害的对家庭成员是有害无益的。他还宣传了姜建国的许多优点,让姐妹们感到姜建国的确是个理想的人选,答应回家时一定帮说说。
向河渠在做各方工作时,常将好消息告诉二嫂她们,鼓励二嫂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成功的。尤其在两个孩子表态后,更是鼓励她们,要重实质,不要图表面。姜建国说队里有些人瞎嚼蛆。向河渠说:“别人怎么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认为做得怎样?我爸我妈、凤莲和我都支持你们,别人怎么说,管他呢。”姜桂兰说:“只当放的个屁。”向河渠说:“对!就该这么认为。”
凤莲虽然赞成二嫂跟姜建国的婚事,但没有向河渠这么热心。她见丈夫找你找他地谈话,开玩笑地说:“世上谁见过小叔子为堂嫂子再婚的事这么出劲啊,就象要把喜欢的宝贝卖出去似的。二嫂跟你什么关系呀,对她这么好?”向妈妈说:“什么关系,你进门十几年了还不知道吗?人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招侯是嘴狠心不坏命苦,该帮。帮就要帮彻底。其实帮人就是帮自己,象你大嫂嫁到朱家去是在玲儿成家后,要是招侯现在就走,老二,噢——,你二伯快八十了,莲子,你能不去照应?”凤莲忙说:“妈,跟他开个玩笑,又没说不帮,我跟永红还劝了好几回呢。”
“帮人就是帮自己”老人家的话还就真的说着了。向河渠在二嫂再婚问题上做了大量工作,后来当向河渠面临某些困难时,这位二嫂也帮了不少忙,真应了“帮人就是帮自己”了。其实帮人就是帮自己是做人与处世的准则之一,就象那句“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是共产主义精神一样,是条真理。只可惜不少人不能明白这一点,也无形中减弱了别人帮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