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精神病院,我自然要据理力争,告诉他们我不是精神病,我是相里镇实验中学的物理老师。
一个穿着白大卦的人,语气极其和善地说:“教师压力大,很多人都得了这种病。”
“我没病!你们才有病!”
那个医生没再与我争辩,趁我不被,在我胳膊上打了一针后,我很快进入了梦境。
梦中小玉再次出现,和从前柔情蜜意的梦的主题不同,现在的主题只有一个,就是她想杀了我。理由很简单,她觉得我是个不念旧情的负心汉,她只想看看我,我却伤了她,又拿符咒对付她。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因为我还听得见护士在我身边的说话声。
一个护士说道:“唉,一个男老师,又这么帅,怎么就得了精神病了呢,真可惜!“
另一个人调侃道:“你相中了?”
先前说会话的护士又说道:“我能相中一个精神病?”
另一人又说道:“说不定很快就能好了呢!”
“好什么好,你不知精神病好了也可能会犯吗?再说,精神病也遗传。”
我真是烦得不行,明明是有鬼,为什么偏偏说我是精神病。
药效大概维持了三个小时左右,三个小时后,我醒了,此时已经天黑。
为了证明我自己没病,我又开始说我是见到了鬼,为自己辩驳。可是大喊大叫换来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又被打了一针。
再醒来时已经天亮,我又折腾了一天,还是受到了同样的对待。
第三日,我学乖了,没再说话,也没有被打针。我现在考虑怎么样才能从精神病院出来,我想了又想,似乎只有马老师能证明我的清白,于是我向护士祈求可不可以给家人打个电话。
护士同意了,在护士的监督下我给马老师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一阵铃声过后,马老师接了电话,我兴奋的差点跳起。
“喂,小蒋。”马老师的语气显然有些意外。
“是我,马老师,我遇到麻烦了,您能不能过来一趟?”
“麻烦?你又遇到小玉了?”
“不是,是比小玉更大的麻烦。我被送到市精神病院。”
“啊?精神病院?”马老师的语气中都透漏着不可思议。
“是的,您有时间吗?您有时间麻烦过来一趟。毕竟有些话电话里不好讲。”
“好的!”
马老师确实是个值得信任与依靠的人,我给他去完电话的当天下午他就来到了精神病院。
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怎么送到这来了?”
于是我便把吃席之后送到老校区隔离,张姐的儿子趁我睡觉,拿了我的手串,然后小玉现身,我不小心伤了她,小玉要杀我,以及我喊有鬼要杀我的事尽数对马老师讲了。
临说完我又补充一句:“马老师,您可得给我证明,我确实是见到鬼了,我不是精神病。”
马老师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满是笑意,调侃道:“证明?怎么证明?我要是证明你确实看见鬼了,恐怕就得进来和你作伴了。”
顿时,我恍然大悟。可是恍然大悟之后,我更加郁闷,我总不能一直住在精神病院吧,我的工作要是因此没了怎么办?
我又问向马老师,“那我怎么才能出来?”
马老师瞧了瞧玻璃窗外,监督着我二人的护士,说道:“看见了吗?现在你身边日夜有人监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我一时语塞。
“这说明你不正常。”
我内心给了马老师一个大大的白眼,可不是觉得我不正常吗?要是觉得我正常,我怎么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马老师见我没领会他话的深层含义,又给我进行了深层解读,道:“有人监视你是好事,只要你不再提鬼神之事,表现得和常人一样,想必关些日子就会放出来了。”
这算什么鬼主意?这办法还用他想,我也知道只要我不吵不闹,再过一段时间我肯定会被放出来的。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向公安局那样给我担保出来,因为我想早点出来。”
“出来干嘛?出来回去再被小玉缠着?”马老师反问。
他这一问,我顿时没了话,我回去肯定不是为了被小玉缠,我就是不想被当成个病人。
我不放心工作的事,又问:“那学生怎么办?”
“学生?现在学校都休课了,你还是少想想别人,多想想自己吧!”
马老师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也不想再此事上过于执着。
调整好心态,在哪里都可以当成度假。毕竟天天有人把饭给我送到嘴边,房外还有医护人员惊醒二十四小时的护理与监督,这日子实在是不错。
之后的每天,我都是吃完就看会电视听会广播,然后做做运动,下午再看会书。
果然不到七日,又给我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就把我放了回去。
离开精神病院后的那一刻,我竟然还有点依依不舍的心里。在里面一住半个月,吃穿有人伺候的日子,确实是让人眷恋,最重要的是里面没鬼。
这一折腾就到了六月上旬,由于中考就是半个月后的事情。因为疫情已经停课一个月,但总不能因为疫情停了高考和中考。
市里已经下了方案,因着之前一直停课的缘故,高考会晚考半个月,中考也会顺延。
于是市里制定了方案,全面复课,但每日都要做好量测和消毒工作。
因为我不带班主任,所以时间上比较宽裕。领导给我安排了每日在大门口为学生进行量测体温的工作,全全的义务奉献,没有一分报酬。
每日工作都很忙,但好在忙的日子不长,也就一个月的光景,我们就迎来了中考。
中考之后就是其他学年的期末考试,谁知就在期末监考的时候又出了一件事,再次将我送进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