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一片苍茫
网上报道,台湾一男子
在火车站等恋人,一等二十年。
一开始,他相信她叫小玉。
后来,她一会是桐儿
一会是迪儿。现在根本想不起
她叫什么,二十年,人
只剩影子,一个
变为一群,打针一样明确的
一方,变成四面八方。
东瞧瞧,西看看。
人潮汹涌,他已经
不会被打湿,他是塑料的。
有时,人群里朝他投来
匆匆的一瞥,就像一枚
飘不到他身上的枯叶。
他喜欢随便一只狗朝他奔过来
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他,它的舌头
就像记忆中渺茫的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