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善公主寝宫。
广善公主拓跋善从睡梦中悠悠醒来。耳边传来熟悉的随侍宫女的声音,“公主,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会回到宫里了?”拓跋善有些懵。
“我们也不知道公主怎么回来的?我们发现你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床上酣睡了。”随侍宫女也不明就里。
拓跋善想了想,“是龙公子!一定是龙公子把我送回来的!”
“皇妹!”正说话间,殿外传来少年皇帝拓拔业急切又甜蜜的呼唤。
“皇兄!”拓跋善也激动地从床上跃了起来,奔向来人。
“皇妹!你真的回来了!”拓拔业看到拓跋善完整无缺,活蹦乱跳,高兴得伸开怀抱,准备给拓跋善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而拓跋善眼睛余光扫到拓拔业身后跟着的人,当场就愣在当地,“龙公子!”继而又转而惊喜,绕过拓拔业,奔向青龙神君。
“龙公子!真的是你么?你怎么会在皇宫呢?他们有没有伤害你?”拓跋善扯着青龙神君的衣袖,不可置信地问。
身后拓拔业砸吧砸吧嘴,尴尬地放下张开的双臂,双手插袖,歪着脑袋,失望又玩味地看着自己心心相念的皇妹对这个新任的国师嘘寒问暖!
“我,很好!”青龙神君也有些意外。
“皇妹不必担心,龙公子好得很!我已经任命他为国师了!以后你们有大把的时间叙旧!”拓拔业不无醋意地阴阳怪气地接道。
“真的么?那太好了!”拓跋善终于回头看他。
“嗯!倒是皇兄我整日担心皇妹的安危,殚精竭虑,消瘦憔悴得很!”拓拔业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委屈地道。
“噢?好像真瘦了耶!”此时拓跋善才关心地看向他。
拓拔业鼻子一酸,嘴一咧,哭道:“皇妹!”
“皇兄!”拓跋善也嘴一咧,哭着扑了上去。
兄妹二人拥抱在一起,抱头痛哭起来。虽然这久别重逢,绝处逢生的悲喜场面来得迟些,但还好,总算没有缺席。
此情此景,让管同面上戚戚。宫娥们掩面小声跟着啜泣。青龙神君扶额!
第二日早朝,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竟然在龙座之下,百官之上,立着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百官们偷眼观察:只见这位公子轻摇折扇,凤眼微眯,一副傲视群雄,俯瞰众生的傲然风姿。
护国将军韩平泰立于武官之首。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脸上浮现一丝不屑。他身后的韩庚看了一眼,吓得脸色煞白,急忙俯首与他父亲耳畔,嘀咕了两句。护国将军听了,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青龙神君,眼中有狠厉之色。
韩平泰上前一步,鞠躬道:“皇帝!不知这金銮宝殿之上怎么会立有一位布衣?”
听到韩平泰首先发问,众官员们都支棱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错过每一个字。因为这也正是大家心中的疑惑。
宣德皇帝拓拔业咳了咳,“咳咳!这位龙腾龙公子救助公主有功,而且还有治国之栋梁之才,因此特任命为大国师,辅佐寡人治理朝政。”
“什么?胡闹!一个不明来历的人,随随便便就委以重任。皇帝,此举与法不合!与理不通!”韩平泰怒声指责。这不是公然与我对抗么?已经有我在辅佐你了,还用得着别人。
下面官员也小声地议论起来。
韩庚也看了看左右,站了出来,拱手道:“皇帝!他就是掳走公主的歹人!你不要被其迷惑呀!”
“什么?”下面议论声更大了,还夹杂着震惊。
拓拔业又咳了咳,“咳咳!爱卿误会了!龙爱卿没有挟持公主,而是收留并保护了公主。现在公主已经安好地在自己的寝宫里。”
“噢!是这样啊!”官员们又转而惊喜。
“如若他真的救助公主有功,赏赐他金银财宝就是了。他有何德何能,不经科举选拔,官员任命就赐为国师?”韩平泰还在据理力争。
“这——”拓拔业有些语噎,看向青龙神君。
青龙神君剑眉一挑,斜睨了一眼韩平泰,“我有何德何能,来日方长,可拭目以待!再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的官员任命,那是皇命所归!皇帝爱怎样任命就怎样任命,要你个臣子置喙?”
“你?”韩平泰气结。这些年来,已经没有人敢如此顶撞与他了,就连皇帝都要和他客客气气商讨。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其他爱卿还有何事禀报?没有就退朝了!”拓拔业被青龙神君的强势感染鼓励,也大胆地表明了态度。
“臣还有一事。”韩平泰急忙道。
“何事?”拓拔业问。
“既然公主已然回宫,她与犬子的婚事应该继续完成吧?”韩平泰道。眼里闪过一丝挑衅。
“公主虽然回宫,但是连日来奔波劳累,再加上受到了惊吓,身体抱恙,不宜操劳,需要静养。因此,婚期延长,择日再定!”拓拔业道。
韩平泰咽了咽口水:这小子,这是要反抗我呀!这是有人给他撑腰了!我倒要看看,这个龙腾到底有何本领?
自此之后,一连数日,青龙神君只是在朝堂上扇着折扇站了一站,并未对朝堂议事发表任何意见。因此,众官员们觉得这个龙腾只不过徒有其表,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不过是江湖中投机取巧之人罢了,不知道使了什么花言巧语迷惑了少年皇帝,相信了他。这少年皇帝也是因为没有什么依仗,胡乱抓的一棵救命稻草而已,这也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慢慢地官员们对青龙神君失去了兴趣和神秘感,也对青龙神君嗤之以鼻,觉得朝堂还是被护国将军把持,又复阿谀奉承之能事。青龙神君见了,只是淡笑不语。
长此以往,就连拓拔业也失去了信心。
御书房。
“那个国师还在画美人像么?”拓拔业气急败坏地问。
“是的!”管同如实回答,“他每日都躲在书房画着一个女子的画像。每日都要画出上百幅不同神态,不同衣着,不同年龄的,但是确是同一长相的美人图。然后让皇家官兵在皇城各处张贴。并且给予提供美人线索的人高额报酬!”
“他原来要借我皇家官兵这样用,我还以为他要用来对付护国将军呢!”拓拔业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