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拏也有喜欢的女生,就是隔壁班的余青云,因此他经常开玩笑把余青空叫做大舅哥,结果被他打得和他的名字一样——甄(真)灿(惨)拏(呐)
后来灿拏算是和孙班干上了,孙班越是用题海战术,作业布置的越多,灿拏就越是不听课,一直这样,除非有一天孙班停止她毫无意义的战术。
他的现状就是有时候赶完作业了,他也没听课,有时候和同桌说话,或者弄一下前面女生的头发,又或者直接趴下去睡觉,丝毫没有学生的样子。
四月初,和灿拏同班的一个女生——郝铃在下课后来劝灿拏了,她看得出来灿拏是想要和孙班唱反调唱到底。
灿拏当时正趴在桌子上,眼睛看着窗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的前桌出去了,郝铃就在那里坐下了。
“诶,你是不是真的想和班主任对抗到底,直到她不在用题海战术为止?”
灿拏看着她,“嗯,怎么?你想参加?还是想去报告给她?”
“没有,我只是想劝你,放弃吧,你只是一个学生,只是咱们班里四十几个人中的一个,不可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的。”
灿拏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是嘛?一个人即使反对那种毫无意义的题海战术真的无效吗?那么多作业,说真的是有用的吗?”
“相信班主任不会做什么无用功的,嗯呃先走了,中考将至,好好学习吧。”
郝铃错了,孙班的确是做了很多无用功。
灿拏又因为郝铃的话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开始认真起来了,但是没过多久,最初精气神满满的他又坚持不下去了。
早上起来,灿拏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书,不自觉地叹息。
上午化学课的时候,灿拏睡着了,他最近几个月都没有多少睡眠存款,现在需要充值。
化学课上到一半,化学老师才发现灿拏正在睡觉,于是拿着藤条走下去,在灿拏的背上和肩膀上抽了几下,将他抽醒后又抓着他的耳朵将他抓起来,扇了他两巴掌。
四周的人都把头抬起来,他们不是要看化学老师打灿拏,而是假装认真,对灿拏这种事已经是熟视无睹了。
“去外面面壁思过。“化学老师的藤条指着前门外面,灿拏低着头,从后门走出去,这一幕挺熟悉的,上一次被罚站是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的事情了,灿拏那时也是走后门出去的,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化学老师的那两巴掌彻底将灿拏打醒了。全部的人都知道,灿拏上课睡觉不对,但是化学老师的行为已经违法,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跟学校反应的。
下课后,灿拏被化学老师带到政教处去,伊曜和余青空在门口那里等着他。
灿拏站了一会儿,腿一歪,一个教余青空他们班上的体育老师走上去踹了他一脚。
灿拏不小心要倒下去时,体育老师就将他扶住,并说了一段话,然后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又回去椅子上坐着。
上课后,灿拏才回到教室,当时是在上外语,外语老师泽瑶是对他们班最好的老师之一,灿拏在前面报到后,询问一下情况后就直接让他进去。
泽瑶是孙班的闺蜜,但是脾气和其它的根本和孙班不一样。
上课时,灿拏一直在思考着那个体育老师说的话:“他的行为是学校允许的,我知道是违法的,但是我也没办法阻止,你也别犯傻,别和他们对着干。”
下课后,余青空来找灿拏,询问一下情况。
灿拏告诉他:“要在明天写完一篇五百字的检讨书,原本只用两百字的,却没想到我们班主任插了一脚,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余青空说:“那你就知足吧,我去跟去年的毕业生打听过了,你们班的那种班主任,哼,其实她之前教出的那些学生的成绩都是布置作业弄出来的,用作业来虐待学生,真是稀奇。”
“管他呢,话说大舅哥你现在是来关心我的吗?”
余青空一拳打在他胳膊上,“不是,我是怕我以后没有一个欺负的人了,再见。”
现在的灿拏,已经非常讨厌这个学校了,每天都是恨不得中考快点到来。
四月末,南衡市南区发生了全球直播事件,令人细思极恐,但是事情也在当天被解决了。那天傍晚,因为学校劳动节给学生放假了五天,灿拏决定这五天去乡下爷爷的家里住,行李已经收拾好放在背包里了,正在往车站走。
电车到了,灿拏直接上去,将行李放好后,又开始填试卷了,孙班放假前又给了他们班印了好几张试卷,加上所有科练习册和复习册的足够让他们班度过这个小假期了。
爷爷的家在千木村,差不多在东区的边郊,搭电车去需要几个小时。
虽然夏天还没到,但是在太阳快落下时,留下了一片火烧云作为礼物送给辛苦工作一天的人们,供他们观赏。
电车里的人望出去,是一片片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农田,和一些正在赶着牛回家的农民,在南衡市东区中心是看不到如此美丽的风景的。
灿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睡着了,头倚在车窗下,嘴闭合着,笔掉到脚旁边,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的书上,看起来睡得很舒适。
灿拏做了个梦,梦里是他二年级放暑假时候,他来到了千木村,在森林里玩时迷了路,后来在森林里转了好几圈,他还是没找到出路,就一个人坐在一棵树下无助的哭泣,最后一个叫青汐的女生偶然遇到了他,并将他带出森林。
那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梦,在灿拏小时候的的确确有发生过这种事,那个叫青汐的女生比灿拏大五岁多,当时是他在这里的邻居。
青汐本来想先将灿拏带回自己家的,却误打误撞将他带到他自己的家里。
电车开进了一个隧道,隧道里没有灯,现在天已经变成了灰色,星星也出来了,但在隧道的终点却出现了令人无法直视的白光。
电车越来越靠近隧道的终点,离白光越来越近。
“BOMB!”
某种东西撞击的声音突然响起,灿拏从梦中醒了过来。
此时,灿拏旁边坐着一个女孩,看着和灿拏同龄的,她耳朵戴着耳机,也在填试卷。
灿拏看了她一眼,低头拿起自己在刚刚滑落的笔,等坐直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试卷不见了。
灿拏转头看到那个女孩那里去,那个女孩正在帮他填试卷。
“喂,你那张试卷是我的吧?”灿拏问她,因为女孩戴着耳机,根本没听到灿拏问的话,就没回答灿拏。
“喂,喂。”灿拏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女孩才转头看着灿拏。
“你那张试卷是我的吧?”灿拏又问她一次,女孩还是没听清,等到灿拏要问第三次的时候她才把耳机摘下来,却没想灿拏这次吼破音了,直接将她吼懵了。
坐在附近的人都看着灿拏,连一个专心打游戏快要反杀别人的人也抬起头看他。
“你说啥?”女孩问灿拏。
“咳咳咳,你在写到那张试卷是不是我的?”
“嗯,我帮你做几道而已。”
灿拏抢过试卷,看了一遍,结果竟然傻了,后面的大题女孩全部都做了,而且俩人的字迹还特别像,跟被完全模仿了似的。
“学霸呀!”
“我是青妡,我家快到啦,再见。”女孩站起来,走到车门那里等下车。
灿拏望着窗外,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没有路灯,能看到的只有这辆电车的周围,还有一亩亩望不着边际的田地。
偶然间,一块亮着的牌子从灿拏眼前闪过,灿拏看到了上面的字:千木村,前方一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