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望春娘前七后八的掐算,正月初八这天望春与小米同房了。严格说起来,这是他们的新婚第二夜。尽管第一夜在小米的心里留下了怕来,但是自己现在是望春的女人了,以后同床的日子长着呢,那件事儿也会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起来。有了这样的心思,她也就慢慢地放开了还保留在心里的害臊,很自然地和望春上了床。
望春的两只也开始在小米的身上来回地游走。
小米尽管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思,但心里还是紧紧地提溜着,第一夜留下来的怕还是不由得让她整个身上都绷得紧紧的。
望春在小米的胸前来回了一阵儿,忽地问小米:“你这两个东西咋的还没有个鸡蛋大?”
“这个我哪儿知道呀。”小米有些难为情地回答着望春说,“可能还没开始长大的吧。”
“可能是。”望春的手开始向下游走。
小米虽说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她只能由着望春这样,因为自己现在是望春的女人,他对自己咋的都是该着的。
望春的手在小米的小肚子上来回摸了一阵儿。
“你以前碰过女人吗?”小米虽说没经历过这事儿,但似乎觉出了望春对这事儿就像吃锅巴儿蘸辣椒泥儿一样熟络,心里一个咯噔,问望春。
“没。”望春很果断地回答着小米,那只手已经伸到了小米最关键的去处。
“我不信。”小米见望春这样干脆地回答,心里倒是一下子觉得踏实了,但嘴上还是这么撒娇一样地逗着望春。
“真的没。”望春的手很是轻车熟路。
小米绷紧的身子渐渐地被望春抖动着的手给抖动得像一个冰坨子给大火烤了一样化开了,她甚至觉出了自己身子里面像五、六月天给毒日头烤晒了十天半个月的田地裂开了缝子等着下雨一样,等着望春。
望春这个时候似乎并不着急。
小米慢慢地觉得自己的身子酥软了,整个身上打里到外发热发燥,喉咙管子里也像给火烤了一样,身子里像给疯狗来回不停地冲撞着似的不安生了。
望春慢慢地停了手,身子一翻就爬到了小米的身上。
小米还是一疼,但不像第一夜那样撕开了一样的钻心了,身子里一股子的踏实很快遮挡了疼。
望春在小米的身上像壮忙牛犁地似的,呼哧呼哧地很卖力气。
小米一声紧接着一声地喘着粗气,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给啥子提溜到了云彩眼儿里似的飘飘忽忽的。
窗子外面的夜很静,静得好像不存在了一样。倒是屋里的老鼠,好像这个世界都沉睡了一样,很是张狂地把整个房间里弄得呼呼隆隆地响。要是赶在平时,老鼠这样张狂地弄出声响来,望春娘就会像赶鸭子进圈一样呕哧呕哧地喊上几嗓子,也能把张狂的老鼠吓得躲起来安静上一会儿。可是,今夜望春娘没有这样喊,整个屋子里的老鼠大约没有听到平日里的喊声了,也就没了啥子顾忌,不光闹出呼呼隆隆的声响来,还吱吱哇哇地叫出声音来。
望春一阵哆嗦之后,伸手拉了一下床头前的电灯开关绳子,咔嗒一声响,顿时整个房间里给上面的电灯照得贼瓦瓦地亮。
电灯这样一亮,屋子里的老鼠到嘎噔一下全没了动静。
这个时候的小米像散了架子一样,酥软地躺在那儿懒得动弹了。她翻测着身子想让望春搂着自己睡,可望春只给了她一个后脊梁。她的心里顿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不踏实,但她还是伸出一条胳膊从后面搂着了望春。
望春给小米这样一搂,到时候转过身来,抬手把电灯给拉灭了,这才伸出一条胳膊搂着了小米。
小米把自己的身子向望春的怀里挪了挪,把整个身子都紧紧地贴到了望春的怀里。
“望春,想跟你说会儿话。”小米轻声说。
“想说啥?”望春应了一声,问小米。
“想知道你这些年在外面的见识。”小米说。
“外面的事儿多了,说啥呢?”
“你说啥都成,长这么大了,我也没出过门儿,最远就是上次送麦子跟大舅进一次县城,再远一点儿的地方就没去过了。”小米说,“你给我讲讲外面的事儿,让我也见识见识。”
“以后慢慢讲吧,咱们先歇着睡觉。”说着,望春又把手放到了小米的胸前。
小米没有拒绝望春,任凭望春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来回地游走。
望春似乎觉得小米这样侧着身子躺在自己的怀里很不方便,就一把将小米的身子推得平躺着了,那只在小米身上游走的手慢慢地又向那个地方滑去。
“望春,等会儿吧,还没歇过来劲儿呢。”小米抬头在望春的身上亲了一下说,“我的身子是你的,跑不了丢不了,以后这事儿经常着呢,哪儿在乎这一夜没个消停。”
望春没有应着小米的话。
小米见望春没有依着自己的话,心里也没有怪罪望春。一个闺女成了一个男人的女人,身子就是男人的了,不管男人想咋的,女人都该应着男人。她这样想,黄庄子里的女人大都是这样想的吧,打自己记事儿以来,整个黄庄子里的女人除了娘在爹去了之后马上就守不住身子之外,再也没有听说有哪个女人背着自己的男人咋的咋的了。自己是黄庄子里长大的闺女,就该像黄庄子里的大多数女人那样,把自己的身子完全交给自己的男人望春,以后还得为他守住了自己的身子。
望春又像老牛耕地似的在小米的身上忙活了一阵儿,然后就直挺挺地躺在被窝里睡了,不大会儿,他就喘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小米顺手把电灯给拉灭了,虽说这个时候夜已经不早了,但她觉不出一点儿的困意来。她翻身侧躺着,并把身子挨得望春很近了,伸出一条胳膊搂着望春。这就是自己的男人,要和自己一张床上睡一辈子的男人,自己要一辈子紧跟着的男人。
望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儿睡得很沉,时不时地还会吧嗒几下嘴巴。
小米守着望春这样香甜的睡,心里虽说有点儿空落,但也觉得很踏实。身边躺着的是自己的男人,是自己一辈子的男人,自己以后要得好好地心疼着他,好好地护着他,有啥子好吃的,自己得先想着他,有啥子好穿的,自己也得想想着他,要不这样,自己就会像娘一样不是一个好女人了。
屋里的老鼠这个时候大约摸是偷吃得饱了,再也没有刚才那样张狂的闹腾了,但不是还有老鼠在满屋子里的扑扑腾腾地折腾出声响来,像是老鼠在追赶老鼠。
小米搂着熟睡了的望春,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夜是几更天了,但她觉不出想睡的意思。打年前腊月二十六嫁过来到今儿,两头的日子都算上,到天亮就是半个月了。半个月来,由于婆娘护着自己的身子,一直让自己的男人跟望夏和望秋一起睡在那层院子里。可能是自己的男人心里堵气儿,这半个月就是他带着自己走亲串邻的,也很少见他个自己说话。白天间儿得闲的时候,大多是望秋陪着自己东扯葫芦西扯瓢地说些长长短短。今夜这是第二次跟自己的男人睡在一起,自己多想让他陪着自己好好地说说话儿呀,让他给自己讲讲外面的世道儿呀。可他累了,睡了,自己得心疼他,不能耽误了他歇。
窗户外面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几声公鸡的叫声,约摸着这个时候应该是三更天了吧。要是鸡叫天亮,这几声公鸡叫声会招来远远近近的公鸡都扯着脖子比嗓子似的叫唤,可外面没有纷纷嚷嚷的鸡叫,这几声鸡叫从远处传过来之后很快外面再也没有啥子声响了。
可能是望春给这几声从远处传过来的鸡叫声给醒动了,他咕噜一声翻过身子,一只手又开始在小米的身上来来去去。
窗子外面的天渐渐地有亮光透过了窗子上的玻璃,小米也记不清这一夜望春在自己的身上上上下下了多少次,但她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有些冒火似的疼。不管他会把自己折腾得咋样,这都是该着的。自己是他的女人,就该他想折腾就折腾,想咋的折腾就咋的折腾。
这个时候的望春在小米的嘴唇亲了一下,那只手再一次放到了小米的身上。
“望春,这天马上就要亮了,爹跟娘也该起了,让他们听见了多不好。就省着这一次吧,反正过了今儿夜还有明儿夜呢。我是你的女人,又跑不了。”小米抓住了望春的手,瞅着望春说。
望春这才停下了手,但他的手仍放在小米的胸脯子上,说:“你这两个东西就是有点儿小了。”
望春的话让小米的心里马上就腾起了一股子对不起来,她愧疚地安慰望春似的说:“望春,它会长大的,我才十六,这过了年也算是十七了。”
望春不动声色地一笑,说:“要是今年有了孩子,这么大怕是奶水都不够孩子吃的呢。”
“哪能那么快就有孩子了。”小米的心里也是一个咯噔。
“这可没个准儿,反正我种上了,说不准今年就能有孩子了。”望春说,“这几天咱们就紧捣腾着种,过了正月十六可能老板的活儿就忙了,我得出去给老板干活去。”
“你跟老板说一声,多在家呆上些日子不成吗?”小米给望春的话说得心里一个空落。
“不成啊,回来的时候老板就催着说早点儿回去呢。”望春回答着说,“现在司机缺,不好找,老板的活儿又多。”
小米一下子搂紧了望春,在望春的耳朵跟前说:“望春,你还想要吗?”
“今儿就不要了。”望春给小米弄得一个愣怔。
“望春,我是你的女人,只要你想,我就给!”小米抓起望春的手。
很快,望春又像吃饱撑得没事儿闲拱地的膘猪似的在小米的身上呼哧呼哧地拱。
小米躺在望春的身下,望春的东西像四周围长了刺儿似的,每一下都剌得霍霍地蹿火似的。就算是他的东西这个时候变成了刀子,自己也要由着他,他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是他的。她暗暗地咬着牙,任凭望春呼哧呼哧地来回动。
望春呼哧呼哧了很长的时间。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把身子擦上一把,望秋在门外有啥子喜事儿似的喊着小米:“嫂子,快起来吧,跟你说件事儿。”
小米觉得刚才的事儿给望秋瞅见了似的难为情了,她不知道该咋的回答望秋了。
“三儿呀,你等会儿。”望春回了一声望秋。
门外的望秋不说话了。
小米慌忙穿上衣裳之后,把扔在床前的那些纸收拾着放到了一个严实的地方,她唯恐待会儿望秋进来会看到那些纸。
望春不慌不忙地穿好了衣裳,打着哈欠要去给望秋开门。
“等会儿!”小米喊住了望春,回身把整个床上瞅了瞅,伸手把铺在床上印了印子的被单子扯了下来,两手缠巴缠巴塞进了一个柜子里,然后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新床单子铺上了,把整个床铺整了整,这才让望春去开门。
“嫂子。”望秋一进门,就满脸喜笑地迎着小米喊了一声。
尽管小米把那些纸藏起来了,把印着印子的被单子藏起来了,但是,她还是觉得夜里的事儿给望秋瞅见了似的。她一下子涨红了脸,迎着望秋很难为情地一笑,说:“三儿这么勤快,要跟嫂子说啥事儿呀?”
“嫂子,你先梳洗梳洗再说吧。”望秋瞅着小米,笑着说。
“这个死孩子,一大早就叫门,跟催命鬼儿似的。”这个时候望春娘腰里扎着围裙从院子里走进来,瞅着望秋翻了一下白眼儿说。显然,她在埋怨望秋打扰了望春和小米。
“我就想跟嫂子说话儿。”望秋对娘一笑,说,“跟嫂子说话心里舒坦。”
“舒坦你个头!巴明起早的也不分个时候。”望春娘怪罪着望秋,“牙不刷脸不洗的就扯着嗓子叫,想把你嫂子吓掉魂儿是吧!”
望秋给娘怪罪得难为情地一笑,一手扬起来挠着头不言语了。
“先刷牙洗脸去,有啥话待会儿再跟你嫂子说,也让你嫂子先梳洗梳洗。”望春娘瞅着望秋,催着望秋嚷着说。
望秋给娘嚷得挠着头皮出了门。
“娘,望秋这是觉得跟我亲,你别这样怪罪他。”小米见望秋给娘怪罪得难为情了,向娘一笑说,“咱们这一家人都这么亲着不好吗?”
“是,这孩子打你进门就知道跟你亲,不过今儿他也不分个时候了,一大早就扯着嗓子喊。”望春娘向院子里瞅了一眼望秋,回头向小米说,“他今儿有点儿不懂事儿了。”
小米知道望春娘这话里的意思,向望春娘笑着说:“娘,他年龄小,说啥子懂事儿不懂事儿的。”
“不小了,十六、七了。”望春娘又向院子里瞅了一眼望秋,回头向小米说,“孩子啊,你也别在心里怪罪他没有眼色。”
“娘,你这说哪儿去了!他再咋都是我弟弟,我怪罪他个啥呀。他这样知道跟我亲,我心里高兴着呢。”小米向望春娘笑着说。
望春在旁边打着哈欠向娘说:“娘,我想再睡会觉,困死我了。”
“等会儿去吧,锅里我给你煮了几个鸡蛋,等把鸡蛋吃了再去睡吧。”望春娘转头看着望春,“我这就去给你把鸡蛋捞出来。”说着,她就抬腿去了灶房。
小米回头看着望春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