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整个大殿就只剩清成子,姚武,吴莲和玄义府的工作人员,再无其他人,按玄义府的规矩,姚武没有及时从幻境中醒来,证明他没有突破自己的心境,无法完成测试,他应该被淘汰了。
吴莲深知其理,焦急的坐在了姚武的身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可怜惜惜的看向清成子,可又不敢打扰这份宁静,生怕会对处于幻境中的姚武不利。
清成子没有说话,自顾自的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他已身处幽静的山谷之中,耳边偶尔响起清脆的小鸟声。
姚武本在屋前自顾自的胡乱练拳,忽然看到清成子凭空出现,一脸的震惊。
清成子无视他的惊色,直接问道:“你知否仁正?”
姚武皱眉,下一秒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知道对方是大能,恭敬一礼道:“仁义道德,正气有爱,无暴无邪,公众无量,前辈我没有说错吧?”
“那你懂吗?”
姚武看向青山,说道:“仁正非攻,兼爱不平。”
清成子想了想,微微点头,又说:“什么是有有?”
姚武负手在后,看着天上的白云,深深呼吸了一下空气,回道:“有即有,道中无有,有中有道,有即一音,无字可代,故而用有。其意也差不多,有,有有,有有有,有正有义亦有万千道……”
听完姚武一口气对有有的解释,清成子皱眉不已,又说:“你能把你写的字拿给老夫一看吗?”
姚武一愣,没想到这老头居然会知道他早上写了字,不过想到对方的修为已通天,也就释然了。他回到屋中,将自己写的丑陋的字递给了清成子。
清成子认真的看了又看纸上的有有二字,不禁问道:“为何会生有,在你心中道是什么?”
姚武不假思索道:“因为有就在每个人的心中,它不曾出现,也不曾消失,只要你信,它就会出现。与道相比,有是绝对无限的心,道生万物,一切源头为道,道就是自然本身。你要问,有是心,心在道中,我要说,此心非彼心,因为我所说的心它不存在。道是存在的,有是不存在的,这是它们最大的区别。所以有,只能发于心,永远不可捉摸的,因它不在,故包含道。有有道,而道无有。世间所有的规则,法度,自然,万物,玄而又玄的命理,皆在有下。有无心,而在心。”
说着,他指向天空,又说:“宇宙,无边无际,而无有的踪迹。一旦你了解到了有,相信有,就会有无限的可能,因为有就是无限本身。要证它是否存在,最好放弃,是没有办法证得。我所知,唯一的办法就是日积月累的去感受信念的力量,一旦有出现在你心中,哪怕是一瞬,它也可以创造你的奇迹……”
听完姚武侃侃而谈的胡言后,清成子紧锁白眉,没有再说一个字,可从他的表情中,姚武看到了他的挣扎和彷徨。
就在姚武还要想些事时,一瞬间眼前的环境变成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他两眼茫然,左右环顾,只剩左边的吴莲和几十米外的清成子,自己已忘了在幻境中的一切。
吴莲见清成子不说话,便鼓起勇气主动问道:“清成子前辈,请问我相公他通过测试了吗?”
清成子睁开双眼后没有说话,反而拿起了身边的书看了起来,将他俩无视。
姚武想了想,拉住吴莲轻声道:“走吧。”
吴莲知道无法改变清成子的想法,只好听天由命,一副豁出去的意思,和姚武一起作揖,迅速离开了大殿。
等二人长长的阴影消失在大门处,清成子这才放下书,皱眉看了过去,自语道:“好像他和王唯是结拜兄弟,还有那个勾贝,马平,凤安炎都是不简单的年轻人,也不知是魏国的不幸还是有幸。老夫至今百岁有余,第一次听说此等匪夷所思之言,空想之谈。”
站在角落的玄义府一白衣男子上前道:“前辈,你到底为何言烦恼,玄义府愿为您分忧?”
清成子收回目光,回道:“天机不可泄,做好你本职的工作就可以了。”
等清成子也走后,落机和东玄从大殿高梁处飘了下来。
落机说:“清成子和姚武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烦忧不已?”
东玄说:“他擅自进入了测试者的幻境中这是犯规的,可他是主试官,又是主上的重要宾客和风行子他们是同一等级的,我们就不要插手此事了。”
“你难道不好奇,他和姚武说了什么?”
“可惜姚武已没有幻境的记忆了,不知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过,幻境是虚,但那就是他本人所为,幻境中出现的一些东西,他一定会在后面发生的特殊情况重现幻境中他做的事。”
“王唯这帮人,可得留意了,听说他最近说的那个仁正有些危险。”
吴莲回到住的地方后,见姚武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中更是焦虑万分,又不知打谁说这些话,便将自己的忧虑写到信中送到了炼兵部的楚环环手中。
楚环环收到信后,感到惊喜,她可从来没有收到过别人的信,这是人生第一次,还是吴莲写的。她连忙坐在窗前,好生拜读。
看完后,她立马将信交给了刚回家的王唯,并说道:“相公,七弟的测试好像有些问题。”
“是吗?”王唯皱眉,接过了信。
几小时后,勾贝,李梦青,马平,贺飞,花凤炎,吴莲六人相继收到了楚环环的信,信中极力邀请他们一起到城外的小土岗喝酒聊天,并将姚武的事说了一下。
楚环环在信中安慰了一下吴莲,告诉她姚武不会有问题的,定能通过,实在不行再考就是了,反正可以赖在玄义府,要这也不行,还有他们这六个兄长在,莫要忧心,自乱阵脚。
吴莲没有让姚武看信的内容,只是笑道:“大哥邀请我们明天去城外聚餐!”
姚武洗了个脸,回道:“好啊。”
第二天,王唯和楚环环早早来到信中说的无名小土岗,在山坡上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面,并摆好了酒菜和草垫,只等其他人到来。
黄昏将近,马平一袭白衣,手提酒肉而来。
“大哥,大嫂,多日不见,你们可好?”马平一礼道。
“这么见外干嘛,快坐!是我邀请你们,还带这么多吃的,下次不许了哈。”王唯顿了一下,又说:“要带就带够,你看你带的差点儿意思。”
“行啦,说的你多大方似的,来这儿还不是为了省钱。”楚环环戳穿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