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洋很热情的欢迎她去。
五中，她去过很多趟的。
在那个冬季，在每一个舍友回家的周末，在宿舍空空荡荡的时候，舒衫衫都会去找舒夏洋。
高一到高二，物价涨的很厉害，一份凉皮从两块五涨到四块，一个肉夹馍从四块涨到九块，一张从县城到五中的车票涨到了七块。
好的是，爸爸给她的生活费也涨了，从五十，涨到了八十。
省着点吃，省着点用，加上假期的兼职，舒衫衫还小小的攒了一笔。
所以去找舒夏洋玩的时候，也是大方不少，请她洗澡，请她一起出去吃饭。
以前舍不得吃的羊肉泡，现在也是发现真的不好吃，她也是真的不喜欢吃，太膻了。
而周清，她没有见到过。
不是刻意回避，而是周清选的理，舒夏洋选的文，他们两个不在一个班，距离自然就远了。
他们两个距离都远了，不太见面，又何况舒衫衫这个还隔了一层的人，更没有理由去找他。
当然，虽然没有见面，也少不了关于他的消息。
舒夏洋说：周清选理，阮清雪也选理，两个人还在同一个班，阮清雪依旧在追他。
舒夏洋说：只是分班还没有分校，就感觉和他们的关系已经变得很远了，让人有些难过，她已经很少找他玩了。
舒夏洋说：她现在和季昊辉在同一个班，经常和季昊辉调侃周清。
舒夏洋还说：季昊辉还是会去周清家里住，蹭电时，听到阮清雪给周清打电话，可肉麻了。
舒衫衫从来不发表意见，就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说，偶尔会点一下头或者笑一下。
舒夏洋没有换过床铺，她依旧睡在靠窗那边，早起的时候，还是会去看后操场，但已经很难看到周清的身影了。
打篮球的男同学换了一批又一批，已经看不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那天，舒夏洋抱着手机，突然大喊一声，“靠~”
舒衫衫皱眉，想提醒她不要爆粗口，又不想管太多惹她心生厌烦。
舒夏洋直接把手机举到了她的面前，是QQ群里的消息。
有人拍到一个女生在给周清塞纸条，一脸的娇羞。
群里炸开了锅，都在调侃周清。
也不知道周清看到了没有，一声不吭。
舒夏洋收回了手机，啪啪的打字，按键声不绝于耳。
舒衫衫还是没忍住，给“。”发了条信息。
慢慢等：得知你被表白了，恭喜。
理智告诉她，不要再理他了，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必犯贱。
可手就是不听话，点了发送。
。：？
慢慢等：？
。：是我本人不知道的事。
慢慢等：元旦快到了。
对方没有回，她好奇的点进他的动态。
入目就是“。”发的最新动态，
忙碌的感觉ing.
【图片】
图片是自拍，可自拍里的人根本不是周清，而是季昊辉。
舒衫衫浑身一僵。
那天，周清举着手机给舒夏洋看，她不会看错的，那天的ID真的是“。”。
所以，当时周清拿的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季昊辉的。
舒衫衫这才想起来，舒夏洋的确有说过，高一的时候，有一次，季昊辉在周清家过夜，两人拿错了手机。
他的密码被周清破译了出来，老底被翻了个底朝天，直接社死。
所以，那个时候他拿的是季昊辉的手机。
舒衫衫感觉血液都在倒流，一阵的头晕眼花，她的所有寄托，仿佛在这一刻都成了一场笑话。
就在她手脚冰凉的时候，看到了那条动态底下有一个熟悉的ID在点赞。
无心人。
无心人……
舒衫衫点了进去，翻看动态，什么动态都没有，就是转发了一些有的没的。
直觉告诉她，就是这个了。
她鼓起勇气，对着这个ID发了条消息。
慢慢等：这个元旦打算怎么过？
无心人很快就回了过来。
无心人：走过路过错过慢慢过。
慢慢等：周清？
无心人：你认识我。
慢慢等：嗯。
舒衫衫本想直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舒衫衫”几个字已经打出来了，准备发送的时候，又把这几个字给删了。
无心人：一个学校的？
慢慢等：不是。
无心人：我不认识其他学校的人。
慢慢等：嗯。
无心人：？
舒衫衫没有再回复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对方还算贴心，也没有再追问。
但两个人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舒衫衫回了自己的学校。
聊着聊着就熟了。
两个人还算聊得来的网友，每当说到一些十分默契的事情，舒衫衫都要暗自高兴好久。
这对舒衫衫来说，能够这样交流，就已经足够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转眼就到了圣诞节，同学们都纷纷在送苹果，节日的氛围空前高涨。
当晚，华芷收到了不止一个苹果，晚自习还没有结束，它就抱着手机偷偷溜走了。
舒衫衫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看着教室里纷纷离开，变得越来越少的同学，她的心也飞了。
所以晚自习结束后，她就抱着课间去买的苹果，快速下楼。
很多人手里都抱着苹果，所以当她抱着苹果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在意。
只有她感觉到羞耻，因为别人的是别人送的，她的是自己买的。
抱着苹果下了楼，看着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教学楼前，她突然就茫然了。
然后狠狠的在心底嘲笑自己就是个傻子。
因为她怀里的这颗苹果是想送给周清的，可现在才回过神来，他们是两个学校。
而且她所在的六中还是个封闭式，全日制的学校，苹果要怎么送？
看了看没有拍照功能的手机，她有些后悔当时没有争取拿到带拍照功能的手机。
不然，给苹果拍张照片发过去也行呀。
只是此时的她，站在教学楼下，抱着苹果，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周清发了条消息。
慢慢等：给你买了一个苹果，不知道该怎么给你。
无心人：真的吗？今年第一个，谢谢！你替我吃了。
慢慢等：不可能。
无心人：？
慢慢等：？
“衫衫，你站在这里干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