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举杯向大哥敬酒,浮现一丝惨笑,隐约见门外人头攒头,外面监视她的龟奴还不放心,生怕她的举动得罪了贵客,搞砸了这场交易。
“哎哟——张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妈妈果真没骗我,迷死奴家了!”白珊珊故意冲着门外大声娇笑道。
屋里的状态渐入佳境,传出那仨的吃喝玩乐声,好不快活,门外的两个龟奴相视一笑,撤掉监视,忙别的事去了。
兄妹三人纵有千言万语要诉说,也不敢口无遮拦无所忌惮,这里打手众多,搞不好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白苹苹使了眼色,三兄妹钻到床上靠墙坐着,放下帷幔,多一层隔音效果。
这些年经历了多少磨难苦楚,张长治从两个妹妹口中一一获知,她们拉起衣袖给他看伤疤,沦落魔窟,再逆来顺受也免不了遭受毒打折磨。
白苹苹哭诉着她手臂上的伤疤来由,当时她病得厉害,连站都站不稳,他们硬说她是装病不想接客,拎起一壶热茶就顺着她的胳膊浇下,直到把她疼得晕倒了才肯罢休。
“混——蛋——”
张长治温润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戾,他心疼妹妹们的遭遇,痛恨那群丧心病狂的恶人,假如这些年来他们不虐待妹妹们,他会按正常程序赎身捞人,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必须得那群恶魔付出代价。
第二天张长治对老鸨说,他很满意那两姐妹,决定回家筹钱为两姐妹赎身,让老鸨尽管开个价,多少他都拿得出来。
老鸨大喜过望,开出了天价赎金,这么多银子到手,好过她费心零售,跟那两姐妹置气。
张长治满口答应,出了翠屏院的大门,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你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啦!”
想让张长治乖乖交上天价赎金,想得美,依张长治的性格,不当场把他们暴打一顿就得了。
若不是张长治顾虑到自己单枪匹马不是他们的对手,累及到妹妹们的性命安危,他早打上门去了。
张长治快马加鞭,赶到当地最近的军队驻地,利用他的军职调到了一队士兵,以抓捕人犯子之名,将翠屏院围个水泄不通。
“将他们统统拿下!”
此话可是从合体怪嘴里冒出来的,瞧它那仇恨万分的神情,比张长治更甚。
合体怪说的话,凡人是听不到的,它以电波的形式传入张长治的大脑后,使他随即发号使令,“将他们统统拿下!一个都不准放走!”
翠屏院里充斥着威吓声哭叫声抓人声,连来逛青楼的顾客都不放过,统统绑了听侯发落。
老鸨和一众龟奴摸不清状况,惊骇地问官兵道:“诸位官爷!老身犯什么罪了,为何要绑我们?该交的银子,老身可是一个子都没少过!”
官兵们一脸凶煞,也不作回答,凶斥着只管绑人。
白珊珊和白苹苹也被反绑了双手,押往楼下的大厅,两姐妹此时并不知道是大哥搬来的救兵。跟诸多被命运裹挟着的青楼女子一样,神情麻木,反正到哪儿都没好日子过。
翠屏院外已围了不少观众,听到院内人声嘈杂,瞧这批官兵的衣着,不像是衙门里的捕快,而是军队里的将士,皆好奇地互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长治已换上了一身甲衣,威风凛凛,老鸨的昏花老眼观摩了半天,才认出他就是前几天点了白珊珊和白苹苹的贵客张公子。
“哎哟张公子,今天可是你来为白珊珊两姐妹赎身的日子,你带这么多兵来捉什么人呀?”老鸨又是满脸堆笑又是十分疑惑地问道。
“据我所查,你这儿有些姑娘被人犯子拐卖,逼良为娼,我要统统带走调查!”张长治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跟之前判若两人。
“官爷误会了吧,我这儿的姑娘都有合法手续……”老鸨正着急忙慌地解释着,忽听到白珊珊两姐妹一齐向张长治叫大哥,她顿时明白,这人是故意来找茬的,不想花一分赎金就想找借口将人带走。
“快保护好我的两个妹妹!”张长治命令官兵们为其松绑,众兵保护起来。
“官爷!我有白珊珊两姐妹的奶奶,将她们卖给我的卖身契,哪儿有人犯子拐卖来的姑娘?”
“胡说八道!我的奶奶远在北方老家,何时将两个亲孙女卖与你们了,一定是伪造的卖身契。带走,我要亲自审问!”张长治反咬一口, 本来他的性格就混账,用来对付恶人刚好。
恶人自有恶人磨。
“哪儿来的狗官兵,竟敢来砸本老爷的场子?”忽听到门外传来一道令人胆颤心惊的叫骂声,一个此地的黑势力保护伞头目,带着十几员手握大砍刀的打手,气势汹汹地赶到翠屏院。
那老鸨会如此无法无天,在当地不仅有黑势力保护伞,连官府亦有所勾结,逼死了妓女,打点几两银子,便可了事。
如此,合体怪只好借用更强大的势力,才能扳倒这群恶势力集团,来的正好,他们不来合体怪还要催促他们快点来,它要借助张长治的手,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长治亲自上阵与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恶势力分子们火拼,官兵们毕竟训练有素战斗力强悍,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捉拿归案。
当地衙门先接手此案,将那些逛青楼的客官们罚款了事,都担心受此牵连,破财消灾,交了罚金溜之大吉。
事到如今,老鸨还以为,如从前花笔银子打点,县太爷便能做主,关她个三五天,等风头一过就放了她,重操旧业,继续作威作福。
可惜,张长治已将此案报至上级,要带走一干众犯到异地办案,没收了他们的非法所得,县太爷已没能力罩着他们了。
而且县太爷为了头顶的乌纱帽,跟张大军官同仇敌忾,逼他们交待罪行。
一众青楼女子趁机揭发他们的罪行,如何无所不用其极地压榨她们,逼她们带病上班,稍有不顺从便遭其毒打折磨。
虽然当时青楼是合法勾当,但也不能把人往死里逼,把姑娘们都逼死了,政府三分之一的税收从哪儿来呀,为了赚钱太丧心病狂了,重罚重罚!
几天后,一众青楼女子领了抚恤金,恢复了自由之身,出了衙门另谋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