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小二立刻应声,边跑嘴里还边说话:“正好有今天早上杀猪用过的麻绳,省得洗了。”
被摁在地上,头脑清醒了许多的张应练,心中骂了起来。
“这山里饭馆的伙计,也是这般的野蛮!”
他知道耽误不得,立刻使劲喊:“镇长,镇长!误会了!”
镇长一边看团丁小二和饭馆伙计草小二捆张应练,一边笑骂:“他妈的,有什么误会的?老子本来想从你这里弄些赤党消息,没想到你小子自己就是个赤党匪徒,还他妈的带了地图,你这小子,不是赤匪游击队的斥候,是什么?
妈的,老子先再看看,你小子是不是把老子的镇公所侦察了去,哼哼。别人怕你们赤匪游击队,老子不怕!
有国民革命军和政府撑腰,老子这个本镇乡亲的父母官,一定要和你们赤匪斗到底!
嗯,这图上,画的还真有老子的镇子。
乡亲们,我跟你们说过,赤匪想要赤化咱们这一片的,这个,恶毒的,这个,计划,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看看,这就是证据!
哼哼,你小子,赤匪的斥候,你不是要说什么么?你说,你们赤匪的攻打本镇的计划,是怎么回事?
嗯,老子忘了,不能在这里审问你。好,老子带你去镇公所。只要你老老实实把你们赤匪的,这个,作战计划告诉老子,老子放你生路,还给你小子十块大洋。
你要是愿意跟老子干,我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被绳子勒住脖子,有些透不过气来的张应练,眼见误会越来越深,急得叫道:“不是这样的,镇长!
这地图,是我的舅舅怕我走错了路,特地画了一个简单的图给我,好让我赶紧赶回上海去,我在上海那边的家人,都等着我回去哪!”
镇长一愣,喝道:“小二,把他拉起来!”
这一下,团丁小二和饭馆伙计草小二一起应声,把张应练从地上拉起来。
张应练胳膊被捆得很紧,刚刚站起来,又挨了团丁小二一枪托。
团丁小二本来已经摔人捆人得手,面露得意,这一枪托,也没太使劲,只想耍耍威风。
可这一枪托,正正敲在张应练胯骨一侧,痛得他眼冒金星,大叫一声。
饭馆伙计草小二在另一侧,给了张应练一脚:“你小子,一看就是山外来的赤党匪徒,还不老实点?”
镇长把枪装进了枪匣,摇摇手:“好了,让这小子说话。咱们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按照总司令的命令,咱们也绝不会放走一个赤党。好,你说,你刚才说,你这张图,是你的舅舅给你画的?他是一个老赤党?”
张应练胸中怨气越来越大,喊道:“镇长,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哪!我那舅舅,是好老百姓,在山里开荒种地,自己一家子过安生日子。
我从上海来,看望我舅舅一家,我还要赶回上海家里去,家里老婆孩子老父老母都等着我哪!”
镇长左右看看。
张应练也左右看看,见周遭饭馆吃饭的客人,有的走了,大概是怕惹事,有的静静地看。小街上的路人,有不少停了脚步,站在外面向里面张望。
就听镇长大喝道:“好!老子今天就用这个,这个,机会,就在这里,公开审一审你这个赤党分子!
让乡亲们看看,老子这个镇虽然小,那也是响应了总司令说的,是一个反赤的,这个,这个,坚强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