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国良建议产香肠
书名:成败人生路 作者:书呆子 本章字数:6942字 发布时间:2023-12-09

第三十章  国良建议产香肠 

经过两天的分组讨论,生化厂管委会、支委会开会商量“怎么办”的问题。支委会原来是阮志清、蒋国钧、马如山三位,现在变成蒋国钧、马如山、赵国民三人,也就是说两委会只多了马如山和葛春红两位非定职干部。会上蒋、赵、阮分别汇报了各小组讨论的情况,向河渠也汇报了通城之行的经过。汇集起来有三件事等待决定:激素的行止、扎染的接产、开发的方向。
  勾扎业务的接产,大家一致赞成,不求盈利只求养人。

     以人为本是这次会议定下的宗旨,就是要确保职工的利益在全乡占中上水平。有人强调是正式工,向河渠主张一视同仁。因为是不是正式工并不决定职工本人对厂的忠诚程度,而是因为名额限制和进厂先后,但集资者要优先照顾。
  依据钱教授的电话要求,签约后要派一位技术主管前去学技术、接原辅材料。派谁去呢?勾扎业务当然是女同志为宜,生化厂女同志多,才干突出的多被提拔为车间核算员、其次为室内操作工。马如山提议派蒋媛媛去,她是蒋国钧的侄女儿,对厂的忠诚是没有什么可说的,现在是朝阳车间室内操作工,即使激素恢复生产,也没大的影响。众人一致通过,决定由蒋国钧通知来厂,出具介绍信,由老蒋带领前往通城找钱老办理相关事宜。
  激素的行止,颇费踌躇。小阮起草、管委会修改通过的草案在激素车间骨干中引起很大的反响。以毛利定报酬的规定让大家心里直打鼓,尤其是等外品出现较多的车间,感到吃重的是车间主任。
  因为过去主任只管督促检查下属人员的工作,说是有辞退、奖惩权,其实真正辞退、惩罚的基本没有。这一来不行了,厂方只定报酬总额,不管具体分配方法,所有重担全压到主任头上,就等于自己独立自主地生产经营这一大片土地上的激素。好比一个孩子,原来都依靠父母关照,自己虽也工作,也为家庭做事,但天塌下来自有长子顶着,现在父母把自己分出去了,一切要靠自己打拼,不知如何是好?
  全厂除已撤回的不算,还有十个车间,没有一个敢接受这一规定的,连五个盈利车间也都说要与职工商量商量,再作回复。
  马如山问厂方作出这一决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管激素的事了,让他自生自灭?老蒋反问假如他当厂长面临激素这种局面是不是还由厂方统统包下来,吃这旱涝保收的大锅饭?如果是,这煮饭的米从哪里来?假如他当厂长是不是也把绝大部分精力放到开发上,去为职工找吃饭的行当?单靠厂长一人去找,厂长一人浑身是块铁能打多少钉,是不是需要班子成员协同开发?这一连串的问题把马如山给问住了。
  蒋国钧说:“什么叫不管激素的事了?原辅材料的供应、生活费用的提供、产品的销售都给你包下来了,怎能说是不管?分田到户后国家管你的种子化肥农药了?管你生产出来的产品去路了?社员怨没怨乡里不管社员了?
  “自七九年办厂以来,大事小事都由厂里包着,结果出现了这么严重的亏损,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再说啦,你让厂里管什么?有什么事你们不会做要厂里教你?不过就是打破大锅饭,发挥你的积极性嘛,性质上跟分田到户差不了多少。田里收多收少,你的事,只要你完成了三金一费,其余全归你。队里给你田,哪怕颗粒无收,上缴不能少。厂里不这样,按毛利分成,你没毛利则没提成,还得倒贴生活费,又哪儿对不住了?”
  蒋国钧的这番话说的,不但马如山无话可说,就是向河渠也很佩服,暗自庆幸找他来做搭档,找对了。
  向河渠清清嗓子,说:“我们得弄清以人为本的含义。以人为本,固然是以职工的利益为本,也包含以充分发挥职工的能力、才干和潜力为本,两者不可偏废。过去全厂都是一等品也是这些人做出来的,只要充分发挥职工的能力,你就能让职工得到利益,这全过程的实施就是以人为本。厂方过去也是以人为本的,不过没有重点突出这个主题。毛利分成这个方案的实施,就是在现有基础上体现以人为本这一宗旨的。能不能实施和怎样实施,就要看大家的了。”
  阮秀芹说:“马厂长不会没听说过这套方案原本在两年前就准备在江南试行的吧?只是大家知道的原因才推迟到今天。假如两年前就推行,只怕就不会有今天的困难局面。还请马厂长能带个头。”
  赵国民回忆起当时为试行这一做法而做的准备工作,无比感叹地说了声:“是啊——”就没再吱声。蒋国钧想起那天的争吵,也随着叹了一口气。曹有德不知究竟,没说什么。
  向河渠说:“失之东隅,收之西隅,未为晚也。没什么,从现在开始正视,还不晚。激素上的怎么办,等各车间主张出来后再作决定吧。”
  会议进入第三个议程:开发的方向。按向河渠的本来意愿是在化工领域,尤其在生化领域求发展,现在面临职工安置难题,也只好哪个项目能安置人就开发哪个项目了。什么项目好呢?向河渠提起了钱教授所说的封箱胶带。这玩意儿用处到是广的,凡用纸箱包装货物的厂家都可以用到,可就是对它不摸底。

正议着呢,突然门口走进一人,众人一看,唷,蔡国良。
  蔡国良,大家不陌生。蠡湖车间就是他牵线建起来的,后来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也进厂参加了工作,因此常到厂里来作客。跟阮志清、蒋国钧都处上了朋友,为肝素车间解决了部分煤炭,因而跟国民也很熟。前段时间因听说厂长组阁,担心向河渠的去向,特地来厂跟阮志清作过会晤,没能得到阮志清的明确答复,临别时他对阮志清说他是担着心思走的。其实他明白没有明确答复就是明确表示不留,为此还特别会晤了何宝泉和赵国民,盼望两人帮想想办法。遗憾的是向河渠在江南忙于收摊儿,没见着。是张井芳特地登门告诉他争斗的结果,让他大喜过望,趁今天是星期天,便赶了过来。
  蔡国良这个人,在学校里并不是张仕飞小字报上圈定的“小集团”内人物,与“小集团”成员走得并不近,假如没有运动,说不定互相给忘掉都有可能。特殊运动让向河渠发现了蔡国良的过人之能:当红联被打出校门,百余名学生除随身所穿衣服外一无所有时,他居然能说通过去没见过面的镇北社员接纳了这帮逃难者,并提供吃住长达三个多月,而他当时连个副司令的头衔也没有。在镇北,遇上老人谈子女孝顺,遇上妇女帮同择菜聊儿童顽皮,遇上青年讲运动形势、本派主张,遇上孩子,跟孩子疯玩,追逐嬉戏。什么人他都能与之沟通,这份能耐至今向河渠都没能学到。
  他跟向河渠完全是性格相异的两类人,蔡国良是糖,没进口就闻到甜;向河渠是酒,刚进口还会觉得辣,处久了才觉得香。蔡国良是蝴蝶,花间林中主动飞;向河渠是磁铁,近了才被吸引。
  蔡国良并不看好向河渠,呆板、固执、倔犟,尤其在爱情上太蠢。向河渠也看不惯蔡国良,到不全因为学习成绩,而是看不惯他的总是为自己,尤其是关于恋爱那一段。那是毕业前的一段对话,噢,这里的毕业说的是六六年的上半年。向河渠问:“国良,你跟紫娟怎么不谈了?”
  “不谈就是不谈了呗。”
  “总得有个原因吧?”
  “你想想啊,快高考了,要是她考取了我没考取,她会嫁我?我考取了她没考取,我会要她?两人都考取了,不在一起怎么办?两人都考不取,她能养得活我?”天——怎么都是“我”“我”“我”呢?难道这也是爱?
  但后来因为蔡国良杰出的沟通才能,向河渠走近了他,甚至在参加学校两大派谈判中主动配合他取得了谈判的成功。那场谈判,蔡国良的某些观点向河渠并不赞同,但出于谈判的需要,还是放弃自己的看法,从其他角度强化了蔡国良主张的合理性,这一点也改变了蔡国良对向河渠固执、呆板的看法,从而在运动中成为朋友。蔡国良在向河渠父亲的冤案上动笔修改王梨花起草的文稿,并一直没居功,让向河渠感动,使好感更进了一步。
  “影响你们开会了,不保密的话,你们继续谈,我旁听。”蔡国良笑嘻嘻地说。
  “用你们文人的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开会,管他呢,来,这边坐。”老蒋热情地站起来,还上前握握手。
  蔡国良跟马如山、赵国民都握过手,拍拍小阮的肩膀,对葛春红说:“我没猜错的话,你叫葛春红,与国桢一个车间的。”
  葛春红笑着说:“是的,蔡伯伯。”然后去壁橱拿杯子,泡茶,放到蔡国良面前说,“蔡伯伯,请喝茶。”
  蒋国钧说:“暂时休会,怎么样?先聊聊天。”
  向河渠说:“好哇,休会,秀芹、春红你们去准备中饭,我们再闲扯扯。”
  赵国民说:“你们先聊,我趁机去车间看看,一会儿就来。”
  蒋国钧说:“走,到我宿舍聊去,比这儿坐得舒服些。”
  老蒋那儿是锁壳式,三面有窗,一面是门,论敞亮,除下午有西山太阳外,算是最理想的一间。自然最理想的是东边第一间,但那间阮志清仍然住着,或者叫仍然占着,不怎么住,但那间厂里不想去支配,因而不算。大家都各自带上茶杯,向河渠拎着没动过的热水瓶,一齐向西边走去。
  “喂,蒋老兄,怎么称呼你呀,张井芳说你当书记了。”
  “嗐——蔡老师,就叫老蒋吧,什么书记不书记的,七八个人的副班长,叫老蒋。嗳,向大厂长,你呢一直反对称职位,从今天起,大家都去掉称职位,叫名字,怎样?呶,河渠、国良、如山、国钧、有德,多好!”
  向河渠附和说:“好哇,我赞成。只是曹老年纪大了,算我父辈之人,称为曹老吧。”从此,生化厂直到向河渠辞职离厂,厂内一直以姓名相称,没多少人叫他们职务名称的。后来向河渠还跟何宝泉打赌,看谁能在厂里听到多数人直呼其名。这一做法致使人们忘了向河渠曾一度当过厂长,直到今天多数人只叫向会计、秀才,而很少有人叫厂长的。
  “这样我就先开个头,喂,国钧兄,怎么回事啊,听井芳一说,我都不敢相信,跟惊险电影似的,怎么他就突然成了厂长呢?我知道凭他这种性格脾气,党委内不会有人为他撑腰,而阮支书却是朝中有人的,这就太出人意外了。”
  “该怎么回答你呢?算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吧。生化厂从建成开始到顶峰,是什么人在拼搏?是向明、河渠和一大帮兄弟。成功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厂又到危难关头了,没了桥怎么过?没了驴谁推磨?于是,快被杀的驴再套上笼头,已被拆的桥重新架起,就这么简单。”蒋国钧说。
  “你们在说些什么呀?哪有那么严重?这不变成阴谋诡计了么?”曹有德不相信地说。
  “曹老,你是老党员,老英雄,难理解现代社会的人们,尤其是当官的人们的心思。”蒋国钧嘿嘿一笑,说,“假如阮志清真有能耐克服眼前的困难,哪怕是口头上说出些克服的办法、措施,党委也不会任用向河渠的。可惜呀,他跟我一样,肚子里就那么多货,拿不出来。向大厂长,我说的没错吧?”
  “不知道!党委也没有问我要措施要办法,不知有没有问过阮支书?”
  “是没问过你,我相信。可有人知道你会有办法,哪怕暂时没有,终究会有。因为这个人知道生化厂的人心,知道你会有朋友帮助,这个人为你作了担保。曹老想问他是谁?秦正平。”蒋国钧肯定地说,“为什么我会这么断定?因为公司、党委没有人再比秦正平更了解生化厂的详细情况,也没有人比秦正平更了解向河渠的了。”
  常言道世事达练皆文章,蒋国钧虽没有身临其境,其分析都是准确的,向河渠不得不佩服,此时到有些后悔没将主持日常工作的重担交给蒋国钧了。国民是个好样儿的,但世事达练却是需要岁月,漫长岁月的。不过即使真的重作决定,只怕他还会选国民的,毕竟国民身上有他的影子,向家的影子。
  蔡国良的脑袋运转是比蒋国钧还要灵光的人,一听就明白形势的严重性。他问:“这么说危机已迫在眉睫了,你们想出办法没有?”还是蒋国钧答话,他简述了目前的状况和急需解决的问题。
  蔡国良问:“河渠,你知道忠德在干什么?”向河渠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蒋国钧就更糊涂了,刚才谈怎么办的问题,怎么又扯到一个从没听说的人身上去了?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蔡国良说:“通讯报导员不干后被安排在工业公司当副经理,现在已到香肠厂当厂长去了。那香肠厂安排过二三十个人不成问题,技术要求又不高,你们何不试试?”
  马如山第一个赞成,他说:“好主意!河渠,老蒋,你们看呢?”蒋、向两人也认为主意不错。
  曹有德说:“香肠是食品,不属化工啊。”
  马如山说:“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只要能解决职工的就业问题,不管是不是化工,先救急。”

      向河渠认为项目可以考虑,但得考察一下再议。
  曹有德问:“同行是冤家,人家会告诉我们?”
  蔡国良笑着说:“别人去,他或许不说,团长去敢不说,反了他了。河渠,是吧?”
  蒋国钧知道这里面准有故事,很感兴趣地问:“国良兄,怎么又冒出个团长来了?”
  蔡国良将在校所谓小集团的事这么一说,他仨才明白。蒋国钧说:“这就奇了怪了,向河渠怎么看也不像个绿林好汉中的龙头大哥呀,怎么就在农机站有个‘四秀才’,学校有个小集团,生化厂也聚集了‘向家军’呢?河渠,有什么诀窍?说说。”
  “什么诀窍?”赵国民从车间回来刚到门口,听了个话尾巴,插口问。
  马如山说:“刚才蔡老师讲了向会计学生时代小集团的故事,老蒋在问他能拢住人心的诀窍呢。”
  赵国民说:“他的诀窍我知道,没什么秘密。”
  马如山说:“你知道,说说看。”
  赵国民说:“很简单,设身处地,帮人所需。”
  赵国民的这八个字一出口,在座的先是一愣,包括蔡国良在内,回想与向河渠的相处全过程,确实就是这么回事,都将目光向他射来。
  向河渠笑着说:“在座的各位不都这样做过吗?凡做人的思想工作的,有多少能做成功不靠这八个字?只是没当经验总结罢了。其实大家和我一样都在设身处地替人家着想,帮人家之所需的。今天我们确定的以人为本的宗旨就是在为职工着想,帮职工所需嘛。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就像国民所说的,没什么秘密。”
  吃饭的时候又说起香肠的事情,赵、阮、葛都认为是个好主意,连孙老头也赞成。蔡国良说今天是星期天,过了今天他可没时间陪伴,不如今天就去看一看。向河渠同意,问及沙忠德的妻子及子女,说叶世兰在供销社当营业员,两个孩子在上学,老娘七十多了,身体还不错。带点什么礼物去好呢?蔡国良说:“叶世兰是老同学,不必带什么礼物,老娘爱喝酒,带两瓶洋河就行。”
  葛春红将碗一推说:“我去买,回来再吃。”
  沙庄在蠡湖北边,距生化厂有四十多里路,两人跟急行军似地往北骑去,一路无暇浏览沿途风景,也顾不上聊天,没用两个小时就赶到沙庄。蔡国良熟门熟路,直接来到厂门口,一问沙忠德,说是在午睡还没起来呢,就和向河渠一径来到宿舍。
  沙忠德的宿舍与生化厂的一样,一分为二,外间办公,里间宿舍。内外门都开着,正打着呼噜呢。蔡国良走近床边就闻到一股酒味儿,推推沙忠德。他说:“别闹,别闹。”
  蔡国良说:“快起来,向河渠来了。”
  听说向河渠来了,猛然坐起一看,向河渠正冲他笑呢。见他坐起,招呼说:“忠德,不速之客,打扰你了。”他连忙下床,顾不上寻拖鞋,光脚就扑向向河渠,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自临城一别不觉已十二年了,阔别重逢之情自然可见。
  沙忠德穿上因酒醉上床时被踢得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再就脸盆内没倒掉的水洗了把脸,就拉着向河渠并坐在倚墙放着的长沙发上,蔡国良则成了义务服务员。两人争相询问对方的情况,又各自详略不等地说了自身这几年来的历程,还共同回忆了在临城会议期间相聚的情景,滔滔不绝。好家伙,足足说了四十几分钟,似乎还意犹未尽。
  蔡国良开玩笑地说:“喂喂,你们这两个家伙,一见面就像谈恋爱似地情话连篇的,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红娘啦。”
  沙忠德哈哈大笑说:“河渠,你看他吃醋啦。”三人都笑了。
  沙忠德说:“走,回家去,今天我们三个喝他个不醉不休,聊他个通霄。”
  蔡国良说:“醉了还怎么聊?再说啦,人家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就不问问来意?”
  这句话提醒了沙忠德,说:“看我这傻劲儿,只顾高兴却忘了问来意了。听国良说这些年你不太顺利,我们想帮也不知怎么帮。说吧,有什么事,只要我帮得上的,无不尽力。”
  向河渠说:“那我就先谢谢了,这次来真有事来请求支援。”
  “什么事,你说。”
  蔡国良插话说:“河渠只怕还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我来说,再说也是我拉他来找你的。”
  接着蔡国良就所知将向河渠面临的困难和他提出的建议详细说了一遍。沙忠德听完,眉头连皱也没皱一下就爽快地说:“这有什么不好说的,难道我们之间还会同行是冤家?我可以为你出一份可行性分析报告,再参照我们这儿出一个建厂方案,然后在你需要的时候派人去帮你建厂,传授技术,直至出成品,一条龙全包。”
  向河渠激动地抓住沙忠德的手说:“谢谢,谢谢。”
  沙忠德笑着说:“谁让我们是一个小集团的呢,难道还不如高一(三)的高永荣?”
  “高永荣,高一(三)的,我怎么不认识,他怎么帮他的?”蔡国良问。
  “我也不认识,是郝明达说的。”接着沙忠德告诉蔡国良:沿江与南屏在常青怎么争地盘;河渠去后,郝明达怎么将高永荣找到酒店,说起那年怎么为“卫东彪”师生的前途着想,极力在大联委、军宣队、工宣队,尤其在徐必平主任面前说明不要办学习班的理由,以免在档案里留下抹不去的一笔,成全了大家;要求高永荣不要与向河渠争地盘;高永荣怎么当场表态,不但撤出争收的大队,而且从常青全线撤出。随后说,“连个不怎么认识的高永荣到能讲情义,我们这些知己朋友反而袖手旁观、有忙不帮?”
  对于这一段,向河渠回家后写诗说:
      都说同行是冤家,这里同行胜亲家。代出报告帮建厂,包教技术顶刮刮。
      高一(三)的高永荣,撤军让地传佳话。我们一个小集团,义气能在别人下?
      忠德表态动人心,不妄同学多年情。他年如有需要处,全力以赴报此恩。
  事实上沙忠德的这段情直到本书结束也没能报答,因为他毕生就没有需要向河渠帮忙的地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说是吧。
  沙忠德的讲述中有的不怎么真实,那就是常青的全线撤出,不都是基于义气,更多的是为他南屏的利益。这一点向河渠没有挑明。因为挑明了,反而贬低了高永荣在沙、蔡二人心目中的形象,这是使不得的;更何况自己的江南之举还是受他“全线撤出常青,到没人关注的海滨去”决定的启发,也才有了生化厂的辉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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