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终于朗声大笑!
“他妈的,哈哈哈。老子今天也算练了练嘴皮子,把你个能说会道的小汪子弄个灰头土脸!哈哈哈!
行了,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有时候犯些迷糊。
这也怪不得小汪你-----”
老张头的声音,忽地落低了音调。
林世山看见,这时候的小老汪,眼中竟然有了泪水!
老张头这时候又说:“好了汪老弟!老哥我刚才为了急着让你从牛角尖里绕出来,话说得急了点儿。你明白就行了。
嗯,刚才老子这一通说,不是单单你小子脑袋闷壳儿开点儿缝,这俩孩子,也都听了些----
这样,今天不早了,你小子赶紧把准备的好菜好饭拿出来!
多问一句,你小子这里有酒没有?
不不不,我和你林大哥不是想贪你这里的酒喝!
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在你这里,我和你林大哥,都不喝酒!
你小子当然知道,这是为了我们的任务!”
小老汪如释重负:“是,是!老张大哥,你说了算。我这里就是有酒,我也决不拿出来请你们喝,那样,是对咱们的任务不负责任----”
夜深了,俩孩子睡得熟深。
小老汪准备第二天路上吃的干粮干肉,忙得汗珠在炉火光照中闪亮。
老张头和林世山到外面巡视了一圈,站在离石瓦房百米的要道口上,老张头说:“老弟,你先去睡,我过了半夜叫你换岗。”
林世山笑道:“你老哥这一套,老子都摸透了——你老哥就是到了天亮,才会叫我来站一个时辰。
你老哥也不是铁打的,这种套路弄多了,你老哥迟早不等完成什么大任务,就他妈的蹬腿了。
还是我先站岗,过了半夜,叫你老哥来替。我是当兵出身,惯了夜里换岗叫人。”
老张头笑道:“行了行了,就让你老兄先站。哎,老子反正也睡不着,跟你说说小老汪的事情。”
原来这山间农舍的主人小老汪,他本人竟然就是个烈士子弟。
小老汪一家,早年在东部沿海一个富裕都市居住。
小老汪的父亲参加过同盟会,据说还认识革命巾帼英雄秋瑾。
后来,小老汪的父亲参加了新成立不久的赤党,继而自然投身于大革命。
国民党反动派清党,小老汪的父亲被杀,母亲也生气病死。
小老汪本来读书,因无经济来源支撑,便辍了学。
他因家中变故,很不喜老家那一带城市生活,有了厌世的念头。
正好父亲的一个老朋友做生意到处走,路过他的家乡城市,动用钱财,打通关节,将小老汪的父母亲遗骸合葬,修坟立碑,了了小老汪的心愿。
老世叔看出小老汪的情绪,说:“贤侄,你呢,读书多了,又没读透,心中有些郁结。
你听愚叔一言,你呀,换个地方生活,改个活法。
愚叔在靠西边省份一山地里,有个远亲,早年间也是像你这样,不愿与世俗纠缠,才去了那边山里生活,听说砍柴种地,每日闻鸟语花香,甚自得其乐。
要不,你到他那里寄居一段,看看心情如何,再定去止?”
小老汪已是有些心灰麻木,听得老世叔一番话,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