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虽被隔在城外,只能在大帐内用餐。没有特别精致的菜肴,却还是准备了丰盛的食物。
虽然条件简陋,但大家聚在一起,欢声笑语,庆祝于辰逸死里逃生,感谢金文峰和柯震山的舍命相救。
于辰逸满面笑容,站起身来,举杯,高声道:“不经一事搓磨,怎知人情冷暖。这次,我虽被人所扣,受了些惊吓。却知道此世上,有诸多为我不惜性命相救的朋友。在此……”
他先转向金文峰和柯震山,双手托杯,面色动容。“在此,先感谢二位冒风险下墓相救。幸是二位有勇有谋,一路有惊无险闯关成功,救我性命。相救之恩,没齿难忘,谢二位救命大恩!”
金文峰含笑应道:“于大人客气了,当初于大人亲到府上相请。我既然答应了于大人,那这护卫之责就推脱不得。于大人现在危难中,我便不能袖手旁观。”
“一切心意皆在杯中,二位请。”于辰逸平日里一副文弱书生模样,此时却是豪情万丈。
三人同举杯一饮而尽。
于辰逸又将杯中酒斟满,再次向夜冥举杯。“谢兄弟不顾身受重伤,连夜寻求援兵,才能及时救下我性命。”
夜冥举杯。“好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辰逸又举起第三杯酒,向着京云。“京小姐,这第三杯酒我敬你。”
京云一怔,却还是含上笑来相应。
“这一杯是向京小姐谢罪的。京小姐原本是随行游历玩耍的,却因我被困,害文峰和柯大哥为救我深陷危难。害京小姐为之担惊受怕,在此,深表歉意。”
未及京云应声,于辰逸的一杯酒已一仰头下了肚。
京云也是轻声一笑,应声道:“像刚才文峰所言,他既然答应了于大人的护卫之职,那当于大人陷入危难之时,他便不能坐视不理。至于我之担心,也是源于我与他的情谊。望于大人,此后一路顺风,大家随行皆多些平顺安乐。”
于辰逸垂下眼眸,抿嘴轻笑。京云此话虽是清淡,却是颇有深意。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我担心金文峰是我的事儿,与你无关。还希望你以后顺顺利利,不要给我们再添麻烦。
当然,她此话的意思,也是提点在场的于晓萱。
眼神轻瞄,果然,于晓萱的面色阴沉,可在此时此刻,此种情景下,也不好发作,只得微垂头听着。
不知为何,见于晓萱面色不悦,于辰逸却是心情大好,自己以前对京云那一点点的觊觎,已在此时此刻化为虚无。
无论是面对以命相救的金文峰,还是心里眼里只有金文峰的京云,他于辰逸皆是没有任何理由,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点喜欢去破坏他们的感情。
当京云那一句话说出的时候,于辰逸心中的那点小波浪也被她平服。
京云的眼中不会有他,他又何必硬要去做那个不受欢迎的人。
自己的缘分既然不是她,那就放下,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在自己还未作任何表达,可以随心控制的时候及时抽身。
一切念定,心头处生出一番喜悦来,欢喜应声道:“借京小姐吉言,我们江苏一行顺风顺水,一路平安。也望几位以后的安排只以开心为主。”
京云嘴角轻勾。“也望于大人,此念成真。”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于辰逸再次端杯,面向众人,豪情高声。“望我们此次江苏之行,顺风顺水,一路平安。”
众人皆端杯相应,一派欢乐祥和。
将这几日的惶恐不安,皆在这一杯酒中揭过。
几杯酒下肚,众人欢笑一阵后皆早早地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安睡。
一觉睡到大天亮,城门大开之时,一众人收拾了立即进城。
于辰逸又在城中安排了酒宴,大家又一场欢天喜地的热闹之后,金文峰单独到于辰逸的房间,提议道:“于大人,此次出发,我们先行一日,也给于大人做个探路的先锋如何?”
于辰逸知道金文峰依旧不愿意与之同行,免得受那于晓萱的纠缠,便点头应道:“那就劳你费心了。我们会在城里再休息两日,若前路有事,留信通知便是。”
金文峰应声,又是趁夜带着自己的一众人悄然离去。
于晓萱半夜得知他们离去,只是沉着脸长声呼气,却只是对禀报者吩咐。“继续盯着他们便是,莫要打扰了他们。”
微眯眼睛,紧皱起眉头,心中只念:‘就这么想着把我一脚踹开吗?看来需要给你们找点麻烦,拦一拦路了。’
越往南行,越是好山,好水,好风景,春光无限。
一行人单独前行的第三天,便停下来,只为了迎接京俊与赵心露。
两个人带着赶车的小厮竟然架了两辆马车,一小乘,一大乘。
小乘装物,大乘栖人。
几人相见欢喜异常。
京俊刚刚跳下车来,京云便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欢喜喊着:“终于等到你们了。”
京俊也是欢喜地抚着怀里妹妹的脑袋,哈哈大笑。“一转眼,这又是近小半年未见了,听说你们这些日子又过得有滋有味,还带了些小刺激?”
京云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眨着大眼睛想日子。“哪里有小半年?哥哥说话就是夸张,不足三个月而已。”
“啊?是吗?我总感觉与你许久日子未见了。特别是文峰,真的有小半年未见了。”
说着话,向站在一旁的金文峰招手。“文峰,来,让我看看,听说前些日子你与柯大哥闯那霍将军冢了,用那于辰逸的话讲,你简直是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啊!可惜我未见到你那日的英武之姿。”
金文峰一听,忍不住笑。“于辰逸也未见我闯关,他怎么敢这么说。”
柯震山却上前一步道:“他虽未见你闯关,却也是从那密道里走过,其中凶险,自然知道。我是亲眼见了,也不得不给你竖一竖大指。”
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又与京俊道:“以前我可少有佩服之人,文峰也是个不会彰显的。以前他在演武场里虽是得了一个魁首,我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因表演的成分居多。”